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众人正在牌局中吆五喝六,尽情喧闹,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刚一伙人,已经杀气腾腾地过来了!
房间里的客商们正玩得不亦乐乎,急促的脚步声却已在夜色中冲上楼来,紧接着便是“砰砰”几声,门被猛地踹开:“打劫!”一场浩劫正是拉开帷幕!
歹徒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行,举起棍子,对着眼前的人就是狠狠一棍。那人惨叫一声,慌忙躲到一边。
这家伙迅速将桌子上的钱收拢进衣兜,然后伸出手,对着手中有钱的人恶狠狠地喊道:“拿过来!”
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手中有钱的人浑身颤抖,赶忙将钱递了上去。
楼上房间里,徐东铭一把拉住苏东晨,低声道:“抄家伙!”
话音未落,他已经抄起墙角那根柞木棍,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门外。
苏东晨紧紧跟随,手按在腰侧的 64 手枪上,跃跃欲试。
据说,这边的人比关内人彪悍,为防万一,他特意将这支手枪带了过来。
各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有的赶紧关门,有的则惊慌失措地冲出门外,有的大声呼喊,有的则吓得不敢出声。
楼道是外置式的,铁制楼梯在夜色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周刚、光头光子、吴四儿等人踏上二楼平台,开始向三楼猛冲。木棍、钢管相互撞击,发出“铛啷”的脆响,沉重的脚步声震得楼梯摇动。
院子里的两名歹徒,猎枪的枪口在黑影中若隐若现,他们随时准备火力支援。
“给我砸!把钱都交出来!”周刚疯狂地嘶吼着,一边踹门,一边挥舞着棍子猛砸。
一楼二楼的门都在砰砰乱响,惊的人心惊肉跳。
光子刚刚冲上三楼,徐东铭一棍子如疾风般直奔他的脑袋,他急忙偏头,只听“咔嚓”一声,柞木棍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紧接着,徐东铭抬腿又是一脚。
“那人在这里啊……”“咚咚咚”,光子从楼梯上翻滚着滚落下去,嘴里还不忘大声示警。
房里打牌的客商们,一个个心惊肉跳,胆小的恐怕都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
刘长宇和杜冷,早已抄起柞木棍冲了出来。
杜冷一棍横扫,不偏不倚地打在一位歹徒的膝盖上,那歹徒疼得嗷嗷叫着跪倒在地。
他本来就是为了打架而来,就连打牌的时候,都提着棍子,这下可算是派上了用场。
要不是光子大喊,这些歹徒都忘了,本来是搂草打兔子。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寻仇,其次才是抢劫。看到钱,竟然把寻仇的事儿给忘了!
“点子硬!上家伙!”光子止住翻滚,爬起来挥舞着钢管朝徐东铭扑了过去。
徐东铭侧身一闪,柞木棍带着风声又砸在了光子的肩头,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后退去。
他一边揉搓着肩膀,一边骂骂咧咧:“你妹的,净逮着一个肩膀打!”
刘长宇趁机缠住两名打手,木棍上下翻飞,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楼道狭窄处,双方挤成一团,喊打声、闷哼声,再加上木棍断裂的声响,刺破了山林的寂静。
苏东晨身材高大,手臂修长,既然目前没有受到生命危险,他暂时放弃了用枪的念头,抡起柞木棍子一通乱扫。
吴四儿扯着嗓子大喊:“干死他,就是这小子!”
楼上的客商,受到苏东晨兄弟的鼓舞,七八个人也纷纷举起棍棒、凳子,加入了战斗。
张广和虽然身材黑瘦,也并不强壮,但也抄起棍棒,咬紧牙关冲上前去,和几位商人紧紧抱成一团,守住楼梯拐角。
“把他们打下去!”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一棍打在一名打手的胳膊上,那打手吃痛松手,钢管“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客商们虽然不如徐东铭几人那么能打,但他们人多势众,硬是把周刚的人,从三楼赶了下去。
苏东晨见穿喇叭裤的“波浪头”,嚎叫着指挥,便猜到他是头目,于是不顾一切地朝他杀了过去。
徐东铭眼角余光一瞥,看到楼下有一名打手,正举着猎枪对准人群,眼看就要射击。他眼神一冷,猛地甩出手中的柞木棍。
棍子在空中呼啸着飞下楼,伴随着“当”一声脆响,不偏不倚地砸在枪托上。猎枪猛然朝天响起,散弹擦着人群射向三楼的房门,发出“沙”的一阵声响。
“撤!往院子里撤!”
周刚眼见自己的手下讨不到便宜,个个都是头破血流,心知继续打下去,肯定落不到好,当机立断地喊着撤退。
打手们如获大赦,边打边退,顺着外置楼梯往院子里狂奔而去。
徐东铭等人怎会轻易放过,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追了出去。
招待所的院子里空荡荡的,在月光的映照下,双方再次厮杀成一团。
棍棒声、钢管声、喊叫声、谩骂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喧嚣。
打手们且战且退,周刚双眼通红,抹一把脑袋被苏东晨打出来的血。掏出自己的钢珠枪,怒声喊道:“别追了!再追老子就开枪了!”
他对着天空扣动扳机,枪声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一名商人扛着猎枪从楼道里冲了出来。瞄准最后面一名逃窜的打手,毫不犹豫地开枪:“砰!”
散弹如雨点般直扑对方一人的后背,那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疼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周刚见状,急忙招呼手下抬起伤员,顺着林场小路,狼狈逃窜。边跑还边喊:“你们给我等着,老子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这边的人本来还想继续追赶,却被徐东铭抬手拦住:“算了,穷寇莫追。”
苏东晨看着院子里散落的武器,以及众人身上的血迹,连忙喊道:“快回去检查受伤情况!”
夜风带着山林的寒气,吹拂在众人的身上。虽然他们的脸上沾满了血污,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清明。
刚才的打斗异常激烈,好在最终没有人受重伤。
张广和擦了擦额头的血,苦笑着说道:“这帮家伙,还真是不要命啊!”
在关内,开枪是大忌,这些人竟然毫不犹豫就开了枪,他们终于领略带了北方人的剽悍!
苏东晨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望向周刚逃窜的方向,沉声道:
“这些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晚大家都警醒一些,明天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