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觉得，萧青山的条件虽是过分，但也不过分。
他在普尔的任务完成的就不错，替警方在三个省的缉私工作起到重大作用。
零号思量许久，依旧没给答复。
停顿了好几分钟，他才说：“老赵，你觉得他的想法可行？”
“零号，咱们每次行动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其实我对普尔的行动也是试水态度，可萧青山却办成了。接下来这个这个计划么……我觉得可以让他当负责人。”
既然老赵这么说了，零号也不坚持了：“好吧，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执行任务，不过么，你的通缉令，我一时间还没有很好的理由跟你达成协议，这事牵涉面太广了。”
“那我就用自己的方法去救人。”
“你这是在玩火。”
萧青山也有脾气，骤然起身：“想让我帮忙，帮完以后就不管我了么？卸磨杀驴？”
“你要做这件事，也是出于私心。”
“但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事成之后，升职立功的不是我，你作为领导，不清楚这里头的细节么？”
眼看就要吵起来，老赵连忙拉着萧青山：“青山，不要激动，大家这不是在商量么？”
“我没什么可商量的，我的条件答应下来，那咱们就合作。你们先聊吧，我出去上个厕所。”
萧青山出门的时候，鸽子还在外站着，隔音效果不行，她全听见了。
连她都对萧青山抱不平了。
可这件事也不能怪上级，是萧青山从一开始处理问题的方式就没顾全到上下层的关系，任务是完成了，可烂摊子很严重。
“你……”
“我去上厕所。”
办公室内，老赵给零号倒了一杯茶。
从他的角度来说，只要能完成任务，比什么都重要。
何况萧青山的要求并不过分，人家是来帮你的，帮国家的，事成之后，你却不给他一个说法，这怎么行呢。
难不成，还真成了卸磨杀驴不成？
零号低喃道：“老赵，咱们在一起共事有十多年了吧？你觉得我是卸磨杀驴的人么？萧青山的通缉令已经上升到最高级别了，他杀人总是事实吧？”
“他杀的是犯罪团伙的人，又不是普通百姓。”
“你这话就不对了，国有国法，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那还了得？就算是咱们体制内的人，也不好随便开枪杀人，这你知道。”
老赵无奈点点头。
零号说的没错，不论是警察还是军人，或者是卧底，都要讲规矩的，遇到罪犯，只能反击，除非有上级安排。
而萧青山是主动对那些匪徒发起攻击，杀了不止十个人，多了。
加上他在燕京这边逃脱警车的戏码，猛然给他签发一个洗脱嫌疑的罪名，这如何公开呢。
“老赵，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不让萧青山坐牢、枪毙，但要完全给他洗白，怕是很难啊，他并非体制内的人，在普尔的事已经构成违法了。”
“那……你的意思是？”
“这个条件我无法满足，任务可以让他来负责，我也可以保证他完成任务后能平平安安，但要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国家法律不是我定的，你也得替我想一想。”
萧青山一个小时后再次来到办公室，零号已经走了。
他写了一个东西。
看到‘条件契约’后，萧青山大失所望，跟自己设想的不一样。
这上面说，不论萧青山在何时何地被捕，只要给他打电话，就能立刻被释放。
就是说，通缉令想在短时间内解除，应该是不可能的。
萧青山郁闷道：“就这个？”
“青山，零号考虑的问题很多，这是最保守的态度了。他不是不想救你，而是你在普尔的行动，违背了我们的条例。”
“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人，我是为了保命才做那些事。”
“我懂，你不是要急着救人么？咱们还是先考虑一下去南方的事。关于你的通缉令解除，我也跟零号商量了，事后给你一个编制代号，就说你是他发现的线人，再给你一个军职，这样的话，以后给你证明就容易的多了。”
罢了，萧青山现在急于救人，也不考虑那些屁事。
他走到窗口，望着下方的一群凹凸有致的女人在打球。
萧青山面露苦涩：“你觉得，就凭这帮女人，能去当卧底么？”
“怎么了？这可是从各个军区挑选出来的好苗子，样貌、能力，都是拔尖的，而且头脑灵活。”
“正因为太拔尖了，就显得假了，我问你个问题。”
“说。”
“你手下这群女人，去了匪窟里，会随便跟男人睡觉么？”
老赵一听，愕然了。
他也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萧青山的想法。
既然是去那种用身体来诈骗的组织，连基本功都过不去，还能当卧底么，用不了两天就得被挖出来。
老赵点燃香烟：“你说的问题，我考虑过，可是也没更合适的人选啊，那个地方不吸收男人。”
“这批人，我一个都不要。”
“什么？全不要？”
“你找一群雏去当卧底，如果那边的老大第一天就安排她们伺候男人，那怎么办呢？这不露馅了么？”
“那你有什么想法？”
“兵不在多，而在精，那些女人，手上都有老茧，而且全长在相同位置，有点常识的人就能看出，她们是军旅出身。我手头有个人，我得去交涉一下，你的人，我不用。”
萧青山看中的，是谭家玲的师妹。
他跟老赵谈完后，老赵不放心，谭家玲的师妹也是行骗高手，可意志力未必坚定，万一她把萧青山给出卖了，后果可想而知。
“这件事，我去谈吧。”
“青山，咱们的计划可是绝对机密，如果那个女的不同意，我们还可以提前控制她，免得消息外泄。可她要是到了地方以后再反水，那我们就无可奈何了。”
“我不会把实情告诉她，我有我的说辞。”
这时，鸽子推门进来了：“老赵！我也要去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