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五和钱六各自吃完一碗面后，并没有像其他食客那样起身结账离开早餐铺子，而是坐在桌子旁，低着头，似乎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他们的声音很低，旁人根本无法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个街角处，兰远之正躲在一栋房子的后面，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由于离钱五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兰远之虽然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但却无法听到他们所说的话。
不过，兰远之心里很清楚，这两个人此刻一定是在商量着如何回去交差的事情。毕竟，他们这一趟出来办事，结果却被人割掉了耳朵，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指使他们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后，肯定会联想到杀害景夜的事情已经败露。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就这样贸然回去，恐怕等待他们的绝对不会是好果子吃。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兰远之看到钱五和钱六终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早餐铺子。这时，街道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变得热闹非凡。兰远之见状，并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不紧不慢地隔着人群，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在跟踪的过程中，兰远之发现钱五和钱六偶尔会停下脚步，然后像做贼心虚一样，前后左右地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很明显，他们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警惕，生怕有人会突然出现，对他们不利。
兰远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非常清楚那晚割耳朵的经历给那两个人带来了多大的恐惧。即使他们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内心的恐惧依然挥之不去。果然不出兰远之所料，钱五和钱六此刻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心惊胆战。
他们最为担忧的是，那晚的人会不会一路尾随到西陵来，然后通过顺藤摸瓜的方式找到赌场，进而揪出幕后指使之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俩可就性命难保了。毕竟，以兰远之的功夫，想要不被他二人察觉地跟踪，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钱五和钱六在前面小心地走着，心中充满了忐忑。虽然他们在赌场里混了这么久，平日里也没少仗势欺人、惹是生非，但像这种直接谋害他人性命的事情，他们还真是头一遭。所以，要说他们一点都不害怕，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用在钱五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要不是他管不住自己的手，在赌场上输了个精光，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其实，他们俩也不是没有想过其他办法。比如，找个偏僻的地方躲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出来。可是，他们心里很清楚，赌场里的那些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以赌场的实力，要想找到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而且，就算他们能躲过赌场的势力，又能怎样呢？他们俩从小就在村里摸爬滚打，过着苦日子，根本没有一技之长。在外面他们又怎么可能生存得下去呢？
思来想去，他们觉得还是回去比较靠谱。虽然回去可能会面临一些困难，但总比在外面饿死或者被赌场的人抓住要好得多。只要他们向赌场的管事说明情况，诚恳地道歉，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景夜并没有死，而且还正在赶来西陵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