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和非灵异调查局以外的普通人，有太多瓜葛。
“嘿嘿，那蜀黍，我感觉你可真帅，看来我之前错怪你了。”
张不羁在拿到那厚厚一沓红色钞票那一刻，对刘幸善内心的印象，立刻就变了。
原本他以为对方是见钱眼开，狼狈为奸的家伙，可是也不太像。
“叔叔？我有那么老吗？看来真是岁月不饶人呐，不过哪里帅了？”
“就维护人民正义的时候啊，我感觉很帅！”
看着身边少年一脸单纯模样。
刘幸善无奈苦涩摇头。
毕竟干自己这一行，哪有表面上那种光彩。
加不完的班，熬不完的夜，一些狗屁上司领导给的压力，在他们面前像是孙子一样。
以及时刻面对那种死亡恐惧阴影笼罩，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说实话，直面诡异，是刘幸善内心最为恐惧的。
如果真的面对危险，他们这些人，至少他，也不会比普通人强到哪里去。
内心一样会恐惧无比，会哭，会畏惧到精神崩溃。
可是又不得不去面对，至少自己现在就在做，而且已经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曾经自己也是个正常人。
有时候他时常在想，为了所谓的梦想，执念，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人不人，鬼不鬼，甚至牺牲生命，值得这样吗？
但是看到眼前少年，以及今天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
他想，这个结果或许很快就会有答案。
这一刻，在看着比自己年龄小个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
自己必须还是要装一装的，至少要装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
他也不清楚，自己这个曾经也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就迷迷糊糊，长成30多岁，将近四旬的一个大人，甚至被现在年轻人，喊做大叔。
说实话，刘幸善感觉，自己心态还是和18岁一样，并没有成熟稳重多少，只是很多时候，年龄到了，身份摆在这，不得不去装成那样。
“是吗？”
“嗯！”
看着对方坚定真诚眼神，刘幸善是如此意外。
没想到在自己看来，很糟糕的自己，在眼前这位少年心中，份量却是如此重。
刘幸善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阴暗的内心，却透露出一丝久违的阳光。
这种感觉，也就曾经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弟弟，和刚引路人那个举荐如同自己生父的恩师。
可惜这俩人，都死在了可怕的诡异之中。
刘幸善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也期待这一天。
他前段时间，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只不过，他这一刻改变主意了。
至少眼前少年或许可以活下去。
他不动声色，继续和眼前少年聊着。
其实也不需要不动声色，毕竟自己这个脸庞，不也献祭给邪神。
他已经失去了面部表情的权利了。
哪怕是笑，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如同一个枯槁的假人一般。
“怎么你也想？”
“当然想，不过人民调查员，是不能拿群众一分一线的，所以，这个钱还你。”
“小子，这个是给你的，你就接着，我是群众吗？我是你们的守护神!哈哈！”
刘幸善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听过自己发出这般爽朗的笑声了。
自打进入体系内。
以及过往发生了很多不详的事情。
人人对他嫌而远之。
他性格就逐渐变得愈发世俗，谨慎起来。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蛹”吐出丝，把自己包裹住。
化作“茧”。
看向身边少年。
模样似乎有几分熟悉的影子。
刘幸善短短几秒，似乎想了很多。
说实话，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
毕竟有时候网上看到很多有苦难的人，他有能力去帮，但帮了就会很影响自己生活质量，索性很多时候，也会装作没看到。
毕竟在他看来，哪怕有能力帮一个，可还有那么多，又该怎么办呢？
自己又不是什么富豪。
每一分都是很辛苦赚来的，他们很可怜，刘幸善内心很同情，也很想帮，但是看看余额，还是算了。
所以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看到老奶奶需要有人扶着过马路，他也不会去帮忙。
倒不是因为怕被讹，毕竟还没人可以敲诈到他一个调查员头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长期与灵异接触，内心有些扭曲。
他有时候感觉，只是单纯感觉，这样太过做作了，以至于有些人做好事，发在抖音上，他也感觉有点假，毕竟怎么会有人做好事，刻意提前记录下来，还是说那个人头上长了个摄像头？
说实话，如果周围没人看到，他倒是很乐意这做。
所以他感觉，自己也不算一个合格可以代表官方的调查员。
毕竟有时候自己看到有别人需要帮助，自己也不一定会伸出援手。
而且还时不时多捞钱，说实话这都是违规的，一旦被发现了，自己被革职不说，还要进去。
可基本上他的顶头上司知道，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虽然看上去身份光鲜，有一定权力。
但可并不算什么美差，至少和灵异打交道，并不算是什么好事情，死亡率太高了，很多灵异调查局的调查员，死亡的时候，下场都很惨。
而且精神方面有严重的问题。
很多时候，他也感觉自己不例外。
可也不算是一个坏人，至少手中有吃的，会分跟自己单位所分配老小区里流浪猫一份。
这个时候，趁机薅几下小猫脑袋，自己不会嫌弃流浪猫脏，它也不会嫌弃自己穷。
在刘幸善看来，这也不算是善良，顶多是利用对方，来治愈自己内心创伤罢了。
短短几秒。
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一般。
随后眼神坚定看向身边这个小子。
而后道：“你想好了吗？我们这种人，就好似夜晚天空中的一朵孤云，一旦加入，就要忍受常人无法理解的孤独……”
可是他没想到，那小子居然直接开口道。
“想好了，大哥哥，如果有一天可以成为你这样的人，我愿意！”
不知道为何，刘幸善看向身边少年，依稀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便不假思索道。
“行，既然你喊我哥，那我便给你这个机会，钱不用给我，给你这个，呼市的觉醒券和高铁票，也是你改变命运的门票，那边比我们这里经济发达，这张觉醒券可以免费给没有觉醒的人觉醒，我们调查员一人送了一张，算是我们调查员很好的福利，也是我们任务，毕竟我们调查员也有为祖国培养人才的责任，看到好的苗子，是可以把这个送给对方的。
我不像其他人，家里有亲戚朋友什么的，我孤家寡人一个，正好没有认识的亲戚朋友，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可以试着觉醒一下。
在这个时代，你我都是底层人，都需要这个东西，今天的事情也是缘分，看你资料，你家庭条件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小就出来送外卖了，你需要这笔钱还有这个入场券，收下吧。”
刘幸善道。
“好吧……谢谢你，哥……”
张不羁纠结道，不禁有些感动和拧巴。
看着对方有些不可推辞，一口气说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