朱崇武的对手唐子濯是一位相对较弱的选手,走的是风虎道。
他站在选手通道前,深吸口气,调整好状态。
不能影响到团队气势。
三哥说的很难听。
如果家里有个一天到晚都愁眉苦脸的人,整个家都会变得不幸,你痛苦是你自己的事,没人能帮的了你,更别影响别人。
何况。
三哥也做了承诺。
只要接下来四场比赛,他都能在一分钟内解决对手,第二轮开赛前,会请一位鬼斩道大拿专门来教导自己。
“你的境界本来就比大家高,大家赶的快,但也没超过你,他们都能赢,你没理由输。”
清空杂念。
清净呼吸。
“呼~”
朱崇武眼神一凝,踏出昏暗的通道,走入光中。
四面八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嘘声,都想影响他的状态。
他沉默不语,绷着脸走到准备台上,目光死死盯着对手唐子濯。
风虎道也就是个二流下级的道统,比风影道强不到哪里。
唐子濯的眼里也满是紧张。
主持人介绍两位选手的情况,讲完之后,乳白色的传送之光淹没两人。
他们进入星空战场,巨大的三秒倒计时在两人头顶浮现。
朱崇武继续深呼吸,保持相对清静的状态,目光聚焦于星海对岸的对手身上。
紫色的鬼气从他的眼尾溢出,诡谲神秘的咒纹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浮现。
鬼王躯开启。
他的身躯膨胀,但并非龙虎血脉那样整体膨胀,变得又瘦又高,四肢纤细,好似人们传统印象中的死神,而他的眼眸,也彻底化为一片幽紫。
倒计时结束瞬间。
他踩出鬼影步,在星空中闪烁,同时,鬼气汇于掌心。
鬼杀劲,鬼气,以及念力神通超度全部全功率释放。
本命器。
真明斩显现。
一柄细长的紫色刀刃好似细棍被他握在手中。
观众席上只听得见一片“哗哗”的风声,就见那瘦高的死神踩着鬼魅的步伐,闯入了风虎领域。
青色的风虎虚影咆哮,风暴阵阵。
朱崇武的神情出奇冷静,用衍生法鬼心眼感知这片领域,瞬间找到薄弱之处,真明斩落!
“哗!”
笔直的刀光斩于领域薄弱之处,庞大的风虎好似玻璃般震裂
朱崇武闭眼,鬼心眼继续感知。
“左边。”
他猛的朝左划出真明斩。
利落的紫色刀光划破天际,风虎领域被一分为二,唐子濯的气势也彻底萎靡了下去,满面惊惧。
那接下来迎接他的,就是朱崇武的猛攻。
接连三刀。
风虎爆开。
鬼影重重,划过唐子濯身侧,真明斩也如一阵疾风扫过唐子濯,他肉身无恙,但灵魂已遭到致命攻击,眼神变的空洞,体内涌出绿光。
起死回生符激活。
战斗结束。
时间定格在了47秒。
朱崇武抬头看着那数字,长呼了一口气,眼里浮现一抹讶异。
他上场之前,无比紧张,生怕自己丢了战队的脸面,可一进入战斗状态,却把那些杂念全都抛到了脑后。
这或许就是三哥说的。
“战斗意识不只是一种技术,更是一种习惯。”
过去这十个月,他的道性上不去,三哥就押着他苦练实战,练的最多的就是鬼杀道的衍生神技鬼心眼。
感知能力,观察能力,是他独特的优势。
他一进入战斗,立刻就习惯性的开始用鬼心眼感知,然后所有的技术动作自然的随心而动。
这已然成为一种习惯,就像是过去三百天里的每一日一样。
朱崇武被传送回准备台后,还迟迟没有回过神。
这感觉太奇妙了。
正常情况下,上场前越紧张,比赛时表现会越糟糕,这是常识。
可这常识却在他身上失效了。
因为他已经把战斗养成了一种习惯。
紧张,是一种心理状态。
习惯,则是一种更为霸道的状态。
就像人每天早上醒来,迷迷糊糊起身刷牙,他没有意识,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反应过来的时候牙齿已经刷完了。
习惯霸道至极,可以碾碎所有的心理状态。
恶习亦是如此,心里再想改,再抵触,也很难改变。
这一刻。
朱崇武领略到了习惯的魅力,他喜欢这种力量,令他充满安全感。
他低头离场,全程没有与周围人交流,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也对未来有了更多憧憬。
第六场。
左叶VS李洪涛。
这场战斗,左叶的表现极其的优秀,打进了40秒,拿到一张绿单,战斗过程都行云流水,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
因为她走的是生命道,与苏悦的枯萎道完全相反,过去十个月,周北经常安排两人对练。
有苏悦这种业障级的选手当陪练,左叶再回头打这个联赛,当即感觉从地狱模式变成了简单模式。
自然是手拿把掐。
这时。
蓝海校长已经彻底笑不出来了。
十场输了六场,后面大概率还会继续输下去。
第七场,宗二桥VS徐浩龙。
徐浩龙又是一位龙虎道。
准备室里。
池旭忽然说道:“是恩怨局。”
陈宴没有理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战场。
正常情况下,有八卦,大家的眼睛多少会有点光,讲述者也有说的热情。
但队长好像根本不在乎。
气氛有些僵硬,直到周北回头问道:“什么恩怨?”
池旭这才说道:“徐浩龙与宗二桥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从小就经常打架。”
“后来,两人一个上了延江,一个上了蓝海。”
“徐浩龙这小白脸很快就傍上了张晓蓝这个富婆,进境速度很快,但他不老实,私下追求我们学校的沈欣。”
“但沈欣喜欢二桥。”
“不过,二桥好像不喜欢女人,总之,沈欣跟二桥说了这件事,二桥立刻去蓝海大肆传播此事,让徐浩龙成了他们学校的笑柄。”
周北挑眉:“是宗二桥自己跑去他们学校主动喊的话?”
池旭点头:“对。”
“二桥就是这种眦眦必报的人。”
“然后张晓蓝就得知了这件事,她是蓝海的女校霸,家大业大,头上还有个厉害的哥哥。”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张晓蓝没去找徐浩龙,跑去找沈欣,围着沈欣打,然后被二桥撞上了,二桥就跟他们打。”
“没打过。”
周北眉眼微皱:“他没打过张晓蓝?”
池旭点头:“当时张晓蓝带了很多人,二桥就一个人。”
周北:“后来呢?”
池旭:“后来二桥就去偷袭人家。”
“说好听点叫逐个击破。”
“当时对他动手的人,后来只要落单,就会被他拖到巷子里敲闷棍。”
“尤其是晚上,有一次张晓蓝出去酒吧喝酒,去上厕所,二桥直接跟进去了,把神志不清的张晓蓝按在厕所门里面打,打完就跑。”
周北眼神微变:“跟进女厕所?”
池旭点头:“对。”
“当时围殴二桥的总共十几个人,一大半是女的,他全都报仇打了回去,后来这件事后来闹大了,二桥就背上了爱打女人的丑名。”
苏悦瞥了池旭一眼,暗骂了一声神经病。
突然。
一直沉默的陈宴,缓缓转头看向苏悦。
“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