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记·二十四节气药灵传》
第二十回·大雪·
一·鹖旦不鸣时识肾亏
十一月节，百草园内的鹖旦鸟如期沉默，却非往年的规律性噤声，而是缩在巢中瑟瑟发抖，羽色暗淡如铅，喙部青白无华，偶尔发出微弱的啼鸣，竟带金属般的破音，如“肾气虚衰，命门火微”之象。关茯神立于“寒水台”上，见台边的“肾气温候仪”指针竟凝固在冰点以下，腰间的“土德铃”被冰棱包裹，铃身的戊土符文泛着青灰色，正是“寒盛于外，肾阳衰于内”之征。
“大雪三候，鹖旦不鸣为初候，本应肾水封藏，”他喃喃自语，指尖轻触鸟羽，竟有冰晶簌簌落下，“今岁太角木运与寒水相搏，遂成‘木寒水凝，肾阳耗散’之局。”话音未落，鹖旦鸟群中忽然有鸟儿坠巢，落地时羽翼僵硬如铁，腹部朝上，露出苍白的绒毛，如“肾阳绝脱”之危象。
茯苓仙子匆匆赶来，广袖中带着刺骨的寒气：“尊长，北边的鹿茸圃遭了寒劫！新割的鹿茸本应饱满丰润，如今却薄如纸片，髓部呈蜂窝状，如肾精枯竭之象！”关茯神急行至鹿茸圃，见雄鹿趴在地上不愿起身，鹿茸切口渗出清稀如水的液体，用“土德刀”轻刮，竟呈透明状，恰似“肾精空虚，髓海不足”的微观写照。
“此乃‘肾阳衰微，肾精亏虚’之象，”他取出“填精固肾散”，以大雪朝露调和后涂抹，药粉遇寒化作赤金色光芒，“鹿茸甘咸温，能补肾阳，益精血；熟地黄甘微温，能补血滋阴，填精益髓；合茯神之甘温固肾，共成‘温补肾阳，填精补髓’之功。”
话音未落，鹿茸切口的清稀液体渐转浓稠，呈现红棕色，髓部逐渐充盈如蜜，雄鹿抖擞精神起身，发出低沉的鸣叫，声音震落枝头冰棱，冰棱落地化作“阳复”二字。关茯神望着重新丰润的鹿茸，见其髓部流动着赤金色汁液，恰似肾精重新充盛的征兆。
二·虎始交辨阳虚
卯时初刻，“虎始交”之候应时而来。关茯神在“阳虚辨治台”上蹙眉——本该雄壮的猛虎，交尾时却萎靡不振，皮毛杂乱无光，爪甲断裂残缺，发出的低吼中竟带着哀鸣，如“肾阳虚衰，宗筋弛缓”之象。他以“兽脉候气法”测听，虎脉竟呈沉细欲绝之象，显示“肾阳不足，气血衰微”。
“虎为阳兽，应肾之阳气，”他对身旁的鹿茸仙子说道，后者身着赤色长裙，裙摆上绣着鹿茸切片的纹路，发间插着一支鹿角簪，“今岁寒水过旺，遂使‘阳不胜阴，精关不固’。看这猛虎萎靡，如肾阳不足；爪甲断裂，如精血亏虚。”
鹿茸仙子轻挥衣袖，鹿茸的腥香如烈火烹油，那些萎靡的猛虎嗅到香气，竟纷纷昂首，皮毛渐生光泽，爪甲重新坚固，交尾时的低吼声转为雄壮，如“肾阳复振”之象。“鹿茸为血肉有情之品，能直达肾经，”她解释道，“《本草纲目》言其‘生精补髓，养血益阳’。今与熟地黄相配，可增强补肾益精之效。”
说话间，一只猛虎忽然踉跄后退，口中吐出白色黏液，黏液中竟夹着未消化的冰晶，正是“肾寒精冷”之危象。关茯神急取“右归丸”化水灌之，鹿茸、熟地黄、附子、肉桂等药灵化作温补之气，鹿茸如君药壮阳，熟地如臣药滋阴，附子、肉桂如佐药散寒，最终在虎体内形成“阴阳互根”之阵，白色黏液渐转稠厚，冰晶化作雾气。
猛虎恢复活力时，爪甲上的“阳虚”二字化作“精固”，随呼吸散入空中。关茯神望着重新矫健的虎群，见它们按五行方位排列，恰似肾中阳气重新布散的轨迹。
三·荔挺出察精虚
辰时三刻，“荔挺出”之候降临。关茯神站在“肾精虚衰台”上，见荔草虽如期抽出新芽，却非往年的翠绿坚挺，而是嫩黄蜷缩，如豆芽般脆弱，叶片上布满白色斑点，如“肾精不足，髓不养骨”之象。他望向百草园的“肾精圃”，见肉苁蓉的茎秆中空如管，枸杞的果实早落，菟丝子的藤蔓枯黄断裂，恰似“精血虚衰，无以荣养”之征。
“荔挺出者，阳气微动，而未能遽申也，”他对身旁的肉苁蓉郎君说道，后者身着黄褐色劲装，腰挂“填精囊”，囊中装着肉苁蓉饮片，“今岁精虚不能化气，遂使‘嫩芽不挺，阴寒内盛’。看这荔草蜷缩，如肾精不足；药草枯萎，如精血衰微。”
肉苁蓉郎君点头，解下“填精囊”轻晃，肉苁蓉的甘咸之气如沙漠暖流，那些蜷缩的荔草嗅到香气，竟纷纷挺直，嫩黄转翠绿，白色斑点化作露珠，落入土中。“肉苁蓉甘咸温，入肾大肠经，能补肾阳，益精血，”他解释道，“《本草经疏》言其‘滋肾润燥，养五脏’。今与枸杞相配，可增强填精补血之效。”
说话间，一株菟丝子忽然断裂，藤蔓中渗出清稀汁液，汁液中竟有冰晶颗粒，正是“精寒滑泄”之象。关茯神急取“金锁固精丸”化裁，取鹿茸、肉苁蓉、枸杞、菟丝子，合茯神、山茱萸，共制“填精固涩汤”。药汤浇灌下，菟丝子藤蔓内的清稀汁液渐转浓稠，冰晶颗粒化作赤金色光点，汁液凝结成“精充”二字。
菟丝子恢复缠绕时，藤蔓上的“精虚”二字化作“髓满”，随露珠融入土壤。关茯神望着重新旺盛的藤蔓，见其按肾精走向攀爬，恰似肾精充盛后濡养全身的节奏。
四·四诊合参探精竭
巳时正刻，“土德诊室”迎来一位精竭患者——人形的“肾精亏虚”，其腰膝酸软冷痛，遗精早泄，阳痿不育，头晕耳鸣，舌淡苔白，脉沉细弱，正是“肾阳衰微，肾精不足”之重症。
关茯神望其体态：形寒肢冷，腰膝弯曲如虾，如阳气衰微；闻其声：语声低微，呼多吸少，如肾不纳气；问其症：“五更泄泻，小便频数，视物模糊。”切其脉：尺脉沉伏不起，寸脉浮大无根，如“肾精空虚，气不归元”之象。
“此乃‘肾精亏虚，肾阳衰微’之证，”他对围聚的药灵们说道，“《黄帝内经》云：‘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今需用‘补肾阳，益精血，固肾精’之法，以鹿茸、肉苁蓉、巴戟天温补肾阳，以熟地黄、枸杞、山茱萸填精益髓，再合茯神、五味子固肾涩精，使‘肾阳充，肾精固，元气复’。”
鹿茸仙子取鹿茸血片，其色深红如琥珀，能“补肾阳，强筋骨”；熟地黄仙子取九蒸九晒的熟地，其色如漆，能“填精益髓，养血滋阴”；关茯神亲自加入茯神、五味子、山茱萸，共制“填精固肾丸”。丸成时，温补的热气与填精的浓阴之气交织，如龙虎交会，形成玄黄色光晕。
患者服下药丸，自觉腰间发热，如暖炉温煦，三剂后，腰膝冷痛减轻，遗精早泄改善，舌淡苔白渐退，脉沉细弱转缓。关茯神望着患者渐润的面色：“看这面色由青白转淡红，正是‘肾精渐充’之兆。精竭之治，需‘阳中求阴，阴中求阳’，方得‘精化为气，气能生精’之功。”
五·填精固肾施补剂
未时三刻，“土德药房”展开特殊的填精固肾剂炮制。关茯神亲自遴选药材：
鹿茸取“马鹿茸”三岔片，其片厚饱满，边缘呈红棕色，中央米黄色，以白酒浸泡后烘干，能“壮元阳，补气血，益精髓”，《本草纲目拾遗》言其“补督脉，摄精固气”；
熟地黄选“怀熟地”，以黄酒蒸制九次，晒至内外漆黑，切片后如墨玉，能“滋肾水，封填骨髓”，《本草从新》言其“滋肾水，补真阴”；
肉苁蓉取内蒙古野生肉苁蓉，其茎肉质肥厚，以酒蒸后切片，能“养五脏，强阴，益精气”，《药性论》言其“益髓，悦颜色，延年”；
茯神选用“朱砂茯神”，以辰砂拌之，使“水火既济，精安肾固”，增强填精安神之效。
“填精固肾之剂，需如‘深渊蓄水，厚土藏金’，”关茯神讲解道，将药材投入“龙虎填精炉”中，“鹿茸、肉苁蓉如龙腾深渊，温补肾阳；熟地、山茱萸如虎卧厚土，填精益髓；茯神如深渊之底，沉静固摄，防止精元外泄。今岁精虚火衰，需‘重剂填精，轻剂固摄’。”
炉中先冒赤烟，如龙之阳刚；继而泛起黑雾，如虎之阴柔；最终凝成紫焰，如龙虎交媾。待药成取出，鹿茸、肉苁蓉已化作“固阳鼎”，熟地、山茱萸变成“填精釜”，茯神形成“安神盖”，共成“填精固肾丹”，丹中隐约可见“水火既济”的太极之象。
关茯神以琥珀盒盛装丹药，盒面上雕刻着玄武图案，开合间竟有温热之气溢出，盒中丹药表面凝结着细小的霜花，正是“阳入于阴，精不外泄”的外显之象。
六·七情配伍演填固
申时三刻，关茯神与鹿茸仙子登上“七情填固台”，观察填精药与固涩药的配伍玄机。但见鹿茸、肉苁蓉在“填精径”上如巨鲸吸水，温补命门；熟地、枸杞在“固涩溪”中如巨蚌含珠，封藏肾精；茯神、五味子则端坐在“填固阁”，如金锁铜关，固摄精元。
“看这鹿茸与熟地，”鹿茸仙子指着阁前互动的药灵，“鹿茸温阳，熟地滋阴，二者相须为用，能增强阴阳双补之效，此乃七情中的‘相须’。而肉苁蓉与沉香，一温润，一降逆，相使为用，则能温肾纳气，此乃‘温润降逆’之妙。”
关茯神点头，取出“七情填固图”，将填精药置于北方坎位（水位），固涩药置于中央土位：“坎为水，主藏精；土为中，主固摄。今以坎水之性藏精，以土德之厚固摄，使精藏而不泄，固而不滞。茯神居中，如戊土镇水，贯通坎土，此乃‘土克水，水涵木’之象。”
忽然，图中的“相反”指针微动，指向鹿茸与石膏。关茯神微笑：“鹿茸辛热，石膏辛寒，二者相反，恰能制鹿茸之热，防伤阴液，此乃‘相反相成’之巧。可见七情之道，如大雪节气，寒盛而精虚，需填固中留一分清凉。”
七·大雪精固复肾元
酉时初刻，大雪节气的最后一候“荔挺出”达到极盛。关茯神率百药灵众立于“肾元复正台”，见荔草挺拔如剑，每一片叶片上都映着“精固”的字样。他取出“填精固肾丹”置于台心，丹药吸收大雪的闭藏之气，竟化作无数玄武精灵，飞向百草园各处。
第一群精灵飞向“肾阳虚圃”，鹿茸、肉苁蓉饮其气，温阳之力更增，茸片上的“温阳”二字闪烁如星；第二群精灵飞向“肾阴虚园”，熟地、枸杞吸其精，填精之功更强，果实上浮现“填精”字样；第三群精灵飞向“心肾仓”，茯神、五味子承其泽，固摄之效更稳，仓廪的梁柱上出现“固肾”纹路。
待精灵散尽，百草园中已是肾精充盛：鹖旦鸟重新噤声却体态矫健，猛虎交尾雄壮有力，荔草挺拔翠绿。关茯神望着远处的“填精炉”，见炉中残留的丹药竟凝结成“肾元”二字，在暮色中散发温润的紫光。
暮色渐起时，关茯神站在松云崖上，望着大雪的肾精之患被彻底填固，风中带着鹿茸的腥香、熟地的浓润、茯神的温厚，竟成一曲《填精固肾引》。他知道，大雪的肾元已得稳固，但接下来的冬至节气，阳气微萌，又将有新的挑战——比如那些需要阴阳调和、回阳救逆的药草，怕是要好好筹备扶阳之剂了。
结语·二十章评赞
赞曰：
大雪寒盛肾元虚，腰膝冷痛精不固。
茯神鹿地填精髓，萸味苁阳固本初。
七情填固调水火，五行生克制寒虞。
且看肾元复正处，来朝冬至一阳苏。
预告：
下一回《冬至·冬至一阳生肾府 茯神扶阳复先天》，且看关茯神如何以茯神之“扶阳”，合附子、肉桂之“回阳救逆”，应对冬至节气阳气衰微之证，更有“扶阳救逆药灵”登场，演绎“阳生阴长”之妙法。正是：“冬至一阳生肾宫，命门火衰元气穷。茯神附桂扶阳气，先天复正万物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