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崇仁殿。
太子殿下打着哈欠忙完了今天的工作，望着有些空荡荡的殿前院落有些出神。
“哈，平日里有程处默他们哥俩对练的声音，这忽然没了，孤竟然还有些怀念起来了！”
李阿难在一旁面带笑容，并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在太子没有明确表明需要他开口的时候，他是不会开口的。
毕竟，他李阿难的戏份并不多。
在这皇宫大内，戏份多的太监早就去投胎了。
“倒是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一年。”
李承乾拿起李阿难给他递过来的茶杯，感受着茶杯冒出的热气，舒服的抿了一口。
气温已经有些降低了，如今也才11月份，竟然能看到白气儿了！
幸好，棉花已经搞定了，最起码，今年长安这边的百姓能过个稍微温暖的冬季就是了，伴随着棉花在大唐铺开，相信用不了两年，整个大唐百姓的生活水平就能再上一个台阶了。
“走了走了，有些日子没去看看老头子了，今天去瞅瞅他。”
“对了，还得去立政殿一趟，顺路将母后给老头子准备的衣服拿过去，好忙啊~~~”
太子殿下感慨了一句，带着李阿难就开奔。
老头子自然是李渊了，他本人更喜欢称呼他爹为老李同志。
而且，长孙氏与李渊的关系真的很不错，最起码，要比某个不让人省心的老爹更强一些......
“殿下纯孝。”
李阿难适时的开口拍了拍马屁，李承乾走在前面翻了个白眼。
果然，拍马屁的哪里都有，不过，李承乾并不介意。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希望日后的自己跟自己老爹一样，身边有个捧哏在线......
不多时，李承乾就拎着一件棉衣从立政殿内走了出来，在外面愣了愣神，这才找到去大安宫的方向。
嗯，皇城太大了，加上有段时间没去大安宫了，一时间，他李承乾还有些恍惚。
当然，或许这跟他上辈子有一丢丢路痴也有关系就是了。
有时候分不清东西南北什么的还是很尴尬的。
刚刚要不是李阿难稍微调整了一下他自己的站姿方向，怕是李承乾还得恍惚一会儿。
——
大安宫。
李承乾人还没进入殿内，就已经听见了大安宫里面那颇为热闹的声音了。
有个寂寞的声音，有个豪爽的声音，当然，更多的还是丝竹之音。
若是说享受，呵呵，怕是皇城里面他这位皇祖父最有发言权了。
有着一丝丝孤寂的，自然是司空裴寂了。
大唐的司空和汉朝的司空可不一样，大唐的司空纯粹的就是司空......
没有什么权力，诚然裴寂还想努力一把，但，很明显已经不够现实了。
甚至于，他的两个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儿子也会收到牵连。
裴律师，裴法嗣。
尤其是裴律师，甚至还娶了他老爹的妹妹，临海长公主。
但，也没有什么卵用，被抛弃了就是被抛弃了。
“皇祖父！承乾来辣！”
李承乾一手夹着棉衣，一只手呈喇叭状放在嘴前，而后气沉丹田！
当然，若是他能将大安宫的大殿殿门一脚踹开的话，或许场面更为热闹。
可惜了，约莫两吨重的大殿门，以他目前的本事还是踹不开的，蛮可惜。
殿内正在嗨的俩人举着酒杯的手齐齐哆嗦了一下，这特么突如其来的，实在是有些吓人了。
“你个小兔崽子!......”骂着骂着，李渊忽然看见了李承乾手里的棉衣，“怎么就这么突然的来了呢？也不说给皇祖父提前说一声，皇祖父好去接你啊！”
你瞧瞧，李渊老同志的变脸速度那也算是一绝了。
依照他李渊的眼力见来说，自家好大孙手里的棉衣，那绝对是他的好儿媳给他准备的，他发誓！
所以，看在棉衣的份上，老李头决定放过李承乾一马。
李承乾看着前后莫名反差的某位太上皇，心中叹息一声。
他算是知道为毛老李家现在越来越歪了，本来嘛，他以为是他的事儿呢，没成想，根子在李渊这儿呢！
“陛下，老臣就先离开了。”
裴寂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到李承乾之后当机立断准备离开，再留在大安宫，就显得他裴寂有些分不清场合了。
李渊倒是扭头瞧了裴寂一眼，摆摆手，“去吧。”
嗯，他现在对于裴寂也没什么感觉了。
说真的，若是裴寂当真是个有本事的，也不会沦落到边缘化的。
奈何他是铁铁的没什么本事，除了一开始眼力见不错，傍上了李渊之后就没了。
政治政治不行，打仗打仗不行。
民生治理不明白，战争从未有过胜利。
说真的，若不是李渊这人念旧，你这换成其他人，早给裴寂扔出长安了！
“好好好，真不愧是朕儿媳妇的手艺哇！”
“真好，真好！比你那个混账爹强的太多了！”
“朕很喜欢，很满意！”
大安宫偏殿内已经被清空了，只剩下他们爷孙俩，所以李渊也能肆无忌惮的开始吐槽自己的那个混账儿子了。
幸好，李世民自己也清楚，并且他十分确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怕是要当一辈子的混账儿子了，但是，无所谓。
他有个好儿子！
最起码，他李世民觉得自己在当父亲这个方面上面要比他爹李渊好很多。
李承乾倒是没搭理老头子，反而是坐在案几边儿上开始往嘴里塞吃的。
不能浪费了嘛，浪费总归不是什么好习惯的。
李渊就跟小孩子似的，弄着这一身棉衣欣赏了好一会儿的功夫之后，这才乐呵呵的坐在自己好大孙身旁继续吃喝。
“你小子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朕了？还是说专门跑了这一趟来给朕送棉衣的？”
“都是顺道，承乾觉的有些日子没来看看您这个老人家了，干脆就顺路过来一趟。”李承乾是个实在人，也不藏着掖着。
李渊扯了扯嘴角，他奶奶的，他这个孙子也不是个会懂得维护老人家面子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