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的眼神在一瞬间黯淡下去。
秋秋，还是不愿意见他。
这个认知把他的一切准备都打乱，碎成了渣渣。
眼睛突然酸涩得厉害，周岩摸了摸脸，挣扎了片刻，转身从楼梯走了下去。
看完全程的虞泠表示：啊？
就这么走了？
搞不懂。
就在此时，楚茗戳了戳她的手臂，小声说：“姐，刚才有个人一直在看我们。”
“会不会是狗仔啊？”
虞泠拍了拍她，“不是，玩吧。”
“鱼鱼，你要喝什么？”程素秋把平板递给她。
虞泠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但她还是把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说：“我喝果酒就好。”
算了，秋秋的感情，就让她自己来处理吧。
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的。
.
从酒吧出来时，已经十点了。
程素秋和楚茗都喝多了，虞泠和张越扶着她们。
虞泠只喝了一瓶果酒，她喝得少，一直理智在线。
程素秋很明显地还是受了周岩的影响，喝了不少。
楚茗那丫头纯粹是胡闹，第一次来酒吧看什么都新奇的很，程素秋喝，她也陪着喝，要不是张越拉着，恐怕这会儿还抱着酒瓶子不愿意走呢。
虽然是夏天，但晚上晚上的风有些凉。
张越脱下了外套，他本想直接给楚茗披上，却注意到了一旁的虞泠，他觉得有些不妥，便换了个方向，“虞姐，有点儿冷，你先披着。”
虞泠看出了他的意图，摇头拒绝：“没事儿，你给小茗披上吧，我不冷。”
她出门时特意穿了长袖长裤，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张越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把外套给楚茗披上。
虞泠看了一眼他们，也情不自禁笑了。
暗戳戳的互相喜欢，真美好啊。
朦胧又美好。
“鱼鱼，回家。”
程素秋被冷风一吹，有一瞬间的清醒，她抱着虞泠，喃喃出声。
“好，回家。”
虞泠半扶半抱地带着她往前走，却被人挡住了路。
“等一下。”周岩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虞泠眨了眨眼睛，假装不认识他，她护着程素秋，一脸戒备地问：“你是谁？”
跟在后面的张越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周岩脚步一顿，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虞泠并不认识他。
于是，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池燃的经纪人，周岩。”
池燃，虞泠总该知道吧？
果然，听见‘池燃’两个字，虞泠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但她还是一脸戒备地看着周岩，故意问：“你怎么证明？”
周岩沉默了两秒，掏出手机把他和李婉的聊天记录找了出来。
“你看，这是我和你经纪人的聊天记录，你应该能看懂吧？”
虞泠暗戳戳地白了他一眼，什么叫‘你能看懂吧？’
看不起谁呢？
她本来就是假装不认识周岩，现在他既然拿出了证据表明身份，她便顺水推舟，把这一茬揭过去。
“周哥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岩没正面回答她，只是说：“有点事儿。”
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虞泠怀里的程素秋身上。
虞泠点了点头，“那周哥你忙吧，我们就先走了。”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想看看周岩是什么反应。
话落，她递给张越一个眼神，扶着程素秋就要走。
周岩突然出声：“等一下，我送你们回去吧。”
虞泠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自觉有些唐突，周岩笑着解释：“我看你们好像都喝酒了，晚上开车不安全，还是我来送你们回去吧。”
虞泠正想答应，张越却说：“虞姐，我没喝酒。”
场面瞬间变得有点尴尬，虞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秋秋还清醒，肯定会拒绝，不让周岩送的吧？
但是弹幕却说秋秋只喜欢周岩，明明是互相喜欢的两个人……
虞泠一时间犯了难，拒绝不行，答应也不行。
就在这时，张越怀里的楚茗却闹了起来。
“酒，我还要喝……”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在张越怀里扑腾着，一直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出去。
张越只能手忙脚乱地拦住她。
这倒给了周岩机会，他笑得温和，提议道：“还是我送你们吧，这位小哥……”
他指了指张越，对虞泠说：“如果他开车的话，两个醉鬼，只怕你应付不来。”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为虞泠考虑，听起来也很是合理。
虞泠顺水推舟，答应了。
周岩又看了一眼程素秋露出来的胳膊，她今天穿了一身吊带长裙，露出来的肌肤白得晃人眼。
虞泠穿着卫衣，也没办法脱下来，只能搂紧她，用身体替她挡着风。
周岩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虞泠：“给她披上吧，外面风大。”
他用的是‘她’，而不是程素秋的名字，这句话听起来听起来便有了几分没头没脑。
但好在虞泠知道他的意思，“那就谢谢周哥了。”
她伸手接过衣服，给程素秋披上。
虞泠的车空间大，他们便上了这辆车。
上了车，虞泠和程素秋坐在第二排，张越和楚茗则是坐最后一排，两个醉鬼谁也不打扰谁。
程素秋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吵不闹，只乖乖地靠在虞泠肩膀上睡觉。
周岩在前面开车，虞泠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不过那和她没多大关系。
她趁这个时间看起了弹幕，
【呜呜，爱是想要触碰却收回的手，周岩还以为秋秋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只能在虞泠面前假装不认识秋秋，他多想现在秋秋靠着的那个人是他啊……】
虞泠：……
啊这，那几个小时前怒气冲冲地冲过来‘捉奸’的是谁？
现在假装不认识会不会有些太迟了？
要不你们把清醒的张越弄睡着，我来开车，让周岩把肩膀给秋秋靠？
再说了，好朋友的肩膀怎么了？不好吗？
可恶，哼！
【谁让周岩三年前伤了秋秋的心呢？唉，秋秋现在不原谅他也很正常啊……】
看到这条的虞泠赞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也不太清楚三年前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无条件站在秋秋那边。
既然秋秋是被伤害的那个，那么周岩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伤害到了她。
秋秋现在给他的冷脸，都是他应得的。
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