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恶魔？”
秦受很是诧异，一脸的疑惑，“云姐，你且展开说说！”
“我想听更为详细的描述！”
天使与恶魔。
这种神话中的生物。
肯定不存在于第四楼。
当时的柳云儿。
只是一个小屁孩儿。
可能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从而产生了心理阴影。
对其有了滤镜。
幻觉与臆想。
才会如此。
现实生活中。
小孩子经常胡言乱语。
这主要是脑子的发育不全。
语言表达能力差。
情绪不稳定。
或许。
只是一幅画。
或许。
只是雕像。
这才符合现实。
“我看见天使在狂舞杀戮，我看见恶魔在吟诗救世！”
“黑色的天使在哭泣，白色的恶魔在狂笑！”
“光与暗交织，正义与邪恶。”
“谁又能分得清？”
柳云儿的说辞。
太过于笼统与莫名其妙了。
幸好。
秦受想了起来。
柳云儿是一个小说作家。
还是白金大神级别的。
这一段话。
肯定是艺术加工过的。
别的不说。
还挺押韵。
“所以。”
“云姐你看见了一幅油画？”
具备神话色彩的东西，又描述了天使与恶魔交战的场景，那么，以秦受的推测，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是一幅油画。
大概率。
来自于文艺复兴时期。
充满了神话与荒诞的色彩。
才是那个时代的主旋律。
比如：
但丁的《神曲》。
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
拉斐尔的《西斯廷圣母》。
米开朗基罗的《最后的审判》。
诸如种种。
尽皆是与天堂、地狱、天使、恶魔、圣子、圣母、上帝等有关。
所以。
一旦出现天使与恶魔相关的油画壁画。
下意识的会往那个方向去猜。
猜对的可能性……极大。
八九不离十。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不确定！”
在秦受伸出手安抚下，柳云儿的情绪逐渐平息，好歹是一位成年人，不再是当年的小屁孩儿，对情绪的管控能力强了很多。
再说了。
有秦受这样的男人在。
也能带来超强的安全性。
“不确定？现在的你，都不能确定吗，这……”
秦受有些不敢相信。
就算是童年阴影。
已经长大变为了成年人。
为什么还会分不清？
这不合乎逻辑。
“难道，云姐你到现在，都认为是真实的？”
见到柳云儿默默点头，秦受愣住片刻，随后，脑海里弹出一个猜测，立即朝着柳云儿问道：“那么，云姐，你进四楼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香味或者臭味？”
秦受的话，很明显，是怀疑柳云儿受到了药物的影响。
从而产生了幻觉。
导致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有香甜的铁锈味，类似于血腥味，但后来我找小七确认过，不是那种东西，也不是生物的血液，就是最为单纯的味道。”
“一种花的香味。”
柳云儿口中提及的小七，是柳家九姐妹中排行第七的柳婉宁，从事医学，与墨云韵有所不同，是一线的实操派，非学院的教学派。
要是找了柳婉宁确认，那么，基本可以确定。
不是那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
“什么花？”
秦受追问道。
“曼珠沙华。”
“彼岸花？”
秦受越发的疑惑，柳母没事在四楼种什么彼岸花，还真把四楼当成地狱了，看来柳母中二病不轻。
当然，也可能是封建迷信。
据他所了解。
在其他的城市与国家。
乃至是全世界。
越是有钱的富人。
就越迷信。
越崇拜神明妖魔。
看来。
豪门柳家也不例外。
柳母居然暗中种植曼珠沙华。
就是不知道。
柳母信仰的是黑色的天使。
还是白色的恶魔。
又或者。
两者皆有。
“除此之外，云姐，你还看见什么？”
秦受记住这些关键点，虽然他觉得这些线索看起来暂时不重要，没涉及到最为关键的根本问题，但是他拥有系统的事情，不可能直接点破说明。
说了也不一定信。
而且。
谁愚蠢得到处去说，自己有系统的秘密？
那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儿！
因此。
他需要自己去搜集线索。
来佐证自己的猜测。
冥冥之中。
他有预感。
在应天府邸。
也就是柳家的四楼上。
蕴含着柳母追杀他的隐秘。
“我还看见了……”
柳云儿在秦受的引导下。
继续进行回想。
尘封的记忆。
宛如一座屹立于朦胧灰雾之中的青铜古殿。
厚重若亿万斤玄铁双开门。
正被神秘的存在。
给缓慢推开。
“——母亲！”
柳云儿爆出了惊天大瓜。
“谁？”
秦受双眼放光。
终于等到了关键点。
“我们的……母亲！”
柳云儿声音有些颤抖。
显然。
在四楼的房间里。
她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柳母？”
“她也在四楼？”
秦受不太理解，按照道理来说，就算柳云儿那个时候只是个小屁孩儿，也不会在柳母还在四楼里的时候，就闯进四楼。
要知道。
作为曾经的柳家真少爷。
可是非常清楚。
在柳家。
一旦九姐妹犯错。
尤其是涉及到四楼。
那会被柳母严厉惩罚的。
轻则关禁闭三到七天。
重则竹片炒肉与关禁闭半月。
所谓的关禁闭。
是在无窗无阳光的黑暗环境里。
没有任何与外界连接的工具。
宛如无尽海洋中一座孤岛。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充满孤独与幽寂。
别说小孩子了。
就是一个成年人。
也会遭受严重的身心伤害。
很长时间。
都难以缓过劲。
可是。
他的记忆里。
从未听说过柳云儿被关禁闭半个月。
消失这么长的时间。
他又不是瞎子。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在那黑色的天使，与白色的恶魔的中间，看见了我们的母亲！”
“她站在那里，恍若世间众生万物的裁决者，等待着两者分出最终的胜负！”
听到柳云儿的后续叙说，秦受懂了，原来柳云儿看见的仍然是那油画或壁画，只不过上面多画了柳母自己而已。
对此。
他倒是不惊奇。
这只能证明柳母的野望。
想要凌驾于天使与恶魔之上。
“还有呢？”
“云姐，你还看见什么？”
秦受忽然被触动，系统也在脑海里响起了提示，似乎在告诉他，即将接触到一个关于豪门柳家的隐秘禁忌。
他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仿佛在跑马拉松。
“我，我看不清，周围有红雾……”
柳云儿双手揉着自己的脑袋，持续又用力，好像要把鼓胀冒起来的太阳穴，给又重新揉散按压下去。
“不对！”
“不是红雾，是血雾！”
“黑色的天使，踩在血海当中，以亿万尸骸铺路，筑造一座座白骨丰碑，手持审判众生的血色圣剑，羽翼赤黑，神圣又污秽！”
“白色的恶魔，御高空于万丈，以十二生肖护身，八大恶魔在嘶吼咆哮，手持永恒不灭的断裂树枝，黑发赤瞳，邪恶又圣洁！”
“矛盾的撕裂感，黑夜白日交替！”
“母亲手捧的书籍，无风自动。”
“古朴的文字，化为无叶花。”
“宿命的轮回，命运的对决。”
“救世与灭世，一念自逍遥！”
柳云儿停止揉太阳穴的动作，突然抬起不知何时变得血红的双瞳，宛如连续七天七夜没合眼睡觉的通宵网瘾少女，让人只感觉生命如风中烛火。
这……
这奇怪的展开。
让秦受不由得心颤。
【叮~】
【系统提示：豪门柳家之禁忌！】
【千年的宿命，命运的轮回！黑色的天使，白色的恶魔！真假的互换，救世与灭世！】
【恭喜宿主开启世界主线任务。】
【世界主线任务（1）：前往柳家四楼，探寻身世之谜。】
【任务背景：江城豪门柳家，传承千年不灭，一直有明隐两位家主，其中明面家主为柳父柳凡尘，隐家主则是从未有人知晓其身份，男女不明，神秘异常。】
【任务奖励：大米公司10%股份。】
【任务惩罚：无。】
见到他的渣男系统久违的弹出任务。
还是世界主线任务。
秦受诧异不已。
幸好没有任何的惩罚。
不是强制性的任务。
可以等最佳时机。
再去一探究竟。
虽然柳云儿小时候都能进去过一次。
但是。
那是有柳家人的身份。
以他现在的身份与实力。
没得到允许与邀请。
肯定是作死！
现在是法治社会。
他敢手持唐横刀强闯杀人。
先不算能不能打得赢的问题。
他百分百会被赶来的执法部门给枪毙！
打破人体极限的他。
依旧只是个人。
碳基生物。
打不过火枪大炮。
“唉，要是修仙玄幻文，老子就大杀四方了，可惜是个都市恋爱综艺文！”
秦受一边吐槽着，一边取来玻璃杯，倒了一杯热水，见水温不烫，刚好能入口，就递过去交给柳云儿。
柳云儿一开始没反应。
后来。
在秦受的眼神示意下。
乖乖的喝了热水。
“对嘛，多喝热水，对身体有好处！”
“据说热水能治百病！”
秦受调侃了一下，试图缓和紧张怪异的气氛，害怕柳云儿被童年阴影给弄得精神崩溃，那可就不好了。
至于柳云儿口中提及的那些东西。
让秦受成功确认。
就是壁画。
只有壁画才能制造出这般效果。
配合四楼的诡异环境与花香。
对幼年时期的柳云儿。
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心理上有了阴影。
至于那壁画上面的内容。
应该是暗喻。
在这个都市世界里。
不是没有超出普通人的力量。
前面也提及过。
这个世界。
存在着玄学。
不是没有超自然的力量。
只是秦受还没有接触到过。
至于柳云儿所念出的那些文字。
大概率是某个人留下的预言。
其中提及的‘真假的互换’。
说的是他这个假少爷与陈少坤那位真少爷的事情。
而所谓的‘救世与灭世’。
就是未来的局势。
整个世界会发生颠覆性的变化。
有可能是商场上的腥风血雨。
有可能是战场上的尸骸遍野。
如此理解的话。
就很符合世界观。
“云姐，你看清了黑色天使，还有白色恶魔的脸了吗？”
见到柳云儿稍微冷静下来，秦受忽然想起先前的描述，‘十二生肖’与‘八大恶魔’，显而易见，极为明显的指向了他。
所以。
壁画上预言的‘白色的恶魔’。
毫无疑问就是他。
至于‘黑色的天使’。
与他这个反派对立的主角。
可是有点多。
按照前文‘真假的互换’联系。
应该是真少爷陈少坤。
那么。
谁救世？
谁又灭世？
秦受也分不清。
不能百分之百的确认。
按照人设来说。
他是反派，是恶魔，就该干坏事。
主角是正派，是天使，就该干好事。
然而。
天使屠戮审判众生。
恶魔吟诗狂笑救世。
也是很有反差感。
但是。
反差从来不代表绝对正确。
作为新时代的冲浪网友。
就怕到时候又来反转。
那才是惊险刺激。
还狠狠打脸！
“记不起来了，我那时候年纪太小，只记得周围幽深血雾多，又被惊悚的画面冲击了心神，很难回忆起那天使与恶魔的脸。”
“再说了，天使与恶魔，又不是现实中的人，就算是，也是与母亲同一个时代的人，记了也没有用！”
柳云儿摇了摇头，充血的眼睛，也逐渐恢复正常。
这才对嘛！
玄学还早了点。
在都市恋综文里。
会玩玄学的都是女主。
恋爱综艺更是其聚集地。
在穿书过来之前。
秦受可看了很多玄学女主下山上恋综找男主的短剧小说。
对此早就有很深的了解。
柳云儿可不符合条件。
“没看见也好，这次麻烦云姐了，以后请云姐你吃我亲自做的饭！”
秦受从储物空间里取出马符咒，趁着柳云儿没注意，就轻轻用手揽住她的细腰，暗中为柳云儿驱散身体的异常，让柳云儿能睡一个好觉。
柳云儿好心帮人，应该得到好的结果。
“你亲自做的饭？”
柳云儿想到秦受的厨艺，比家里的厨师还好很多，两者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就不由得流口水。
“那好，等节目结束了，来家里，家里有好的食材！”
柳云儿被转移注意力，脸上立即兴奋的笑道。
秦受的厨艺，配上顶级食材。
那美味，柳云儿都狠狠期待了起来。
“好的，云姐的邀请，我一定会来！”
秦受露出奸计得逞的阴险笑容。
既然他不能主动去柳家，被柳云儿邀请去做饭，这个理由，就很合理，不会被柳母怀疑与注意到。
甚至。
他还可以约个时间。
专门约在柳母不在柳家的时间段。
到那时候。
前往柳家四楼。
不就是轻而易举了？
“额……秦受，你在笑什么？感觉有点恶心！”
柳云儿吐槽道。
“我想到了一件好事！”
秦受给出解释。
“好吧，我身体好多了，喝热水居然真的有用！”
“不过，时候不早了，我有点累，就不打扰了，晚安！”
柳云儿挣脱秦受的怀抱，先前童年阴影造成的身心疲惫，竟在被抱住的时候，得到极为夸张的缓解与改善，这让她很是贪恋秦受给予的温暖。
想要闭上眼靠在秦受怀里睡觉。
然而。
她忽然想到秦受丰富的情感生活。
与墨云韵、与楚梦瑶，都暧昧不清。
以及那曾经的身份纠葛。
都让她立即打消了不安分的小心思。
于是。
在秦受玩味儿的注视下。
柳云儿逃也似的跑出房间。
当她躺在床上闭眼时。
秦受的那张脸。
从脑海深处缓缓浮现。
逐渐与那白色的身影重合。
“是他！”
“白色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