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酸洗的假料！”
“钛合金仿棉絮结构，这是缅甸黑市上个月才流出的新把戏！”
“没想到这块石头表面看着这么多裂纹，谁知道里面竟然这么普通。”
所有人盯着刚开出来的原石，纷纷摇头自己都猜错了。
唐沉为徐哲拍手称赞：“徐先生果然深藏不露。”
“我履行承诺，将你想要的那块石头给你。”
他抬手示意，很快身边的侍从便将东南角那块蒙头料拿了过来。
那原石上面布满青苔的痕迹，表面上坑坑洼洼。
“这徐先生还真是奇怪，从表面看着好好的石头，他却认为切开什么都没有，但是那些丑陋一看就不是好的料子。他却视若珍宝，还能开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料子。”
“对，那天的拍卖会就是这样，他也是在一旁选中了一块丝毫不起眼的料子，谁知道最后却开出了帝王绿！”
“你们说，现在这块不被看好的石头，会不会再次开出让人震惊的料子？”
“刚才你们又不是没看到，徐先生已经第二次赌中了，这次肯定没问题啊！”
在众人的议论中，徐哲接过这块石料。
白斯年笑着说道：“徐先生不如让我们再开开眼？看看你亲手选择的这块石料怎么样，就当给今晚的鉴宝会添个彩头。”
徐哲轻轻转动玉扳指，在所有人都看不到原石内里的情况下，他却清楚的看到这块在旁人看来毫不起眼的原石，里面却有着奇特的异象。
“白总想看，那就切吧。”
他随手递给解石师傅。
刀轮再次转动，所有人在期待着这次会开出怎样的料子。
随着声音停止，石头也被清晰的切开。
人们惊讶的看到那石料的断面处分散着豆粒大小的淡绿色斑点，就像是一个发了霉的蛋糕。
“豆种！还是最次的粗豆种！”
“这种料子路边摊都嫌占地方！”
“果然上次赌出石王就是撞大运！”
“看来他也就是个虚头，有时运气好了能中，有时运气不好也就那样。”
“徐大师也不过如此嘛，这样的废料我一眼都能看出来！”
嘲讽声接连不断，徐哲视若无睹。
他有些可惜的走上前：“唉，没想到看走眼了，还以为这次能再蒙一个帝王绿呢。”
唐沉轻笑一声“徐先生现在还敢说懂赌石吗？”
“要不要我教教您什么叫‘宁赌一线，不赌一片’？”
徐哲惋惜的看着手里的两块废石：“唐少说得对，看来我确实该多学习。”
白斯年先是一惊，但随即脸上又挂起了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徐先生谦虚了，能识破黑乌砂的骗局已是难得。”
又看向身旁的侍从：“把这块豆种料包好，送给徐先生当纪念品。”
人群逐渐散去时。
唐沉拉着白斯年对徐哲说：“徐先生在这里好好逛，我们先去陪别的客人，便告辞了。”
徐哲点点头，将沉甸甸的原石放进帆布袋里，走上了二楼。
他推开二楼贵宾室的门，看到赵婉莹正坐在那里品尝红酒。
赵婉莹见到来的人，会心一笑：“徐先生这出戏，演得可比皮影戏还精彩。”
徐哲走上前：“比不上赵小姐手眼通天。”
他将帆布包取下来，坐在赵婉莹的对面：“连唐氏的鉴宝会都能塞进假料子。”
两人相视一笑。
赵婉莹：“也不知道是谁今天求我让我陪他演这一出戏的。”
回想起今天上午，赵婉莹正在办公室里面忙活，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听声音竟然是徐哲。
徐哲为了联系到她，去问了赵海富她的电话。
徐哲先是问她今晚的唐氏集团鉴宝会她来吗。
赵婉莹回复了去，问他是想去吗，怎么突然给她打电话。
徐哲告诉她白斯年对自己的邀请，紧接着便想了一出这样的戏码告诉赵婉莹，想让她在鉴宝会上放一块普通的原石。
赵婉莹愿意答应他，但是有个条件，徐哲答应过条件之后，赵婉莹这才同意。
赵婉莹想起刚才楼下惊心动魄的样子，就觉得他胆子大：“你倒是胆大，敢在白斯年眼皮底下偷梁换柱。”
徐哲：“赵小姐过奖，你既然已经帮了我，mamet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做到的。”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与赵婉莹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鉴宝会结束后，唐沉与白斯年站在顶层的露台上。
唐沉晃着酒杯，坐在那里观察酒杯里面的气泡：“你太敏感了，那小子就是个撞大运的草包。今晚他选的那块蒙头料，连我家扫地的阿姨都能看出是废料。”
白斯年倚着栏杆，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嘴里嘟囔着：“不对劲，一定不对劲……”
他转过身，一脸认真：“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黑乌砂的骗局连缅甸老矿工都会打眼，他一个古玩店小老板凭什么看穿？”
唐沉注意到他又要发疯了，深吸一口气，喝酒的兴趣都没有了，将酒杯用力放在桌子上。
“就凭他拿强光手电照石头的蠢样？”
“要我说，上次的慈善拍卖会，赵婉莹怕是提前给他透了风声。”
“不然他怎么能赌出石王呢。”
“这种赌徒我见多了，靠运气赢一次就以为自己开了天眼，往后的赌局他就绝对会原形毕露，就像今天这样！”
白斯年看着外面，突然注意到下方是赵婉莹的红色跑车。
“赵婉莹今晚也在？”
唐沉走到他跟前：“对，像这样的场面她能不来吗。”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徐哲与赵婉莹一同从会场里面走出来，往跑车的方面赶来。
唐沉注意到徐哲帆布包里面鼓起来的轮廓，正是今晚开的那块废石。
他讥讽道：“看看，连废料都当宝贝捡，这种货色也配当赌石专家？”
白斯年沉默不语，他忽然想起了徐哲手上的玉扳指。
徐哲总是时不时的转动它，那块扳指他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你今天有没有注意到徐哲手上的一块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