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去趟测灵峰”。
墨语定了定心神，痛定思痛，做了决定。
先天灵脉决定自身属性，自身属性决定武者未来修行方向。
本来这是水到渠成一步步的事情，现在因为自己体内没有一条先天灵脉而彻底打乱。
不过体内的异物让他有了一丝唯一的希望，那就是本命剑。
成为剑体武者！
当然，剑体武者和自身没有先天灵脉是两件事，没有直接的关系，就算那是本命剑也改变不了自身资质差的事实。
至少，以墨语认知是这样的。
他唯一做的就是不能自暴自弃，就算资质再差也要做自己该做的。
初武院有一偏僻山峰，少有弟子来此，此峰有些破败，路边杂草丛生，台阶之上也是落满了枯枝杂叶。
测灵峰，是专门测试武者属性的地方。
之所以地处偏僻，是因为每年来这里的人寥寥可数，少之又少。
其一直存在，不仅仅是为了初武院中像青衿这般从小在元气大阵之中修行的子弟，也是为了附近村镇之人。
每年从初武院附近村镇赶来，进入初武院为了测灵根的人自然也是有的。
存在即合理。
一座略显没落的小院，比较安静，听不到人声嘈杂。
微风渐起，院落中的树木挥挥洒洒，落下些许枯黄叶子，散落满地。
院前有一名老者，身着灰布长袍，身形消瘦，低头扫着落叶。
看不清容貌，只见一头长发半白，头上别着一根木钗，其给人一种简朴之感。
院中央是一个八方围台，最中央立一个形状独特的巨石，足有四五丈之高，呈现多边形，似是经过后天打磨而成。
放置巨石的台阶四周，细水长流，流转八方围台，流转不息。
“前辈”。
墨语上前，恭敬的见礼，表面来意道，“晚辈想测属性”。
老者闻言，这才缓缓停下手中的扫帚，别过头来看了墨语一眼。
看着躬身见礼，颇有一番仪态的墨语，面无表情，声音无任何波澜，道了四个字，“一百元石”。
对于测属性缴纳元石，墨语自是知晓，当即恭恭敬敬的将元石双手奉上。
老者接过布袋中的元石，也没有数，直接落入储物袋，“将手置于测灵石手印之处，催动先天之气，微弱力道便可”。
老者最后叮嘱一声。
这青云山石极其脆弱，敏感，先天之气又是十分精纯，力道大了，青云山石就会崩碎。
墨语应了一声，围着巨大山石转了半圈，走至正面，这才发现这巨石的特殊之处。
只见这巨石凸出来的位置都标有各种颜色的图案，而每个图案代表着一种属性，例如：白色的雪花代表冰，蓝色的水滴代表水，绿色树枝代表木……
墨语轻呼一口气，右手落在手印之处，心神而动。
这一瞬，气海门直接由心神开启，一缕宛如游丝的先天之气从气海中被抽调而出，沿着丹田而发，经过经脉，最终通过手掌，再由手掌通过接触传递与青云石。
嗡！
石头宛如有灵，在受到先天之气后发出轻微的声响。
“……”
墨语十分专注的观察着每一个图案，等了又等。
没有一个图案有异常出现。
“前辈，没有变化”。
墨语见老者根本没有关注自己测属性这件事，依旧低头扫着落叶，当即轻道一声。
老者闻言，看了一眼青云山石，看了看墨语，问道，“先天灵脉什么颜色？”
“没有”墨语如实回答了一句，怕老者理解不到自己的意思，再追述一句，“没有先天灵脉”。
老者脸色微变，以他这一生的经验，就算没有先天灵脉，以先天之气灌输上去，属性陈杂也会有所显示，只是不明显，不会毫无变化。
除非他是那种万里挑一的极杂属性，陈杂到已经让青云山石测不到微弱的属性。
对于这种情况的弟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收钱，回去吧”。
老者是个正直的人，当即将一百元石拿出来退还给墨语，转头继续扫地，也并没有解释太多。
墨语精准的接住元石，心情低落到了低谷。
见老者无意与自己多说什么，他硬着头皮上前，再次恭敬的道，“前辈，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教前辈”。
“我气海之中有一异物，只因心神感受不到，不知是否是本命剑？”
老者眉头微皱，额头上三道皱纹明显浮现。
对于墨语这种明知资质不行，却还心存侥幸心理的少年他颇为反感。
不过见墨语言语谦卑，举止有礼，倒是也没直接恼怒。
见老者只字不言，一字不答，更不曾理会，墨语躬身行礼，而后默默转身，缓缓向着院外走去。
一时之间，心中凄凄惶惶，宛如那坠落的枯叶。
他没有怪老者之意，只是心中颇感凄凉而已。
自己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对于武道修行的点点滴滴除了自己摸索，从前人所留的书中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其他知之甚微。
艰难的不是修行，而是这崎岖路上的辛酸。
孤掌难鸣！
回到云斗峰小院，墨语拿上之前所借的书籍，再次去了藏武阁。
而今打开气海，理应是催动兽魂精元与先天灵脉交汇，提升修为的时候，但他此刻也不敢冒然修行。
老者没有回答，就是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他必须要先弄清楚气海中的异物，他的心里依旧还有一股劲，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他也不能放弃，哪怕是一丝的希望。
他可以接受最坏的结局，但是在结局尘埃落定前他不想这样放弃。
藏武阁的书的确很多，种类很繁杂。
墨语越加的翻看却越觉得诡异，真正能够对自己这种刚踏入武破境武者有用的书少的可怜。
书中记载的都是众所周知的，却是很难寻到能够真正帮到自己的。
这也难怪，真正有用的谁会泄露他人？
一连多日，墨语都是清晨来到藏武阁，傍晚回去。
“什么属性？”
藏武阁老者青一看着墨语登记的书籍，眼神凝重。
墨语体内有兽魂精元他是知道的，对于墨语突破武破境也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他全属性书籍都挑选，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回前辈，我现在也没弄清楚”墨语说话很直白，坦然。
“有什么可藏的，老夫什么属性没见过？”老者闻言却是以为墨语故意隐瞒，当即不屑的道了一句。
他对这小子本就心存芥蒂，他可不觉得是什么老实人。
墨语闻言，眼神躲闪，尴尬一笑。
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有先天灵脉，青云山石也测不出自身属性，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多谢前辈”。
墨语拿着书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