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你有没有发现——”
沈砚舟的声音低得几乎贴在她耳边，“Z3，不仅在逼我们逃，也在逼我们……选择。”
江晚吟猛然顿住脚步，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它不想毁灭我们，它想控制我们。”
“控制？”她眉头拧得死紧，“可你明明说，它曾下令抹杀‘命运余孽’。”
沈砚舟看她一眼，轻轻点头：“是的，那是表象。它确实清理过，但清理的是‘不受控的残次体’。”
“而我和你，”他顿了顿，眼神幽深如渊，“是它‘改造计划’里的核心个体。”
江晚吟冷笑：“所以我们逃不掉。”
“不，晚吟，我们可以逃。”沈砚舟忽然抬头，眼神灼灼，“但必须从现在开始，彻底揭开一切。”
“包括你一直没告诉我的真相？”
“是。”
他低声，“我想说很久了。”
江晚吟没吭声，但那一瞬，她的心跳骤然变快。她一直知道沈砚舟有所隐瞒，但她从没逼过他。
可现在，她想知道。
“你说。”
沈砚舟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忽然问：“你知道你第一次醒来，为什么就在南城？”
江晚吟一愣，“那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我，是Z3。”他说。
“什么？”她猛地倒吸一口气，“你不是说是你救了我……”
“我确实救了你，但救你的时候，你已经被Z3植入了‘命图碎片’。”
江晚吟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你说什么？”
“晚吟，你体内的命图，不是自然觉醒，而是被人工植入的。”
“你骗我。”她声音微哑，“那我为什么能看到那些记忆？那些不是假的……”
“不是假的。”沈砚舟语气坚定，“Z3模拟的，是你母亲死亡前最后一个月的记忆，也就是你被‘选中’之前。”
江晚吟像被扇了一巴掌，后退一步：“所以，我不是天生携带命图的人？”
“不是。”他低声，“但你是唯一能融合命图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曾死过一次。”
空气一下静下来。
江晚吟脑海中闪过那次濒死的车祸——她从来没敢深挖的事故。
“你是说……那次车祸？”
“是一次试验。”沈砚舟嗓音低沉，“你是第十七个被选中用于命图融合实验的试体。前三十六个，都死了，或者崩溃。”
“你成功了。”他说。
“你疯了……”江晚吟喃喃，“我一直以为那场车祸，是我命不好……”
“不是。”沈砚舟眸光暗了几分，“是我安排的。”
江晚吟瞳孔狠狠一缩，整个人都像被针扎了一样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是我安排了那次事故。”沈砚舟一字一句道，“但我没想到，他们真的敢让你死。”
“那你又为什么救我？”她声音发颤，“你毁我，又救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我以为我控制得住。”他低下头，嗓音几乎哑了，“我以为我可以让你安全地完成融合，然后带你逃走。”
江晚吟眼眶瞬间湿了：“你是疯子……你真的是疯子……”
“我疯了。”沈砚舟眼神灼灼，“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在解剖台上、你眼睛睁开那一瞬，我就疯了。”
“所以你开始给我‘植梦’、‘设定记忆’，那些温暖的画面，都是假的？”
“不。”他忽然用力抓住她的手，“那些都是真的。我从没骗你那些。”
江晚吟挣不开他的手，心里却像裂开了口子：“你毁了我，又说爱我，你到底懂不懂‘爱’两个字？”
沈砚舟眼神一震，许久，低声道：“我不懂。但我知道，看到你痛，我比谁都更疼。”
她怔住，眼里翻涌着泪意，却倔强不肯流下。
“所以你把我送去南城，是为了什么？”她问。
“为了远离Z3的主控区域，为了让你‘自主觉醒’，不被控制。”沈砚舟叹息，“你越恨我，Z3越以为你不会回头，我才能保住你。”
“可是我回来了。”
“是。我没料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他声音低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