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个绝代风华的人怎么可能去外面找别的男人？
若是她不想嫁给沈振翔，完全没必要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葬送。
在他的记忆里，生母和渣爹也是有过幸福的日子。
虽然，短暂，不长但却也很让人怀念。
姜达看着外孙长大的，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又瞎想了，就瞪着眼睛道：“我闺女什么样这还用你说，臭小子！”
沈书凡疑惑了：“那您刚刚的话可太有歧义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他可能都等不到对方解释，就冲上去打一顿了。
“其实你母亲……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本姓东方。”
“噗，咳咳…老爷子您说话别大喘气…您也别乱说话嗷！我胆儿小！”
“你胆子可不小！”
姜婉柔，本名东方晴雪，乃东方皇朝时的小公主。
与当时的皇帝东方岳和长公主东方柔，是一母同胞。
东方晴雪是随着她姐姐东方柔来过东庆国，那时认识了沈振翔。
后来东方家族出事。
当时的太傅欧阳疏把年纪还小的东方柔送到大将军府。
这一藏就是十几年。
她也从东方晴雪，改名叫姜婉柔。
直到东方晴雪突然提出要与沈振翔成婚。
当时的老将军姜达以及整个大将军府的都不同意。
原因就是：沈振翔太废物！
而且那人心思还不正。
但凡安定侯府还能有个小辈活着，都轮不到他当这侯爷。
可东方晴雪却坚定了心思。
跪在家里三天三夜，直到重病不起了。
神医谷的慕容离来给诊治，同时来的还有欧阳疏。
也是那时候，老将军才知道这个养女如此做的原因。
护国寺的老和尚仁量大师卜卦中说：“只有在那宅子里生的孩子才能让东方家族有一线生机。”
为了这句话，东方晴雪嫁进了安定侯府。
这事在她生产的那天被安定侯沈振翔知道了，又有流言传出说她的孩子其实是别人的。
后来随着沈书凡的脸庞越长越不像沈家人。
主要也不像东方晴雪，但东方晴雪却是极其高兴，经常喜极而泣。
因为她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像的是谁？
孩子肖舅！
一点没错！
但沈振翔不知道。
孩子一出生，东庆帝又赐名又赐东西的，更是坐实了那流言。
直到沈振翔从皇宫回来，说是被皇上说通了，还带回来了礼物。
东方晴雪信了，她虽然是有着为东方家族的生机才嫁入安定侯府的，但沈振翔始终是她的夫。
东西都留下了，还有那羊奶也给孩子喝了。
当天晚上孩子又吐又泻，脸都变色了。
还在京城的慕容离亲自来诊治，救回了小孩一命。
但也说了那羊奶里有蛊虫。
老将军带人差点把沈振翔打死，他交待了：流离霜叶子母蛊。
他只知道他儿子的肚子里是子蛊，母蛊并不知道在哪？
而且还交待了是陛下给他的！
随后，老将军又连夜去了皇宫。
东庆帝自然没认，并又打了安定侯沈振翔一顿。
后来这事就草草结束了。
从那时起，沈振翔就怀疑风怀疑雨的，直到病重身亡之际，东方晴雪让他赌咒发誓信了这是他的儿子。
可又有何用？
沈振翔那废物不止不信，还把孩子除了族了。
“外祖父，这事儿您以前不说，现在怎么又说了？”
“因为你这张脸长的太好了。”姜达老爷子语重心长的看着外孙的脸道。
沈书凡呲着大牙乐开了，笑着道：“谢谢您的夸奖。”
“……”
这事儿其实是东方晴雪不让提的，她已经很累了，不想让这个累赘再累到儿子。
她想着反正她自己也死了，东方家就算是全部都没了就算了。
可她到死也没想到，她儿子最后长了一张酷似前东方皇朝的皇帝东方岳的脸！
想来也是，这小子小时候就有点像东方岳，只不过那时候还小，也有点像母亲。
现在长大了有两分像沈振翔，但大约模一看更像东方岳。
姜达老爷子叹息一声道：“东庆帝可能也是看不得你这张脸才想弄死你。”
“还有我的气运，他说我是什么气运之子，还说南宫吟是财运之子，他都想要。”
“撑死拉倒！”
东庆帝的子嗣不丰，据说就是东方家族下的手。
但后宫的丫头太监都砍了换了个遍，他的子嗣仍然不丰。
同样不分的还有耳根子软还废物的沈振翔。
对他好的话他一点听不进去，对他不利的他信的真真的。
这家伙从小就这毛病，人到中年了还这样。
也是活该！
他把这么好有能耐的孩子给丢了，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负担太重，现在……也没必要担心了。”
“谁负担重还不一定呢？”
“接下来如何打算？”
“外祖父，有没有想过重回京城？”
“……随你乐意吧！”
就沈书凡顶着这张脸出去一圈，但凡认识东方皇帝的，都不会认错。
实在是这张脸太有辨识度。
也难怪东庆帝和安定侯两个闹心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他姜家为东庆拼生拼死那么多年。
最后却灰溜溜的死遁离开，每每想到这个，老爷子都闷的要死。
他是黄土埋一半的人，但他姜家的其他人以后总要有个活法 。
既然外孙想要干事，那他这个死人有何可怕的？
“那就麻烦外祖父帮我去办件事儿吧？”
“什么？你尽管说。”
“去墨泽学堂当夫子吧，教出武者如何？”
“……可。”
除了答应了小外孙去当学堂当武夫子，另外还给了他一个令牌。
“这个我不是已经给大舅舅了吗？”
这是姜家军的那枚白玉令牌。
在姜东阳诈死后需要人的时候，沈书凡就交还给姜家了。
这会子老爷子是又要还给他了？
姜达老爷子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但只放在家里不安全，所以我就当成了姜家令。”
“好办法，继续当吧。”
“你收着吧，你娘临死之前留着最后一口气等着我去到才咽，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虽然没交待，但他知道。
这东西肯定是要交给孩子的。
沈书凡接了过来，玉质不错，透明透亮的。
以前也看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这时很久没动静的熟练度面板动弹了：
「检测到珍稀藏宝图，是否交易？价值熟练度。」
沈书凡：……
“不交易。”
就算要交易也得先看看所谓的珍稀藏宝图是什么样的？
能让抠门系统出这么高的交易价，显然不是他收取的那些普通宝藏。
东方家族可是皇族啊？
想必藏的东西肯定是挺有价值的吧？
沈书凡难得的非常期待。
老爷子见他把令牌收起来，还挺欣慰的。
他虽然没有听从养女的话，还是把孩子的身世交待了，但令牌孩子也接了，也算是给了东方家族一个交待了。
“外祖父可知道慕容离、欧阳疏、谢丞相还有钦天监院长祁渊的关系？”
老爷子的眸子紧紧的一缩：“你知道钦天监院长是静王，想必也知道南宫吟是他儿子？”
“恩。”
“那就难怪了。”老爷子的的目光看向了屋顶，过了会儿才道：“他们其实都是东方皇族的臣子。”
“欧阳疏还是皇帝东方岳和长公主东方柔的师傅，当年祁家皇朝初建，把他请来又给大皇子祁栋当太傅，就是为了安定朝堂，后来安定了，把他赶走了。”
“祁渊骗婚南宫家，南宫家族一夜之间被灭了个干净，只剩下他儿子南宫吟。”
“慕容离的家眷说是被东庆帝给藏起来了，但没人能找到，这些年神医谷的人在各处活动，有这方面的压力大。”
“东庆有一个空中牢笼，只有东庆帝知道在哪里，大家都猜测失踪的人应该都在那里，这也是东庆帝拿捏人的惯用伎俩。”
“谢丞相那老狐狸，家里出了个皇后就得瑟的不行，我看早晚都没个好下场，以前他视姜府为眼中钉，现在姜家没了，我料想不错的话，东庆帝下一个就要对谢家动手了。”
“对了，还有个兵部尚书萧家，他家的那个萧大将军，其实是前朝的叛徒，现在放到边境，其实就是为了引出东方家的人。”
老爷子一口气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其他的事情沈书凡也算是多少知道点儿。
但这萧大将军和他所知道的有些相悖。
“东方家的人不是都死了，怎么还要引？”
老爷子冷呵：“东庆帝不信呗，那人就是疑心重。”
沈书凡把自己的衣裳扒拉开，露出了胳膊。
当看到他胳膊上的红色的麒麟图腾，老爷子的眼睛泛起了泪光：“东方家族的图腾，你母亲不是说用秘法给藏起来了吗？”
“用什么藏的？”
“不知，只听慕容离那老家伙说你母亲那阵子胳膊不好使唤，后来才知道是擦掉了块皮，养了好几年才渐渐养好，可人却没了。”
“！！！”
“……”
原来自己胳膊上的那层皮是生母的。
沈书凡的鼻子酸了酸，眼泪掉了出来。
那么生生的完整的一块，割下来的时候得有多疼啊？
只是把围了安定侯府，把门口上面的门牌匾摘下来，太轻了！
“谁见过你的图腾了？”
“面具老者楚丰，神医谷的慕容离，钦天监的祁渊，还有东庆帝和南宫吟可能也知道。”
“……”知道的人太多了，而且还都是不好封口的。
老爷子突然板了脸：“宇哥儿，你刚刚说面具老者是谁？”
“楚丰，我喂了他点药，他亲口说的，他的夫人是东方柔。”
“这个老家伙藏的可真深啊！”姜达老爷子沉声道：“别相信他，他是入赘到东方皇族，但直到东方家族的人都死了，东庆帝想要杀他时，他才说他是被迫的，而且他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家。”
“真有？”
“有！江南楚家就是他的祖地，祁庆让他表忠心，他亲手把楚家嫡系的人都杀了，只留了一个男丁是他的亲生儿子，名字好像是叫我看看。”
老爷子把他的腰带解开，翻啊翻的。
直到把腰带全部翻开，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字儿。
而刚刚老爷子说的这些都是记录在这上面的。
当看到东方皇族的那些记录的时候，上面就有楚丰，还有他存活的子嗣。
“那孩子名叫楚无忧。”
沈书凡抹了抹眼角的泪，又笑了起来。
巧了不是。
他还真认识。
要说在府城科举考试的时候是偶遇，那么楚无忧来自己家吃席面那就是楚丰有意安排了。
老爷子又把腰带重新翻过来系在腰间。
难怪都说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谁能想到老将军会把打探来的这么些重要的消息天天带在身上呢？
沈书凡从老爷子那里回来之后，用一晚上的时间把消息都整理成图。
这关系图可关系到他的小命能活多久呢？
随后沈书凡开始在定安府大刀阔斧的折腾。
先是有一位形似老将军的武夫子去了惠泽学堂授课。
而后沈知县成立了锦衣卫，接管整个定安府城所有的案子。
锦衣卫办不了的再由他这个知县办，知县办不了的再交由知府章大人解决。
从那以后没有一件案子找他来办的章大人：……
以往的那些鸡鸣狗碎的案子都由锦衣卫接管。
就连想要故意为难人的也都办的很漂亮。
尤其那位沈知县手下的那陆柄师爷简直不是人。
有两家为了争一头牛的所有起了争执去了县衙。
陆柄师爷说的话那俩人都不听，沈书凡这个知县出面。
那两家仍然是各执一词。
沈知县就让人把牛拖下去打死了，还让陆柄师爷把牛给平分。
那家伙真是平分！
从牛头骨头到牛尾巴到蹄子都是一人一半！
一点不带多，一点不带少的。
两家的人都吓尿了，跪着说不争了，又要活牛。
然后沈知县真的让人牵了牛出来，而且是两头牛。
“你们家的是这头大公牛啊，还是这头小母牛啊？”
两家人一合计，一家说大公牛，一家说小母牛。
然后两家人都被打了板子。
到现在那两家人的名字还挂在知县衙门门口，他们是失信之人。
用沈书凡的话说就是：失信之人不享受定安府的好待遇。
比如衙门口里找人干活，这些是管饭的。
再比如沈知县开了个小集市。
都会对这所谓的失信之人有很大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