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斯嘉丽经历了赛维亚和驰野的离婚撤回，实在没有多的心思去想莱利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到底是什么含义。
与其在这和他讨论格拉是不是她要纳的新人，不知直接进入事业模式。
她现在事业脑发作，索性一次性把事情解决。
她望向莱利，“莱利，你跟我回寝殿，我有事要问你。”
莱利一怔，神色多了几分不自然。
他来这里，是应莉莉娅要求看看殿下怎么样了。
莉莉娅担心赛维亚会对殿下不利，他回想之前的事情，也有这个担心。
来的过程中，他听莉莉娅提了一句别人。
他很意外，也没说什么。
只是真正见到斯嘉丽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显然。
斯嘉丽的回答超过了他的预想。
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这段时间，斯嘉丽一直是一个人睡，没召过任何人侍寝，为什么会突然叫他去寝殿。
是商量给那个新人名分。
还是……
纵使不解，莱利还是很快调整了脸上的不自然，嘴角扯出一丝笑，朗声应好。
……
……
赫尔达宫其实有专门处理公务的宫室，但斯嘉丽没有正儿八经接触过公务，所以不知道。
再者她的寝殿有专门的休息区，和会客厅差不多，斯嘉丽的想法是处理完事情就睡觉。
所以叫莱利跟她去寝殿。
显然莱利没想到这一层，一路上都在惴惴不安。
这种不安抛却不解，还有一丝紧张，紧张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回到寝殿。
斯嘉丽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吩咐莉莉娅倒了两杯茶进来。
她喝了一口温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把这段时间在迷失大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莱利。
包括她和格拉在下人房说的话。
莱利端着茶杯，安静的听着，手指扣着杯柄，过分用力让他的指尖褪去不少血色，白若脂玉，与杯柄融为一色。
听到后面。
斯嘉丽提起索菲亚。
莱利睫毛一颤，眼皮骤然掀起，墨绿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却不是源于索菲亚，而是斯嘉丽的话。
斯嘉丽说：“莱利，我不太清楚你对索菲亚的感情，这件事可做可不做，我把决定权交给你。”
莱利几乎是脱口而出：“殿下为何会这样认为？”
认为他对索菲亚有感情。
斯嘉丽坦然道：“上次索菲亚来赫尔达宫，和我说了你们的关系，她向我提出想要你。本来这件事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但后来被别的事耽误了。莱利，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要是喜欢索菲亚，我可以成全你们。”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斯嘉丽也不打算隐瞒，索性说开。
赛维亚和驰野已经倒戈，另外五个可以留到后面再逐个想对策击破。
借着这件事先把莱利推出去。
这样即使他是炸弹，也不会伤到自己。
“殿下。”
莱利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茶杯，杯中的茶水还在往上冒着热雾，袅袅升起，打湿他的眼睫，“你这么做是想给新人腾位置吗？”
莱利不蠢，但眼下他的想法一点都不聪明。
只要他肯耐下性子想一想斯嘉丽的话，很快就能明了她的用意。
可此刻，他静不下心，想不明白事情。
斯嘉丽不知道莱利为什么一直在纠结格拉，她猜测莱利是在转移话题想规避这个问题。
不行，她不能让莱利牵着鼻子走。
斯嘉丽看向莱利，“莱利，跟他没关系，我只想听你自己的想法，你若喜欢索菲亚……”
“殿下。”
莱利放下茶杯，打断了斯嘉丽的话，“我不喜欢索菲亚。”
他面上含了愠色，咬着牙，滚着喉结，用力的说：“我不喜欢索菲亚公主，一点都不喜欢，殿下不用再拿这件事试探我。殿下曾说，我是人，不是礼物，不会替我做决定，把我送给别人。”
“现在……”
莱利抬起头，眼球迸出几缕血红是细丝，染红他的眼眶，“殿下的话还作数吗？”
那墨绿色的眼底，越来越暗，如同一口枯井，吞噬掉他以往的冷静、淡然、平和，只剩一片漆黑的黯然在维持他仅有的理智。
他在克制自己，不要毁掉现在的平静。
莱利的声音不大，话却如响鼓般震在斯嘉丽耳边，尤其是最后那句反问。
斯嘉丽怔了怔，眉头似蹙非蹙地动了下，心里闪过一丝懊恼。
她没想到莱利的反应会这么大，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恶狼，她担心自己再继续这个话题会彻底激怒莱利，造成惨痛的后果。
明明索菲亚说过，她和莱利青梅竹马，感情颇深。
霍尔斯特也说他们交情匪浅。
她提出的是一件好事，为何莱利这么排斥？
斯嘉丽没有过分纠结这个问题，眼下她必须先稳住莱利，安全第一。
斯嘉丽莞尔，眼神无比柔和，贴上莱利的视线，轻声道：“当然，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这句话并未让莱利放心。
但他此刻需要静下心，哪怕斯嘉丽是骗他的，他也必须相信。
莱利缓了几秒，艰难的扯出一缕笑，开始分析之前的话题，“殿下，格拉这人很危险，是柄双刃剑，用不好的话会伤害到自己。”
斯嘉丽没想到莱利会继续留下来讨论这件事，她以为他们今天的谈话到刚才就结束了。
她怔然了片刻，很快进入状况，“你的意思是？”
莱利眸光一凛，“杀了。”
杀人从不在斯嘉丽的首选范围内，否则她就不会带格拉出来。
对方知道她，又借机挑拨她和索菲亚的关系，那他就不单纯是个赏金猎人这么简单。
她更想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莱利见斯嘉丽面有犹豫，没有说话，他眉头一颦，以为自己的话吓到她了，温然补充道：“殿下如果不想杀人，就需想好制衡之法。”
“放格拉回去会有两个后果。一，他是索菲亚的人，索菲亚借他之手，伤害自己，陷害殿下。二，他不是索菲亚的人，旁人借他之手，伤索菲亚，陷害殿下的同时也有可能殃及索菲亚。”
“这两种后果，得不偿失的是殿下，其次是索菲亚。”
莱利没有明说。
他只抛出一个引子，剩下的让斯嘉丽自己领悟。
莱利的分析简单易懂。
斯嘉丽在脑中过了一遍，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