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观之老师眼睛微眯，下一秒唇角勾起，大笑道：“开开玩笑，来，克胜咱喝一杯。”
“王老师请。”周总举杯。
周克胜低头抿酒，抬头时，掠过手捧果汁的程亦然，微笑了下。
沈宴行：……
“周总好，还记得我吗？”沈宴行站起身伸出手。
周克胜笑了笑，回握道：“沈教授，久仰大名，这位是？”
被指到的程亦然站起身，“周总好，我叫程亦然。”
“女朋友。”沈宴行补充道。
周克胜哈哈大笑，“沈教授对你小女朋友占有欲这么强，果然是年轻人。”
年轻两个字眼听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暗里讽刺沈宴行多此一举的行为。
沈宴行笑道：“周总见谅，好不容易追到的人当然在意些。”
周克胜皮笑肉不笑，酒杯重重放到了桌子上，周围的人立马明白周克胜不高兴了。
周克胜是这场局最大的门面，别看周总平日张弛有度，笑嘻嘻的样子，实则是个做事狠绝，没道德的商人。
周克胜是那种，对和他利益一致的人成为朋友，仗义大方，但一旦和他利益背驰有道，他就变成了吃人的青面獠牙。
比如现在，周克胜懒散的朝后一靠，向程亦然勾手，“小程，酒量怎么样？喝一杯。”
沈宴行接了他的话，“三杯倒，周总我和你喝一杯。”
说着沈宴行拿酒杯准备倒酒，周克胜冷了脸，“我让你动了吗？”
“王老师，你带来的人怎么都是刺头，大哥和美女喝杯酒，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美女，我们周总可是苏市的大亨，上面人见了也得尊敬三分，和我们老大喝酒你不吃亏。”
又有人说，“老师能赚几个钱，老大在苏市买了一套别墅区。”
王观之老师对周克胜的做法感到无以言终的愤怒。
他明白周克胜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他们的合作，是他周克胜说了算，平日喊声王老师，是给他面子。
“周总，小程是我门下的学生，是沈教授的女朋友，你这么做不厚道吧。”王观之提醒道。
如果周克胜依旧不折不挠，他们也不用在乎他们什么脸面了直接掀桌翻脸。
“王老师，你们这是干嘛，说得我好像要强抢人家女朋友，我是合法公民，放心啊，放心。”周克胜笑意更甚目光落在程亦然，打量货物似的眼神让程亦然感到非常不适。
沈宴行扫了眼王观之，手背青筋暴起，随后王观之站了起来，对程亦然说，“小程，跟我来。”
程亦然愣了下，不明白王观之老师什么意思，看到沈宴行示意她跟上去的眼神。
程亦然点了下头。
在程亦然走出大门的一瞬，她听到身后传来声酒瓶破碎的声音，然后噼里啪啦一阵响。
程亦然懵懵的，十几分后，沈宴行双手沾着血走了出来，程亦然赶紧上前检查他的伤口。
“你怎么受伤了，你和他们打架了，他们是不是故意为难你。”
程亦然握住沈宴行的手，面色严肃的拉着他走。
沈宴行问她，“要去哪里？”
“报警。”
程亦然想起周克胜对她露骨不客气的眼神，心里更是愤恨。
什么狗屎东西。
沈宴行笑了笑，拉住她，“我没受伤，是他们的血。”
“沈宴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周克胜捂住被开了光的脑门，指着沈宴行怒骂道。
程亦然瞧见周克胜凄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把他打得这么惨。”
沈宴行摊手摊手，“我觉得还不够惨。”
“打的好，周克胜这狗东西早他妈想甩掉他了，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鸟东西了。”王观之长舒一口气，嘴巴极其爽利的骂道。
程亦然一下瞪大了眼睛。
王观之转而笑道：“小程，抱歉啊，本来今天想带你来认识下行业大佬，谁知道遇到这么晦气的事儿，周克胜那鳖孙，想给老子下马威，居然把其他人都遣散了。”
“遣散？什么意思？”程亦然问。
王观之说，“我带你来认识的人，不是周克胜，而是另外一群人，谁知道周克胜临时改了包厢，还将他们都遣散走了。”
“我刚刚去前台转了一圈，才知道这件事。”
沈宴行说，“这样也好，省的以后节约节不了。”
“王老师，你吃饭了吗？要不去对面馄饨馆下碗馄饨。”程亦然提议道。
王观之摸了摸肚子，“是饿了，走走走，正好找个地方说话。”
三人一人来了一碗馄饨。
热腾腾的馄饨冒着香气，王观之老师吸了口汤，热得他嘴巴颤抖，“好汤，好汤。”
“老师，你喝口凉水。”程亦然递过去一杯水。
王老师摆手，“哎，不要，我是说汤好喝，你这孩子。”
程亦然尴尬道：“这样啊。”
“你也尝尝。”王观之哈哈直乐，“汤很鲜美。”
沈宴行说，“王老师，别再逗她了，你约我们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演这场戏。”
王观之老师放下筷子，“小程，我实话实说，你的设计稿我看了，很有天赋，小沈说，想让你跟着我学习，但跟着我学习的学生没有一个不吃苦的。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你看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常态，我最近两年，有意撰写教材，我希望我写的教材可以沿用到后世，又不失建筑的枯燥
所以我的课程不在课堂上，而是在实操中。”
“这会很辛苦。”
程亦然激动得眼睛不敢眨一下，“你打算编写教材，那我有机会参与吗？一点点。”
“……”
王观之纳了闷，这姑娘专注点只在教材上吗？他的意思是跟着他会很辛苦。
程亦然可不怕辛苦，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王老师要编写教材了，而且她有机会参与到编写教材。
王老师的教材书，在未来几十年甚至百年后都是不可或缺，举足轻重的重量。
程亦然怎么可能不激动？
名垂青史。
而且能和泰斗级别的老师学习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
程亦然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