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变革不是很快就能变强，后来的秦惠公嬴仁与魏国战于武城，败北。秦出公嬴昌幼年即位，被权臣菌改所杀，引得秦献公嬴师废止人殉，设户籍制，迁都栎阳，开启变法前奏。”
“接着，就迎来了我们的秦孝公，嬴渠梁，从这时候开始，老秦家变法崛起，六世东扩。”
嬴渠梁的目光看向了商鞅。
此时的嬴渠梁已经迁都咸阳，整个秦国正在经历第二次变法。
嬴渠梁对于商鞅还是很信任的，况且两头吃的系统还提前告诉他，商鞅最好能来一起看直播。
两个人呼吸不由放缓，静静地等着赵定安评价他们的变法。
“嬴渠梁21岁时，秦国此时正内乱外患，积弱不振。因此，他颁布《求贤令》，公开招募‘能出奇计强秦者’，承诺‘与之分土’，震动列国，吸引了卫国人公孙鞅自魏入秦。”
[不是商鞅吗？为什么叫公孙鞅？]
赵定安看到了这条消息，道：“先秦时期，古时候姓主婚姻，氏别贵贱，姓是不会变的，氏是会变的。以商鞅为例，鞅为姬姓，公孙氏，因此早期称呼公孙鞅。同时，他是卫国国君之后，所以又可以称呼卫鞅。后来他来辅佐秦孝公，变法有功，获得封地，封为商君，即可称呼商鞅。”
“再比如秦始皇以前该怎么叫？什么嬴政赵政其实都不准确，按周代宗法，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称公孙，在嬴异人做质子的时候，他叫公孙政，等他父亲即位，他叫公子政，封为太子后叫太子政，等他即位，他叫秦王政。”
嬴政的目光落到赵定安身上，他并没有特地看过史记，但李斯和王贲为了那些能人，都快把史记翻烂了。
每天眼睛一睁除了对付反秦势力，就是抓人。
[那为什么史记称呼他为赵政啊？]
[而且公孙政和公子政都没咋听过。]
赵定安看了眼嬴政，眼神充满了不确定。
毕竟，他所说的都是史书的记载，尤其来自史记，但历史究竟如何，他不造啊！
他总不能在嬴政面前胡说八道吧？
但嬴政依旧是鼓励的眼神，倒是给赵定安注入了镇定剂。
“嬴异人质赵时地位卑微，嬴政生于异国，秦廷刻意淡化其血缘标签，避免强调‘公孙’身份。而且赵姬出身低微，身份存疑，嬴政的赵国身份更突出，故称赵政而非公孙政。”赵定安仔细措辞，“公子政未见于史册的原因是因为嬴异人即位后迅速立嬴政为太子，称谓直接升级，无需经历公子阶段。”
“史料也是选择性记载，比如司马迁以太子政强调其继承正统，忽略过渡性称谓。”
赵定安觉得如芒在背了，在他说赵姬的时候，王贲、蒙恬、李斯、扶苏的眼刀就嗖嗖地射过来了。
他挪开镜头，冲着几人陪笑。
放过我，这是史记写的又不是我写的啊啊啊啊！
嬴政倒是觉得没什么。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揪着不放有何意义？
揪着不放，是能抹杀掉在赵国的时候，赵姬对他的照拂呵护，还是能抹杀掉后来的背叛和狠毒？
赵定安见嬴政面色如常，松了口气，始皇帝人多好啊，他说他妈他都不带生气的。
扶苏去上郡，一定是他太轴了。
刘邦和刘彻都没啥坐相，这个时候两个人意外共脑了。
一定要让人弄明白赵姬的身份！
这段时期的历史一定要好好考究一番！
“咱接着讲，商鞅见秦孝公，初谈帝道、王道，孝公不感兴趣；后提霸道，即法家强国之术，孝公大悦，委以变法重任。商鞅驳斥甘龙、杜挚等旧贵族‘法古无过，循礼无邪’之说，提出‘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获孝公支持。”
“于是在公元前356年，商鞅为左庶长，开始正式推行变法。核心措施即什伍连坐，奖励军功，重农抑商，焚烧《诗》《书》。”
“这一时期，太子嬴驷触法，商鞅严惩其师公子虔、公孙贾，树立法律权威。”
“公元前352年，商鞅升任大良造，全面掌控变法。”
“公元前350年，秦孝公迁都咸阳，摆脱旧贵族势力，象征革新。这一时期，推动土地改革，废井田，开阡陌，推行县制，统一度量衡，革除戎狄习俗，即禁止父子兄弟同室居住，强制分户。”
[所以统一度量衡的是秦孝公不是秦始皇？]
[不是，你是不是搞不懂大一统的统一和一国之内的统一。]
[秦孝公给秦始皇打样了吧，但是明显秦始皇那个难度更大啊。]
赵定安继续道：“咱先接着说，商鞅变法后，秦国形成耕战一体的军事化社会，六国无一能匹敌其动员效率。战国策称，‘秦之锐士，冠带甲胄，不可胜数；山东之卒，被甲冒胄以会战，秦人捐甲徒裎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
“这次变法，不仅是老秦家的图强，也为后来的两千多年帝制打样了。”
“但同样的，弊端也是很明显的。”
[法律太严苛了，哪怕一统天下还是这些法律，谁受得了。]
[而且还扼杀思想多元性。]
“赵定安想了想，道，“我认为，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商鞅的变法在当时没毛病，但是之后呢？秦国变强灭掉了其他国家一统天下，之后呢？”
百姓需要修生养息，但你还是用秦法这种重典吗？
嬴渠梁和商鞅对坐，两人沉默着。
之前赵定安就说过，那始皇帝，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很显然，他们老秦家最后赢了，一统天下。
但他俩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来赵定安的话外音了。
这统一并未持续多久，而重典就是原因之一。
赵定安没指望嬴渠梁和商鞅能改变什么，他其实还是希望这两人能持续变法，只不过希望商鞅的结局能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