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生花
秦远站在秦氏大厦88层的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钢化玻璃。窗外是京城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而他的目光却落在玻璃反射的倒影上——办公室门口，新来的助理温婉正弯腰整理文件，职业套裙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曲线。
\"秦总，这是明天董事会的资料。\"温婉推门而入，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她将文件夹轻轻放在桌上，一缕发丝不经意间垂落，拂过秦远的手背。
秦远收回目光，接过文件：\"辛苦了，这么晚还在加班。\"
\"应该的。\"温婉浅浅一笑，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几分妩媚，\"秦总不也没休息吗？\"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又默契地分开。秦远翻开文件，却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不是林雅常用的茉莉，也不是苏明月偏爱的玫瑰，而是一种全新的、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你用的什么香水？\"秦远突然问道。
温婉愣了一下，随即微笑：\"是自己调的，栀子花加了一点雪松。秦总喜欢？\"
\"不错。\"秦远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文件上，\"明天上午十点，跟我去趟城南项目。\"
温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好的，秦总。\"
等办公室门关上，秦远才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门的方向。温婉来公司不过两周，却已经展现出惊人的工作能力。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那种不卑不亢的气质，与林雅的娇憨、苏明月的张扬截然不同。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雅发来的消息：【老公，我煮了银耳羹，给你送公司来好不好？】
秦远正要回复，另一条消息紧接着进来：【秦总，关于明天的提案，我有个新想法。】——来自苏明月。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几秒，秦远先回复林雅：【别折腾了，我马上回去。】然后给苏明月回了条：【明天上午十点，城南项目现场谈。】
放下手机，秦远揉了揉太阳穴。自从与林雅复合后，他以为自己会收心，可每当看到其他优秀的女性，那种本能的欣赏与向往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少爷。\"福伯推门而入，\"老夫人来电，说周家又在搞小动作。\"
秦远冷笑一声：\"跳梁小丑罢了。\"
\"还有......\"福伯欲言又止，\"温小姐的背景查清了，确实是哈佛商学院毕业，但......\"
\"但什么？\"
\"但她父亲是温志远。\"
秦远眼神一凝——温志远，十年前被他父亲逼得破产跳楼的竞争对手。
\"有意思。\"秦远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复仇女神吗？\"
......
第二天上午，城南项目工地。秦远带着温婉刚下车，就看到苏明月已经等在那里。她一袭红色连衣裙，在灰蒙蒙的工地中格外扎眼。
\"秦总！\"苏明月快步迎上来，却在看到温婉时脚步一顿，\"这位是......\"
\"我的助理，温婉。\"秦远简单介绍，\"温婉，这是苏氏集团的苏总监。\"
两个女人互相打量，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久仰苏总监大名。\"温婉伸出手，笑容得体，\"听说您上次在'云端'餐厅......\"
苏明月脸色微变，勉强握了握手：\"温助理消息真灵通。\"
秦远假装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径直走向工地：\"先看项目吧。\"
整个上午，三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而紧张。苏明月几次想挽秦远的手臂，都被温婉恰到好处地用文件隔开；而温婉为秦远递水时，苏明月又会\"不小心\"碰洒。
中午休息时，秦远独自走到工地边缘抽烟。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苏明月贴了上来。
\"秦总，\"她压低声音，\"您那个助理不对劲。\"
\"哦？\"秦远吐出一口烟圈，\"怎么说？\"
\"我查过了，她根本不是哈佛毕业的！\"苏明月急切地说，\"她是温志远的女儿，接近您肯定别有用心！\"
秦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呢？\"
\"所以您应该立刻开除她！\"苏明月没注意到秦远眼中的冷意，\"我可以介绍更可靠的助理给您......\"
\"不必了。\"秦远掐灭烟头，\"温婉的能力我很满意。\"
苏明月还要说什么，温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秦总，午餐准备好了。\"
阳光下，温婉亭亭玉立，白色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像一只欲飞的蝶。秦远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十年前初遇时的林雅——也是这般干净纯粹，不染尘埃。
\"走吧，吃饭。\"秦远迈步向前，故意走在两个女人中间，避免她们再有肢体冲突。
午餐在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席间，苏明月不断提起过去与秦远的\"美好回忆\"，而温婉则专注地为秦远布菜倒茶，时不时抛出几个专业见解，引得秦远连连点头。
\"秦总，\"温婉突然问道，\"您觉得城南项目最大的风险点在哪里？\"
秦远思索片刻：\"政策变动。\"
\"我做了个分析。\"温婉从包里拿出平板，\"过去十年，类似项目中有37%因为政策调整而受阻。所以我建议......\"
苏明月看着两人越靠越近的头，气得差点捏断筷子。她突然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等苏明月走远，温婉才压低声音：\"秦总，苏小姐刚才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秦远挑眉：\"你怎么知道？\"
\"猜的。\"温婉苦笑，\"毕竟我的身份......\"
\"温志远的女儿？\"秦远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不早说？\"
温婉的手指微微发抖：\"我怕......\"
\"怕我因此不用你？\"秦远轻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心胸狭隘？\"
\"不是的！\"温婉急忙解释，\"我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
\"你父亲的事，我很遗憾。\"秦远打断她，\"但那已经是上一代的恩怨了。\"
温婉眼眶微红：\"谢谢您。\"
\"不过，\"秦远话锋一转，\"如果你接近我是为了报复，我劝你趁早放弃。\"
温婉猛地抬头：\"我没有！我只是......\"她咬了咬唇，\"只是想看看，让我父亲至死都敬佩的对手，培养出了怎样的儿子。\"
秦远怔住了。他父亲从未提过，那个跳楼的温志远，竟然对他评价这么高。
\"事实证明，\"温婉轻声说，\"您比他描述的还要出色。\"
两人四目相对，一种微妙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直到苏明月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才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下午回程的车上，秦远闭目养神。温婉安静地坐在副驾，而苏明月则不停地发信息，时不时瞪温婉一眼。
手机震动，是林雅发来的照片——她穿着围裙，举着一锅烧焦的糖醋排骨，配文：【老公，我又把厨房炸了qAq】
秦远忍不住笑出声，回复：【别做饭了，等我回去带你吃好吃的。】
放下手机，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苏明月，又瞥了眼副驾的温婉，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就像收藏家欣赏自己珍藏的宝石，每一颗都独一无二，每一颗都令人爱不释手。
他爱林雅的单纯可爱，也欣赏苏明月的张扬自信，而现在，又被温婉的聪慧坚韧所吸引。这有什么不对吗？秦远想。只要他真心对待每一个人，给予她们最好的生活和尊重，又何必被世俗的道德束缚？
车子驶入秦氏大厦地下车库。苏明月抢先下车：\"秦总，晚上有个酒会，您答应陪我去的。\"
温婉收拾文件的手顿了顿，但没有说话。
秦远看了看手表：\"七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苏明月得意地瞟了温婉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
电梯里，只剩下秦远和温婉两人。狭小的空间里，栀子花香越发清晰。
\"秦总......\"温婉欲言又止。
\"嗯？\"
\"没什么。\"温婉摇摇头，\"只是觉得，您对苏小姐真宽容。\"
秦远轻笑：\"吃醋了？\"
\"不敢。\"温婉低头，\"我只是您的助理。\"
电梯到达顶层，\"叮\"的一声开门。温婉刚要迈步，却被秦远拉住了手腕。
\"温婉，\"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你不仅仅是个助理。\"
温婉的心跳陡然加速，却在这时，秦远的手机响了——是林雅的专属铃声。
秦远松开手，接起电话：\"怎么了？......又烫到了？......好好好，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秦远无奈地耸肩：\"家里的小笨蛋又把厨房炸了。\"
温婉强颜欢笑：\"您快回去吧，林小姐需要您。\"
看着秦远离去的背影，温婉靠在电梯墙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又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小婉，秦家那小子不简单，你若真想报仇，就要让他爱上你，然后再......】
\"爸，\"温婉轻声自语，\"可我好像......先陷进去了。\"
......
晚上七点，秦远准时出现在酒会现场。苏明月挽着他的手臂，像只骄傲的孔雀，向所有人展示她的\"战利品\"。
\"秦总，\"一个中年男人凑过来，\"听说您最近招了个新助理？\"
秦远抿了口香槟：\"李总消息很灵通啊。\"
\"哎呀，我也是听周家说的。\"李总压低声音，\"那丫头是温志远的女儿，您可得小心......\"
\"李总，\"秦远冷声打断，\"我用人不疑。\"
李总讪讪地走了。苏明月趁机贴上来：\"秦总，大家都说我们很配呢。\"
秦远不置可否，目光却被门口刚进来的身影吸引——温婉穿着一袭墨绿色晚礼服，头发松松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没有多余的装饰，却美得惊心动魄。
\"她怎么来了？\"苏明月咬牙切齿。
温婉径直走向秦远：\"抱歉秦总，临时有份加急文件需要您签字。\"
秦远接过文件，指尖不经意相触，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
\"我去下洗手间。\"苏明月狠狠瞪了温婉一眼，转身走了。
温婉这才低声道：\"我不是来送文件的。\"
\"我知道。\"秦远轻笑，\"吃醋了？\"
温婉抿了抿唇：\"我只是......不想您被苏明月蒙蔽。她最近和周家走得很近。\"
秦远眼神一凛：\"有证据吗？\"
温婉从手包里拿出一个U盘：\"都在这里。\"
秦远接过U盘，顺势握住温婉的手：\"谢谢。\"
两人对视的瞬间，酒会的喧嚣仿佛都远去了。直到苏明月的尖叫声打破这一刻——
\"秦远！你看谁来了！\"
秦远转头，只见林雅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与周围衣香鬓影的场合格格不入。
\"老公......\"林雅红着眼眶，\"我、我不是故意来捣乱的......是福伯说你在这，我想给你送胃药......\"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知道秦总结婚了，却没想到妻子会在这种场合出现，更没想到秦夫人竟是这样一个朴素的小姑娘。
秦远大步走向林雅，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怎么穿这么少？\"
\"我着急......\"林雅抽了抽鼻子，突然看到秦远身后的温婉，\"她是谁？\"
温婉主动上前：\"林小姐好，我是秦总的助理。\"
林雅狐疑地打量着她，又看了看不远处脸色铁青的苏明月，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秦远，你混蛋！\"
说完，林雅转身就跑。秦远刚要追，手机却响了——是福伯。
\"少爷！老夫人晕倒了！\"
秦远僵在原地，一边是哭泣逃跑的妻子，一边是病倒的母亲。最终，他咬牙对温婉说：\"帮我照顾她。\"然后冲向电梯。
温婉看着秦远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门口消失的林雅，突然觉得手中的U盘重若千钧。
酒会角落，苏明月和周敏碰了碰杯，露出胜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