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
东郭燕抖了抖胸脯笑呵呵的落下最后一子，鹿妃语盯着大势已去的棋盘，又看看那白花花的一片，抿唇不语。
没一会。
“这里就你一人？”鹿妃语问道。
“呵呵，转移话题有一手……”
鹿妃语：“……”
为什么年兽会下棋，这合理吗？
“小家伙都在闭关呢，没有自保的实力，我不会放他们出来。”东郭燕又解释道。
“怕重复你侄女的悲剧？”鹿妃语挑眉。
东郭燕挑眉，“要比惨？”
“……”
两人之战，她打不死东郭燕，东郭燕也打不死她。
最后成了比惨大会。
鹿妃语不得不承认，东郭燕比她惨。
太过明显的弱点，导致她几乎闭门不出，可惜最终还是被卷入了漩涡，侄女惨死，兄妹离心。
她比她更适合奉天城。
东郭燕将棋子收起，重新摆开了棋盘，突然说道：
“双月临空，奉天城已经毁于魔族之手，你准备怎么办？”
鹿妃语默然，淡淡道：“我若要报仇，你还会阻止我么？”
东郭燕点点头，“当然。”
“为什么？”鹿妃语不解，“魔族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么？”
“你非要问的话……”东郭燕摆弄的棋子，叹道：
“余火的姐姐太过夸张，咱们弄不过，并且我与魔族并无仇恨，当年在白玉京的，不过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熊孩子而已。”
鹿妃语挑眉，“你说的是余画？是否有些夸大其词？”
东郭燕摇摇头，“是余音。”
“余音……没听过，她有两个姐姐？”
“九霄的主人。”
鹿妃语愣住，“这么说，那个道士……”
“嗯，大概是弟子之类的吧。”
“……”
鹿妃语见东郭燕已经落子，她思索一会也下了一子。
“你看起来对白玉京没什么好印象？”
东郭燕点点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们若是登仙或者寰宇境再去天外天，不至于落的那般下场。”
“可……”鹿妃语喃喃道：“城主说他们那时候最高不过凌虚。”
“老樵戏孩童之言，也就年少轻狂的他们信了。”
东郭燕笑道：“你换个角度来看，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他们能成为那时候天赋出众的人，或许不是他们的原因，而是因为白玉京的光芒太盛，掩去了其他人的锋芒。”
鹿妃语愣住。
东郭燕见状摆摆手，“这些事已是过去，看历史如何记载便好，我随便说说的……”
“下棋下棋！”
“……”
这时，一旁忽然传来笑声。
“东郭前辈好雅兴啊！”
“……”
鹿妃语看见来人，立刻要掀棋盘而起，东郭燕连忙将其按住，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下棋修身养性，别激动！”
鹿妃语：“……”
江枫盯着两人沉默，他没想到这鹿妃语居然被东郭前辈弄到须弥山来了。
安抚好鹿妃语，东郭燕这才看向江枫，视线扫过其怀中的余火，意有所指道：
“你这会出现在我这里，可让我非常难做啊！”
听到这话，江枫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东郭燕指了指天空，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久前，双月同天，为世人展示了一幅画面……”
“什么？”
“漆黑的巨兽毁灭奉天城的画面，还有那些消亡的生灵。”
江枫的拳头猛的收紧，“之后呢？”
“之后啊，那漆黑的巨兽被金丝缠绕，化作了余火。”
“江枫啊……”东郭燕喃喃道：“大家绝对接受不了奉天城毁于魔族之手，魔族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奉天城？”
“当年你们的婚礼，大家迫于压力最终选择了闭嘴，可这次……”
“唉……”
江枫默然，低声道：“我想见见当当。”
东郭燕摇摇头，“还是别见了吧，此时见面，与小家伙心境不利。”
“那雨犬呢？”
“不知，好久没回来了……”
江枫：“……”
他之所以来须弥山，便是想见见雨犬和当当。
如今竟都见不着。
“那我们先走了。”江枫准备离开。
东郭燕连忙问道：“往哪里走？”
“走一步看一步吧，前辈告辞。”
东郭燕：“……”
三重天。
枫火城消失之后，周围的植物因无人照料也渐渐消亡。
江枫掐了掐余火的脸，余火吃痛醒来。
“到家了。”江枫笑道，遂伸手指向前方。
余火揉了揉眼睛，顺着江枫的目光看过去。
荒芜的大地上，再次出现了一座新的城池，如同巨龙一般匍匐在地面。
“枫火城？”
“是啊，也叫嘲天宫。”
“……什么时候恢复的？”
“趁你不知道的时候，咱们回去，我给你做饭。”
“嗯，好！”
就在两人朝枫火城靠近时，余火忽然耸了耸鼻子。
“江枫，好香……”
江枫：“……”
桃园有炊烟。
沧海桑田，桃园内的人换了一代又一代，炊烟却始终不断。
犹豫片刻，江枫抱着余火准备下去看看。
只是刚落地便有声音传入两人耳中，听起来似乎是爷孙俩。
“爷爷，昨夜那天空的怪物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看着嗜杀成性，应该是不祥之物。”
“可那个怪物怎会变成一个好看的姐姐？”
“漂亮的女人都是会骗人的。”
“……”
“爷爷，那个怪物会来杀我们吗？”
“应该不会吧，我们这里是世外桃源，怪物找不到。”
“奥，那我就放心了，这鸡腿好香，爷爷也吃。”
“呵呵，爷爷吃过了……”
“……”
江枫止步，放下了敲门的手，胸口有些疼。
余火脑袋埋在他怀里，用力的抓她。
江枫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夸你漂亮呢……”
“我好饿……”余火的声音有些闷。
“这就走。”
枫火城内，慕星瑶、花云裳、余画、王虚……甚至折婳和姜至也在。
看见江枫抱着余火进来，一时间几人神色各异。
姜至看看众人，忽然起身朝着余火走去。
“师娘，我好想你……”
姜至……
听到声音，余火猛的从江枫怀中跳出，一把掐住姜至脖子，冷漠道：“你是谁！”
余火这一下，让众人瞬间皱起眉头。
姜至涨红脸，喃喃道：“师娘，是我啊，我是姜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