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似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萧长老，你应当明白，万兽园深处非同小可，意义重大。”她再次开口，语气沉缓而郑重。
“若开了这个先例，日后人人效仿，都想进入深处探寻，那万兽园的规矩岂不是乱了套？” 林长老的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砚听着，神色依旧淡然，嘴角边甚至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规矩虽是死的，但人却是活的。”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况且，林长老您是何等人物？” 萧砚抬眼看向林长老，目光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万兽园的规矩，还不是由您来定夺？” 他的话语带着一丝微妙的奉承，却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若是您认为可行，谁又敢说个‘不’字呢？” 萧砚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力量。
这番话，带着明显的吹捧意味，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林长老权力的抬举。
然而，不得不承认，林长老听在耳中，心中还是感到一丝愉悦。毕竟，谁不喜欢被人恭维和赞美呢？
“哼，真是油嘴滑舌！” 林长老轻哼一声，嘴角却微微向上弯起，显然是被萧砚的话语逗乐了。
“你这小子，倒是挺会说话的。” 她带着一丝嗔怪的语气说道，但眼神中却少了之前的冷硬，多了一丝柔和。
“实话实说罢了。” 萧砚淡淡一笑，神色不卑不亢，目光平静如水，仿佛刚才那番话语只是出于真心，而非刻意奉承。
林长老再次陷入沉默，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下又一下的轻响，节奏比之前明显放缓，显示出她正在认真权衡萧砚的提议。
李雪站在一旁，心头焦急万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自己冲上前去替萧砚一口答应下来。毕竟，此事关乎清灰的未来，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清灰更是紧张得浑身僵硬，小小的爪子冰凉，紧紧躲在李雪身后，只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用一双乌黑的小眼睛偷偷打量着林长老和萧砚，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坏了大事。
“好吧。”
就在李雪和清灰几乎要失去耐心，感到无比煎熬之时，林长老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又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盼。
“我可以答应你，那灵泉水本就常年溢出，你取用几次，也无伤大雅。” 她语气松动，似乎做出了让步。
“哦？” 萧砚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但脸上却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惊喜之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尽在掌握。
“不过……” 林长老话锋陡然一转，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如同寒冬腊月的凛冽寒风。
“我也有条件。”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萧砚，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和审视。
“林长老请讲。” 萧砚神色平静，微微颔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语气沉稳而冷静，仿佛早已预料到林长老会提出条件。
“第一，你取用灵泉水，只能用于炼丹，绝不允许打万兽园深处其他东西的主意，尤其是那些灵植。” 林长老语气强硬，字字铿锵，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紧紧盯着萧砚，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深处。
“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定会找你算账，绝不轻饶！” 林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彰显着她对万兽园深处资源的重视。
“没问题。” 萧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语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第二，” 林长老继续说道，语气依旧严肃，不容置喙，“你每次进入万兽园深处，都必须提前告知我，并且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活动，不许逗留过久，更不许夜不归宿！”
“可以。” 萧砚再次点头应允，依旧是那么的爽快，仿佛这些限制对他而言毫无约束力。
“第三……” 林长老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目光在萧砚和清灰之间来回游移。
“你和清灰之间缔结的主仆契约之事，必须妥善处理。” 林长老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悦。
“我的亲传弟子，竟然和一个人类炼丹师缔结了主仆契约，这成何体统？你明白吗？” 林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显然对这件事情颇为不满。
“这个……” 萧砚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为难，毕竟此事掌门已经知晓，并非他一人可以轻易解决。
清灰听到这话，小心脏顿时“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紧张地注视着萧砚，生怕他不肯答应。她心中忐忑不安，害怕再次回到那种被众人指指点点，被当成笑柄的日子。
“好吧，我可以答应。” 萧砚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
“很好！” 林长老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紧绷的表情也随之舒缓开来。她手掌一翻，掌心之中出现一块古朴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繁复的“林”字，散发出淡淡的灵光，显得神秘而古老。
“这是万兽园深处的通行令牌，你收好。” 林长老将令牌递给萧砚，语气缓和了许多。
“取完了泉水，记得将它归还于我。” 林长老补充了一句，眼神中带着一丝叮嘱。
萧砚接过令牌，入手冰凉，沉甸甸的，他仔细把玩了一下，确认令牌并无异常之后，便收入囊中。
“合作愉快。” 萧砚对着林长老微微一笑，伸出了手，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林长老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萧砚会主动伸出手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也伸出手，与萧砚的手轻轻握了一下。
“合作愉快。” 林长老也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交易达成，山洞中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之前的紧张和压抑一扫而空。
李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清灰更是兴奋得“吱吱”叫了两声，小小的尾巴像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她明白，自己和萧砚，总算可以安心地留在万兽园了，不必再担惊受怕。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你们都散了吧。” 林长老摆了摆手，示意李雪和清灰可以离开了。
“萧长老，你且留步，我还有些事情要与你相谈。” 林长老目光转向萧砚，语气带着一丝郑重。
李雪和清灰闻言，连忙对着林长老和萧砚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悄悄地退出了山洞，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山洞之中，只剩下了萧砚和林长老两个人，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萧长老，” 林长老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而认真，“你可知晓，你与清灰缔结主仆契约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将会掀起何等巨大的风波？”
“知道又如何？” 萧砚淡淡地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风波毫不在意。
“你……” 林长老被萧砚这毫不在乎的态度气笑了，眼神中带着一丝愠怒。
“莫非，你是想以此拿捏我的弟子？” 林长老语气带着一丝质问，目光紧紧盯着萧砚，试图看穿他的真实想法。
“拿捏？” 萧砚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我可没有那等本事，你恐怕误会了，这主仆契约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萧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反驳的自信。
“那，你至少要对外宣称，你已经解除了与清灰的主仆契约。” 林长老略微缓和了语气，但态度依旧强硬。
“我可不希望在两年后的宗门大比之上，我的亲传弟子，竟然以灵宠的身份，与你一同站在擂台之上，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林长老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也带着一丝对万兽园颜面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