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
坏了，拼背景也没拼过。
帕尔·怀特的老师名为沈博文，美籍诸夏人。
沈博文光靠头衔就足以令人窒息，比如超现代物理学奠基人、量子物理学革命先驱、“爱因斯坦之后最接近统一场论的人”……
三十岁时，沈博文提出了一个震惊学界的“认知宇宙论”。
——他认为，人的意识不过是量子退相干的副产品，是宇宙观测自身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现象，意识并非神秘独立的存在，而是量子力学基本原理在宏观层面的必然表现。
这种言论堪称离经叛道，一举得罪了包括神经科学家、传统物理学家甚至哲学家在内的大半个科学界！
于是，沈博文不负众望——
被喷退圈了。
但仅仅十年后，沈博文王者归来，发布了至今被科学界奉为圭臬的“沈氏方程”。
它统一了广义相对论与量子力学在普朗克尺度下的数学表述，被誉为“万物理论的钥匙”！
随后，他又提出了量子意识场论、宇宙记忆效应，甚至还有一种听起来似乎只应该存在于科幻小说中的“反因果计算机”。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是一种违背现实世界规律的计算机。
普通计算机是先计算，后得出答案。
但是反因果计算机是先得出答案，再自动调整“问题”的参数！
也就是传说中的“从未来改变过去”。
如果人类真的能掌握这种计算机，那么“过去”于人类而言，仅仅是一团可以随意揉捏的橡皮罢了。
可惜的是，这仅仅是一个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的理论。
此时的沈博文已经极具地位，他直言“我坚信我的理论是正确的，但人类永远不可能制造出一台真正的反因果计算机，无论是千年还是万年”。
当有人问他为什么时，他只是默默地发表了一本书籍，《观测者的囚徒》。
其序言中有一句话是“物理学本质是‘宇宙’的自我描述程序，人类的所有研究都无法超脱‘宇宙’本身。”
随后，隐退科学界！
但他的传说依旧被广大科学家们津津乐道。
……
论传奇程度，林渡那是望尘莫及。
即使是他的老师来了，在沈博文面前也只能以后辈自居！
所以，当贝格尔主管说出是沈博文亲自开口截下了这一批量子传感器阵列后，林渡说不出话来了。
沉默许久后，林渡问道：“他们要这一批传感器做什么？”
贝格尔犹豫了一下：“我只知道他们同样要求我们对这一批传感器进行极端环境的适应性改造。”
林渡看向贝格尔的眼神陡然变冷。
“我保证不是我泄露的消息！”贝格尔连忙解释，“这件事又不是只有我知道！我先跟你合作的，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好吧？”
他虽然贪财，但守规矩，既然收了林渡的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都有杆秤。
“哼。”
林渡心中依旧不爽，本来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居然有其他人进来横插一脚。
关键是，对方也要带着这一批传感器去南北极？
这很奇怪啊，就差把针对写在脸上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林渡忧心忡忡地准备离开。
“那说好的十万美刀——”
“我说的是不收回已经给你的十万美刀！事没办成还想要额外小费？”林渡眼睛一瞪。
贝格尔讪讪道，“也行。”
这件事也不是他这个级别能干扰的啊，能留下十万美刀已经很不错了！
贝格尔知足常乐。
“林，我送送你！有机会我们再合作啊~”
.
“合作？已经不可能了。”
当姜行矩告诉林渡科学脉搏的创办者来自「世界边缘」后，面对林渡提出的合作构想，他直接给予否决！
电话中，林渡疑惑道：“为什么？你们不是交流得挺愉快吗？”
之前姜行矩给他报过信，具体交易了什么内容他还不知道，但姜行矩说结果挺美满，双方关系正处于蜜月期。
既然是蜜月期，那合作开发一下世界真相，何乐而不为呢？
这不怪林渡这么想，因为之后发生的事情姜行矩还没有给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姜行矩便将交易后的冲突娓娓道来。
当林渡听到对方在姜行矩的帮助下成功“误伤”十几个普通人、甚至导致几人终生瘫痪时，他也沉默了。
他都不知道该说是世界边缘狂妄，还是该说对方根本没有把姜行矩放在眼里。
——或许都有。
难怪他刚刚一提到跟世界边缘合作姜行矩就有些炸毛，感情是蜜月期结束，发现双方三观不合，火速“离婚”了。
“你们这闪婚速度……”
林渡咋舌，他摇了摇头，“不过世界边缘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来往也好。”
“现在不仅仅是不来往的事情。”
姜行矩平静地说出了他想成为代行者的想法。
此时，他没有丝毫隐瞒自己想要与世界边缘为敌以换取成为代行者的机会，他觉得系统应该听得见。
说不定听他这么识趣，还能给他加点印象分呢！
忠！诚！
他姜行矩“将行矩”，而世界边缘干脆“不行矩”，所以他生来就注定是要与世界边缘为敌的！
“听起来有点不靠谱。”林渡吐槽。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顺手的事。”姜行矩答道。
要不是世界边缘跟他撕破脸，他也不会去尝试这条路啊！
林渡提出疑问，“如果这条路真的可行，世界边缘为什么不去试试？”
“他们上哪刷分去？”姜行矩淡淡反问。
世界边缘创立以来，一直是唯一的反抗组织，他们就算想走这条路也无从下手啊！
“也对。”
林渡一想确实是这样，旋即他眉头一皱，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
“那这样的话，我们的量子传感器怎么办？还有，怎么就那么巧，世界边缘跟我们的计划一样？”
姜行矩啜了口冰可乐，道：“技术细节多半是不一样的，只是他们的想法恰好跟我们撞车了而已，毕竟，人家才是玩物理的鼻祖。”
虚拟世界优化方式什么的只是基于他的职业习惯而进行的猜测，世界边缘不一定会想到这里。
但世界边缘诞生这么多年，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过于明显的bug，肯定早已经发现了。
既然没有，只能说明人口越复杂的地区越不容易出bug。
于是，他与世界边缘殊途同归——都选择了南北极。
“估计也是因为那篇《凛冬宣言》，世界边缘才诞生了去两极卡bug的想法。”
悬浮的雨滴可不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