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呜咽中，一个佝偻的影子慢慢挪近。面部机械改造者拖着脚步，面上的金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在距离墨渊两米处停下，义眼很空洞。
墨渊没有转头，但按在合金瓶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改造人似乎读懂了这份默许，缓慢地蜷缩下来。他选择的位置很巧妙——恰好躲在墨渊背风侧的阴影里，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名字。\"墨渊突然低沉的开口。
改造人愣了一下，金属面甲下的发声器传出略带电子杂音的声音：\"胥童。\"
墨渊没再说话，只是用余光扫了眼远处的人群——藏民和改造人各自抱团，呼出的白雾在低温中交织。
胥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月光下，那张被机械完全覆盖的面孔显得格外冰冷，却又奇异地透出几分落寞：\"他们...不太习惯我的脸。\"
\"以后就不会了，以后他们巴不得天天看着你的脸。\"墨渊说道。
胥童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取暖疑惑的确认：\"我？\"
墨渊伸手指向改造人群：\"这群人里归元心法，你领悟最好。我明天多带几个人。\"
胥童的金属面甲下传来电子音：\"但我……\"
墨渊打断他：\"你改空气的能力有用，他们需要。有需求他们就不会在意。\"
胥童的金属面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两人陷入沉默。他的手指不停地相互搓动，身体因低温泛着青紫。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挪近墨渊，最终靠在了墨渊旁边蜷缩起来。
天光微亮时，墨渊睁开眼。桑吉早已醒了，正低声念着《归元心法》，盲眼朝向逐渐明亮的天际。
墨渊起身，将夏豆轻轻交给桑吉。小喇嘛立刻伸手接住，把孩子裹进自己的僧袍里。
\"山大。碎星。\"墨渊转身叫道。
脂包肌的壮汉立刻从浅眠中惊醒，碎星则已经握着钢筋站了起来。
胥童也醒了，机械面甲上凝结着霜花。他局促地站起身有些摇晃，像是脑子冻坏了，金属面孔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突兀。
晨光微亮时，墨渊走到白月魁身旁，用军靴轻碰了下她的脚踝：\"该醒了。今天我们先不搬迁。\"
白月魁睁开眼睛但是还躺在临渊者里赖床：\"说清楚。\"
\"我带上山大、碎星和胥童去城里搬运物资。\"墨渊指了指正在收拾装备的几人，\"你留下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等我们晚上回来再动身。\"
墨渊瞥了眼白月魁腰间的发光骨球：\"那些噬极兽一直盯着你，怕他们去通报更高级的。\"
白月魁低头看向骨球，指尖轻轻摩挲着表面。这东西确实不寻常——噬极兽的异常反应，或许和它有关。
另一边，碎星正拽着迷迷糊糊的山大往这边走。壮汉揉着眼睛，脚步还有些踉跄。
晨雾中，山大揉着惺忪睡眼，用浓重的藏语方言嘟囔：\"这次要去搬啥？\"
墨渊皱眉，只勉强听懂几个词。碎星已经利落地把钢筋别在腰间，闻言拍了下山大的后背：\"一会他给的应该就是要搬的，他给啥就搬啥。\"
山大眨了眨眼：\"有道理。\"
胥童沉默地跟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时不时看看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