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李小亮一脸誓死不从的模样。
关佳琪哼着小曲儿往支书家走去。
“爷爷，我来啦！”
还没进门，关佳琪就兴奋地大声喊起来。
“我大孙女来啦！快进来，祥宝刚到。”
话音未落，关祥瑞就从屋里蹿了出来，“妹妹！”
他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雀跃着出来的。
“咦，你头上戴的啥？真好看。”
“这是围帽。我娘给我做的。”
“看起来像武侠片里的大侠！能不能借我戴戴？”
关祥瑞满眼渴望。
关佳琪有些为难，这围帽是遮脸的，要是借给他，脸就暴露了。不借的话，又有点不好意思。
“就借给我戴一下下，好不好？”
关祥瑞可怜巴巴地求着。
“行吧，你戴着玩一会儿就得还我。我现在，不方便见人。”
关佳琪迟疑地将围帽拿了下来。
“你的脸怎么了？”
关祥瑞惊叫起来，满眼心疼。
“咋啦？”
老支书从屋里出来，也瞧见了关佳琪的脸。
“呦，我的乖乖啊，你的脸这是咋啦？”
“爷爷，我的脸肿了，好疼。”
关老支书这么一问，关佳琪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泪汪汪的。
老支书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得龇牙咧嘴。
“我的大孙女啊，这脸肿成这样，得多疼啊。”
“来，爷爷给你吹吹。”
老支书捧着她的小脸蛋，轻轻地吹着气。
关祥瑞担心得手足无措，也不顾上戴围帽了，围在关佳琪的身边，嘴里嘶嘶地吸着凉气，仿佛，他的脸也肿了一般。
“妹妹，疼不疼？”
“疼死了。呜呜......”
“我今天带了娃哈哈回来，是爸爸给我买的，我拿给你喝吧。”
关祥瑞咚咚咚跑进屋去，抓了两瓶娃哈哈奶，塞进关佳琪的手里。
“乖，爷爷给你打开。”
老支书帮她拧开盖子，心疼地看着她小口小口喝着，才感觉心头好受了点。
“你爹娘咋照顾你的，真是，让你受这么大的罪！”
“我看，你主要还是营养不够，以后每天来爷爷家一趟。爷爷给你准备好吃的。”
关佳琪泪眼汪汪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爷爷，您就是我的亲爷爷。不对，比我亲爷爷还亲！”
俺可不是瞎说，拍马屁。亲爷爷长啥样，俺都没见过，支书爷爷可是实打实地疼俺！
......
李小亮跟李二狗分开后，心里琢磨着，这关佳琪的脸，莫名其妙肿得那么大，该不会真的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吧。
他问他娘，“娘，有没有什么病，是看了以后就会传染的。”
他娘一边切猪食，一边回答，“咋没有，看一眼就传染的毛病多着呢。比如红眼病，水痘，天花。听说，有的病，只要在一块待一会儿，就能染上。”
李小亮心里更嘀咕了，“有没有什么病，是脸肿起来的？”
“当然有，还有浑身上下烂了的呢。你是不知道，搁以前，这个叫瘟疫。多少人，说死就死了呢。”
他娘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小道消息却知道不少，尤其喜欢添油加醋地传播各种偏方和土法子。
“娘，有用狗屎治病的吗？”
“狗屎？那倒不知道。但是，老鼠屎啊，鸟粪啊，这些都是药材嘞！”
“你问这些干啥？”
李小亮怕她知道自己欺负关佳琪的事情，忙说，“没事，就随便问问。”
说完，赶紧溜走了。
他走在街上，心不在焉。
“看来关佳琪说的是真的，她那张脸，肿得那么诡异，可能是得了什么瘟疫了。”
“我可不想像她那样。”
“不行，我宁肯往脸上涂狗屎，也不要得瘟疫。我娘说，得瘟疫会死人的。我不想死。”
他一路嘀嘀咕咕，正好看到脚下有一坨狗屎。
他立马站定，四处看了看，没人注意到他。
他迅速蹲下去，用食指扣了一坨，又赶紧起身，三两步离开了现场。
他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那坨狗屎，均匀地抹在了脸上。
“呕，真臭！”
他一边涂，一边干呕，可仍没有停手。
他蹲在原地，忍受着恶臭，也不知道要涂多久！
早知道，应该问问关佳琪的。
算啦，能多涂一会儿，就多涂一会儿。
反正这会儿距离天黑还早着呢。
李小亮不敢回家，也不敢随意走动，就躲在一个墙旮旯里，掰着指头数时间。
太阳一寸一寸地往西挪，李小亮感觉自己脸上的狗屎已经干了。
而且时间一长，他的鼻子竟闻不到臭味了。
这时间应该够了吧。
他伸手将脸上的干狗屎扣下来，扔到地上。
嘿，他多聪明，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避免了一场瘟疫。
越想越高兴，竟不自觉地哼起歌来。
“老大！”
李二狗在前面的路口喊他。
“你一下午都去哪里了，我找你半天。”
“咋啦，有啥事？”
李小亮心情轻松地走到李二狗跟前。
“哇，怎么这么臭！”
李二狗用手捂住鼻子，嫌弃且怀疑地盯着李小亮瞧。
“你是拉屎没擦屁股还是吃屎了？”
“你才吃屎了呢。胡说八道什么。”
李小亮心虚地瞧了瞧自己抹屎的手指，悄悄地将手藏到身后。
“不对，老大，你是不是按关佳琪说的，往脸上涂狗屎了？”
李二狗难得的机灵了一回。
他立马就破防了，虽然他很邋遢，也不爱干净，但他绝对不会把狗屎抹脸上！
“我没有！”
李小亮毫无底气地反驳，用另一只手，在脸上摸了摸，似乎是想确认，是不是已经把干狗屎都揭干净了。
“哇，你肯定是！”
李二狗一边干呕，一边快速撤离。
妈耶，真是够恶心的。以后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崇拜尊敬李小亮了。
李小亮瘪着嘴，想解释，却没人听了。
他到底咋发现，我往脸上涂狗屎的？
不是已经揭干净了吗？
而且，我都闻不到臭味了啊！
......
关佳琪回家时正好看到落荒而逃的李二狗。
“喂，李二狗！你跑啥？”
“关佳琪，你别往前走了，李小亮往脸上涂狗屎！臭死人了！”
李二狗原本跟关佳琪没啥仇怨，这会儿，他的信仰崩塌，倒是对关佳琪生出两分善意来。
关佳琪：“......”
哇靠！这热闹，不得瞧瞧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