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姜毅烦躁地挂断电话，一夜未归，张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来回踱步，焦虑不安地揉搓着双手。
“婉婷，你看看你，把张姐气成什么样了！”
他终于忍不住责备女儿。
姜婉婷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爸，我不是故意要气张姐的，我是不想让她当我的后妈。”
她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
姜毅停下了脚步，走到女儿身边坐下，“婉婷，你误会我了，我和张姐……”
他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我和她只是雇佣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
姜婉婷冷笑一声，“是吗？她成天把你照顾如此周到，恨不得立刻取代我妈的位置。”
她紧紧地盯着姜毅，眼中充满了怀疑。
姜毅无奈地笑了笑，“你啊，就是小孩子脾气，张姐只是个佣人，你怎么能把她和你妈妈比？再说了，爸这岁数，再娶个老婆不合适。”
他伸手想要抚摸女儿的头发，却被姜婉婷躲开了。
“爸，你别把我当傻子，我看得很清楚，张姐对你的心思，路人皆知。”
姜毅笑得有些勉强，“婉婷，你真的想多了，爸爸不是那种花心大萝卜，在感情面前我还是分得清的。”
“既然如此，你敢辞退张姐吗？”
姜毅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张姐服侍咱们家这么多年，现在把人家辞掉，她又是乡下来的，你让她这把年纪上哪儿找工作去？”
姜婉婷冷笑一声，“是吗？我看你是舍不得了吧？你们是不是有一腿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对天发誓！”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如果，这家要么留她，要么留我，你选哪个？”
“婉婷，坐下！胡说八道什么！”姜毅急忙拦住她，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张姐，家里困难，她现在不方便……”
姜婉婷一把推开他，“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你和她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婉婷，你在胡闹，我可要打你了！”
“你打啊！打死我算了！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
别墅的门口，杨芮按响了门铃。
她穿着简洁的白色连衣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门铃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来开门。
杨芮皱了皱眉，再次按响了门铃。
依旧没有人回应。
她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难道没人在家？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姜婉婷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却传来冷漠的声音：“什么事？”
杨芮愣了一下，“我在你家门口，怎么不开门？不是约好十点吗？”
沉默了片刻，语气有些僵硬，“我…我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为什么？”
姜婉婷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杨芮觉得有问题，于是再次按响了门铃。
姜毅猛地站起身，粗声问道：“谁啊？”
“爸，现在这种局面，不方便见这个人。”
“有谁不能见的？我没有得罪任何人，”姜毅强压着怒火，“开门！”
见女儿不动身子，他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杨芮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他咬了咬牙，没有开门。
“她怎么来了？”他压低声音问道。
姜毅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姨夫，你好。”
姜婉婷挽着杨芮的手，把她领进了家里。
“你来做什么？”姜毅问道。
“婉婷把昨天的事情告诉我了，我觉得我有必要来跟您谈谈。”杨芮语气诚恳。
“没什么好谈的。”姜毅语气冰冷。
“当年，梁琪的不辞而别，我到现在都无法释怀，”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我恨她，也恨所有和她有关的人。”
杨芮愣住了，她没想到姜毅会说出这样的话。
“姨夫，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是您不能把对姨妈的怨恨迁怒到婉婷身上。”杨芮语气坚定。
“还有我。”她补充道。
姜毅冷笑一声，“你？你妈当年怂恿她离开我的时候，她怎么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妈没有怂恿姨妈离开您，”她语气颤抖，“她一直劝着留下，可是姨妈不听。”
“你…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杨芮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妈一直很尊重姨妈的选择，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拆散你们。”
姜毅沉默了，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想法是不是错了，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梁琪离开时的场景。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他在心里默默地问道。
“姨夫，我知道您心里还有姨妈，可是您也要为婉婷想想。”杨芮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婉婷需要您的爱，她不能没有您。”
姜毅走到沙发前坐下，用手捂住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张姐被气走了，婉婷觉得张姐跟我有一腿，但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语气疲惫。
“姨夫，我知道您现在很痛苦，我现在来就是跟您谈谈这事的，”她语气温柔，“为了婉婷，也为了您自己。”
姜毅抬起头，看着杨芮。
“怎么说？”
“姨夫，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事？”
“您知道张姐有个弟弟，叫张男吗？”
姜毅点点头。
“知道，怎么了？”
“那天您住院，张男……他想掐死您。”
姜毅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惊讶道：“你说什么？！”
“爸，是真的，我们都看到了。”姜婉婷说道，脸色也同样难看。
姜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我和他根本没有过节！”
“张男说……您欠了他一笔钱。”杨芮小心翼翼地说道。
“欠他钱？简直荒谬！”姜毅指着自己的鼻子，忍不住冷笑出声，“我姜毅是什么人？我会欠他一个开货车的钱？”
“老李扭伤了腰住院，张姐让他弟弟代劳了一段时间，工资早就结清了，一分不少！”
他看向杨芮和姜婉婷，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芮和姜婉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