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子，这样只会徒加工序，而且未必好看啊。”
“是啊，况且如此加宽的话，也会增加用料，未免麻烦。”
女工们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是嫌麻烦还是故意如此。
“各位。”
姜无尘清了清嗓子，笑盈盈地看着众人，开口道，“你们的心思，我明白。也感谢各位能够如此替布纺考虑，可我既然这么吩咐了，自然是有我的考虑。”
说到这，他提高了音量，“而且大家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只要做好了成品，月钱上涨，还有额外的奖励。”
“当真？”
女工们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对于她们来说，向来勤俭持家，来到这，也是冲着赚钱来的。
听到能够增加月钱，心里自是高兴。
“我的为人大家也都清楚，有谁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签个文书。”
姜无尘拍着胸膛，一脸严肃道，“可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会当场辞退她。”
女工们见他如此保证，一时间也放下心来。
监督了一阵过后，姜无尘又指导了一番。
其中有些年纪较轻的，见他对纺织也如此精通，心里不禁暗暗佩服，增加了不少好感。
“就如此几台架子，未免少了。”
姜无尘简单观察一圈，直接离开了织布厂，朝着布纺方向而去，“看来必须得加大规模。”
一个工坊，恐怕只能供应京都，甚至很难供应一个州。
匈奴那边虽说人口稀少，可对于一个游牧民族来说，自然是不缺牛羊。
现如今双方合作的话，必须加大规模，波尔图之所以放过他，无非是看到了后面的利益！
如果他不能满足，随时有翻脸的可能。
而且更为主要的一点就是，就算他能利用这些资源，也得要足够的根基。
他现在能够倚仗的就是大将军之子这块招牌。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或许管用。
可对于那些达官显贵，皇家贵族就未必了。
就在他思索之间，人已经到了布纺。
此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般忙碌，可店内仍旧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姜公子，不，或许称呼姜掌柜更加合适了。”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
姜无尘心里一惊，循声望去。
却见赵承安手上拿着一匹布，身旁的赵承熙双手负于身后，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经常去宫里赴宴，对于几位皇子那模样，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两位……”
姜无尘万万没想到，两位皇子竟然会来这边，惊讶之余正想行礼，却被赵承安抬手示意打断。
“姜公子，我是没想到啊。”
赵承熙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就仿佛不认识般，“你怎么当起掌柜的来了？”
“不瞒赵公子。”
姜无尘迎着那目光，只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轻笑一声，“闲来无事，总得找点活计干干，正好就看上这布纺了。”
“看来姜公子的涉猎很广啊。”
赵承安的态度倒不如弟弟那般友好，放下了手中的布匹之后，神情严肃道，“就连御医看不好的病，你都能治，现如今又成了布纺的掌柜，先前我怎么从未听说你有这爱好？”
“这也是最近才添的。”
姜无尘闻言，挑了挑眉，似乎这两人是故意来试探他的。
可这究竟代表着谁的意思？
大梁皇帝？刘承志？还是其他？
朝中的势力错综复杂，他一时间倒有些拿捏不准。
“两位公子尚未用饭吧。”
他话锋一转，看向了门外，“现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看边吃边聊如何？”
“这倒也好。”
赵承熙的态度相对更加温和，轻笑道，“听说这布纺附近有一酒楼，那里的刘伶醉不错，大哥，去尝尝如何？”
“那就听你的。”
赵承安一挥袖子，直接朝着门外而去。
身后的赵承熙和姜无尘互相对视一眼，这才跟上。
醉梦楼位于布防朝北百步左右，在整个京都倒也算是有名，除了味道不错，这里的刘伶醉更是一绝。
所以不少达官显贵也经常来此，至于那些文人墨客更是这里的常客。
赵承熙对这里似乎颇为熟悉，吩咐店小二之后，直接在楼上要了一个靠窗的雅间。
“二弟，你对这里倒是熟悉啊。”
赵承安入了雅间直接坐下，看着窗外的美景，神情有些怪异地说了一句，“看来你经常出宫？”
“这里刘伶醉是一绝。”
赵承熙一怔，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行了个礼道，“想必大哥也清楚，我这人向来好美酒，自然常来。”
“见过两位殿下。”
看到两人都落座之后，姜无尘这才躬身行礼，“刚才多有不便，还望两位见谅。”
“姜无尘，我有两句话要问你。”
赵承安挑了挑眉，神情并未有任何变化，沉声道，“你先前给匈奴大汗的病方，究竟是什么？”
此言一出，赵承熙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先前他之所以在宫内挨骂，究其原因，正是如此。
“这件事非说不可吗？”
姜无尘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这位大皇子会突然发难。
“这是自然，要不然我问你做什么？”
赵承安态度仍旧强硬，目光如剑，“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这自然意味着皇帝同样如此。
“还望殿下能够理解，在下并不能以实言相告。”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姜无尘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拱手回道。
“嗯？”
赵承安显然是有些意外，不禁皱了皱眉。
一旁的赵承熙则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人，倘若是放在平日里，只怕早就说出来了，这倒有意思了。
“姜无尘，刚才我话里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赵承安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语气更加生硬，提醒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你若是不说的话，可知道后果如何？”
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拒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