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谢欢颜听她说小说。
“小说就是话本子么？”
她想到之前预知梦里的内容：“这个小说里面讲的是什么故事？”
“没错，小说就是你们世界的话本子。”
祝婉婉目光落在火光中，想着小说中的内容。
“小说里讲了一位穿越女，她偶然认识了风流倜傥，心怀天下的病弱贤王…”
“她利用现代的东西，一点点帮助贤王登基大宝，扫清障碍。”
她想着现代的小说剧情，再想着上一世她和荣王相遇，相知相爱。
“我上一世觉得我就是这个小说中的女主角，一路上扶持荣王，利用小说中的剧情，帮荣王。”
祝婉婉手轻轻摸了摸小腹：“可到最后，我才发现，我太自大了，虽然是小说，但你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血有肉。”
谢欢颜闻言点头，这就是和普通话本子王爷爱上农家女没什么两样。
“穿越女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不懂，其实祝婉婉说的好多话她都不太明白。
“所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祝婉婉点头：“穿越女就是指我这种，不是你们世界的，却突然出现在你们世界里，也许是附身一个死去的人身上，也许是凭空出现。”
谢欢颜明白了，就是他们世界之外的人。
不过…
“既然你说，你是穿越女，那你就是这个世界多出来的人才对。”
她有些不解祝婉婉刚刚说的故事：“既然你是凭空来的，那你为什么会认为你是女主角呢？”
谢欢颜看着表情怔然的祝婉婉：“你也说了，你是小说之外的人，那你为什么会认为你就是这个女主角呢？”
“你应该是旁观者，应该是局外人才是啊。”
“什么意思？”
祝婉婉瞳孔发颤，声音有些干哑：“可是这个小说女主角…名字就是祝婉婉啊…”
“那小说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谢欢颜低头，拿了几个石块摆着玩。
如果祝婉婉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祝婉婉上一世死了呢？
如果那个小说结局，是荣王最后磨刀霍霍向身边人，祝婉婉怎么可能帮他？
“小说的结局…是男女主生了一对双胞胎…”
祝婉婉终于明白了，她的结局和小说的结局完全不同，所以上一次，她才毫无防备喝下了毒酒。
“你看。”
谢欢颜拍了拍她，指向地上的石头：“你说这是一本小说，那不还你进来不进来，这里面的人都固定了，也会走向既定的结局。”
她指了指被小圈围住的石子：“所以你进来，应该是多了一块石头，如果你按照书里的内容走，那你也是书里的人物。”
“怎么会是穿越女呢？”
看着谢欢颜有些疑惑的目光，给她指出最不合逻辑的点。
祝婉婉明白了，她咬着牙，恨恨的骂了一句。
“果然不能买资源包，特娘的是盗版！”
“盗版？”
祝婉婉叹了口气：“我就说，都穿越女了，怎么前期还是女谋士，后期就开始谈情说爱的。”
“原来后半段是假的小说。”
谢欢颜一愣，随即笑了出声：“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
“至少上一世你成功了，虽然结局潦草了些。”
她叹了口气，转头见季池晏还没醒，才悄悄询问祝婉婉：“那书里怎么描写的季池晏？是不是暴君？”
祝婉婉也学着谢欢颜的模样悄悄看了眼季池晏。
“反正名声不太好，他的名声和荣王堪称一个天一个地。”
她叹了口气：“重税赋，冷血无情，暴虐无度，苛责忠良。”
“相反，荣王的名声就好了很多，病弱贤王，忧国忧民。”
“放屁！”
季池晏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听两个女人背着他说荣王的好。
气的他顾不上说别的，就先反驳两个没有见识的女人。
“国库不丰，都在太后手里，我拿什么给将士发粮草饷银。”
边关战士需要饷银，需要粮草。
这钱国库不出，他难不成就要眼睁睁看着？
“我若是不在那里面加重一成赋税，边关将士吃什么？吃沙土？”
“你醒啦？”
谢欢颜扶着季池晏坐起身，祝婉婉也认真地给季池晏检查了下伤口和体温。
见没有异常才放下心。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有办法，我也不想加重赋税。”
季池晏看着谢欢颜，和她解释：“朝廷官员不掏钱，我也是没办法。”
“总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那这皇位更不稳了。”
谢欢颜叹了口气，如果是她，她也没什么办法。
边关将士们饿着肚子守边关，只会让将士们寒了心，军心不稳，季池晏皇位也更不会稳。
想要边关将士们稳，百姓心里就有怨言。
只能说两项相害取其轻。
“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回行宫吧。”
谢欢颜将人扶起来：“早点回去，早点安全，路上骑慢点就是了。”
三人一路上，季池晏被谢欢颜圈在怀里带着，听着谢欢颜和祝婉婉两人闲聊。
多数是听祝婉婉说现代的事，谢欢颜时不时发出一声感叹和惊呼声。
季池晏不屑地撇撇嘴，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就是女人也能主动合离，女人也能读书做官，女人也能出去养家么？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
有什么好意外的？
谢欢颜都是皇帝了，两人又换不回去了，有什么难的？
“别说话了，我疼的厉害，困了。”
他不高兴地打断两人兴致勃勃地交谈。
祝婉婉正和谢欢颜说到兴头上，结果就被季池晏叫停。
谢欢颜满脸无奈，算了，就当让一让他了。
回到行宫时，天色已经晚了。
刚进去，就见荣王站在门前，祝婉婉下意识呼吸紊乱一瞬。
说不清是恨还是惧。
“皇兄皇嫂怎么出去了？”
荣王根本没在意祝婉婉，转头看着谢欢颜和季池晏。
目光在季池晏的脸上顿了一瞬。
“没什么，去看看黄河决堤百姓安置的怎么样。”
谢欢颜伸手也拉着祝婉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荣王倒是好兴致。”
荣王笑了笑，目光落在谢欢颜和祝婉婉拉着的手上。
“陛下，这位是…”
“我从民间带回来的嫔妃。”
谢欢颜将人挡住，没看到一旁脸都气歪了的季池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