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姜浩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
不是电话，是一条短信。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里还是挺明显。
他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没存名字，内容很短：
“姜总，最近方便单独聊聊吗？我马上到你们公司！”
姜浩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那条没头没尾的消息还停留在界面上。
他嗤笑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入流的把戏。
“姜总，这号码……”
陈九站在一旁，话只问了一半，意思却很明显。
“不用查。”姜浩随手把手机扔回桌面，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不过，倒是挺会挑时间。”
话音未落，办公室厚重的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力道不小，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穿着西装、面无表情的保镖，气势汹汹，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男人动作潇洒地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线条硬朗但眼神阴鸷的脸，嘴角却努力挤出一个商业化的笑容：“姜总，别来无恙啊。”
姜浩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眼神平静无波地打量着来人：“我当是谁，原来是SKY娱乐的朴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阵风……闻起来可不太友好啊。”
“姜总说笑了。”朴总干笑两声，试图缓和气氛，眼神却不自觉地扫过办公室。
“早就听说姜总年轻有为，把国内的娱乐产业搞得有声有色，我们SKY娱乐是真心佩服。这不特地带了个项目，想跟姜总您这样有实力的人物合作。”
“哦？合作？”
姜浩挑了挑眉，“我怎么记得贵公司前段时间还在我们龙国娱乐圈的‘黑名单’上挂着呢？”
朴总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显得有些勉强。
“哎呀，那都是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已经澄清了。我们SKY娱乐一直非常重视龙国这片广阔的市场，这次绝对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的。”
他示意身后的人递上一个文件夹，自己则上前一步将文件夹放在姜浩桌上。
“姜总您过目，《跨界舞台》企划书。中韩合拍的大型综艺，我们这边负责提供顶级的艺人资源，贵方只需要提供场地和一些本土资源支持，绝对是双赢！”
姜浩甚至没去碰那份企划书，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跨界舞台》？听起来挺唬人。不过朴总，你们的‘顶级艺人’……现在还剩几个能在龙国露脸的？别到时候请来的，还得我们费心打码吧？”
他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来：“还有朴总所谓的诚意，就是之前让那个叫聂宇的小子在背后给我发些不干不净的消息，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这话一出，朴总的脸色彻底变了，像是被人当众揭开了遮羞布。
“姜总！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
姜浩猛地站起身，一米八几的身高让他瞬间形成了一种压迫感。
他走到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朴总。
“你们SKY娱乐这些年在龙国娱乐圈都干了些什么勾当，偷税漏税、霸王条款、操控舆论……真当我姜浩是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
朴总被他的气势逼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声音也开始弱了下去：“姜总，我们这次真的是……”
“是什么？是真心想合作，还是走投无路了想来我这儿找根救命稻草？”
姜浩打断他，语气里极尽嘲讽，“就凭你们SKY那些艺人？一个个不是塌房就是在塌房的路上，粉丝都快跑光了，还想来龙国捞金？朴总，你这算盘打得未免太响了点。”
朴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
他随即便恼羞成怒的对姜浩说道。
“姜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非要跟我们SKY娱乐撕破脸吗？”
“撕破脸？”姜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朴总，你是不是对自己，或者对你们SKY娱乐有什么误解？跟我撕破脸……你们也配？”
“你！”朴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浩，“姜浩，你别太嚣张！我们SKY娱乐在韩国的地位……”
“那是韩国，不是龙国。”姜浩收敛了笑容，眼神骤冷，“这里我说了算。现在带着你的人，滚。”
“朴总，这边请。”
不知何时，陈九已经带着几个公司保安出现在门口，堵住了朴总的退路，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朴总看着眼前这阵仗，知道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他死死地盯了姜浩几秒，眼神怨毒，最终还是咬着牙，一甩手带着他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陈九走到姜浩身边，低声问：“姜总，这帮棒子还真是贼心不死，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不是敢不敢，是不得不来。”
姜浩踱步到沙发旁坐下，陈九立刻递上火机。
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SKY在国内的业务基本被我们掐断了所有路子，资金链估计也快断了。现在不放手一搏，他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等着破产。”
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那……这份企划书？”陈九指了指桌上那份被遗弃的文件夹。
姜浩瞥了一眼，掸了掸烟灰，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先留着。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他看向陈九吩咐道：“通知《跨界舞台》节目组那边，让他们把所有流程、嘉宾名单都给我备一份。这期录制我要亲自过去盯着。”
他吸了口烟，眼神变得阴沉：“正好，我也很久没看猴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