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颜侧卧在床上，目光追随着虞楚溪。
她正将精心制作的苹果礼盒一一塞进熊猫书包，动作细致而认真。
回想起昨晚，虞楚溪为了在围巾上多添一个苹果图案，不惜拆线重织，直至凌晨三点的灯火才熄灭。
“楚溪，你真是个元气满满的少女啊。”方语颜忍不住赞叹。
“元气少女？那是什么意思？”虞楚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好奇，她对这个新词汇充满了兴趣，抬起头，目光呆萌地锁定方语颜，“是活泼吗？”
“嗯...大差不差，但你是个假活泼。”方语颜调侃道。
接触的虞楚溪越久，就越了解她，平时看似交流正常，但无人陪伴时，需要独自踏入一家陌生且精致餐厅，就会在门口徘徊，犹豫不决。
她明明完全能消费，可就是有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在方语颜思考之际，虞楚溪偷偷爬上她的床，屈膝而坐，将双腿蜷缩在自己身下，望着裹在被子里的方语颜，手中递过一个苹果礼盒。
“语颜，这个苹果给你，愿你平平安安。”虞楚溪声音轻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啊！”方语颜从沉思中惊醒，被虞楚溪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爬上自己的床，还靠得如此之近：“楚溪，一大早的，你这是要吓死谁啊？”
“不过，礼物我收下了。”方语颜接过苹果盒，随手放在墙边的空位上，“但是，楚溪，你就不能多说几句祝福吗？”
“平平安安不就是最好的祝福吗？”虞楚溪呆呆的望着她道。
“比如学业有成、早日脱单、生活美满......”方语颜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别光点头啊，全都记下来，下次送我生日礼物时记得写上。”
“可是，钟暮说平平安安就最最大的幸福啊。”虞楚溪有些困惑。
方语颜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啊，就是个不缺钱的牲口，纯粹是胡说八道。”
“钟暮不是牲口，他是个好人。”虞楚溪认真地说道。
方语颜笑着附和：“是是是，钟暮不是牲口，他是个好人。”
随着陆续醒来，虞楚溪向她们递上苹果礼盒，把剩下的十二个苹果与一条褐色毛巾装进熊猫背包就离开教室。
......
与魏风华来到教室，教室此刻并没多少同学，但钟暮进门就瞅见座位上有一份精致包装的礼物，呈圆柱体形态，中间捆绑着红色蝴蝶结。
靠近的途中，寥寥几个同学都议论纷纷，甚至有些男同学带着些许仇视。
钟暮也在意其他同学的目光，走近一瞧，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伸手拿起瞅了瞅。
“钟暮，圣诞快乐。”
这熟悉的字迹，瞬间就知道送礼物的人，正是班长房织浅，在意非物质文化传播竟然会过平安夜、圣诞节这种国外节日，不可思议啊。
好吧。
小瞧她的厚面皮了，礼物上次敲诈他的白酒。
至于她上次说的送给他喜欢的男生，全当一句玩笑一笔带过。
“老钟啊，班长大人送你的是苹果吗？”魏风华嘴里啃着苹果凑上来，“卧槽，区别对待啊，赶紧拆开瞅瞅，到底是什么。”
见魏风华惊讶的神情，也不隐瞒随即拆开展示一番：“白酒。”
“白酒？”
此刻，魏风华如同名侦探附体，单手撑着下颚，另外一只手撑着手肘，仔细打量钟暮，试图从他身上挖掘出不可告人的秘密。
直觉告诉他，钟暮与班长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被魏风华盯着有些瘆得慌，解释道：“别多想，这是回礼，送她一张演唱会门票，不然也有可能是苹果。”
“真的吗？”
两人正争论，这时房织浅穿着一件红色针织外套，里面套着白色卫衣，下身则是一条白色长裙，流露出甜美笑容，走进了教室。
不愧为历史系校花的候选人之一，进入教室就瞬间吸引寥寥无几男生的目光。
甜妹啊。
房织浅在教室环视一圈，瞧见钟暮手中捧着她送的礼物，径直走过去：“钟暮，早上好啊，礼物喜欢吗？”
“问的是礼物，还是背后的意义？”
这话一出，房织浅脸上的笑容瞬间变了，心也凉了半截，难道他就不能像其他男生一样，哄哄她？
她不值得配爱吗？
为了不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从漫展回来后，就从未在虞楚溪面前出现过。
正想开口的房织浅，想到这是教室，强忍住泪水，快速转头快速的离开教室，脸上的泪水似乎不争气的流露出来。
“喂，班长别走啊。”魏风华想追，但见正主钟暮一动不动，“老钟啊，追上去安慰安慰。”
其他同学见到这一幕，也义愤填膺起来，毕竟房织浅对大家都很不错。
“钟暮，你太多了，班长就问你喜不喜欢她的礼物，就问背后意义，你以为你是谁啊。”
“就是啊，班长辛辛苦苦给你准备一份特殊礼物，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把她说哭，难怪论坛上说你是钟烂人，真是对号入座啊。”
班级上本就寥寥无几的人，都纷纷加入讨伐钟暮大军之中，可见房织浅在班级中的声望。
叽叽喳喳烦死了，钟暮把手上的白酒放魏风华手中，索性出教室透透气。
出来后，并不打算用手机询问房织浅具体位置，而是独自来到楼梯口处坐下，搜了搜口袋想吸一口烟，结果是一盒口香糖。
望着手中口香糖，叹了一口气，拆开包装咀嚼起来。
......
楼梯口处，虞楚溪本想去历史系一班教室找钟暮，结果，在楼梯口，就看见他坐在阶梯上独自在咀嚼的口香糖。
“抽一根烟吗？”虞楚溪递上一盒烟，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这盒烟是上次钟暮交予她保管，就一直放在背包上，说不定哪一天用得上，虞楚溪听说男生抽烟能解决能解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烦恼。
钟暮愣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你不是闻不了烟味吗？”
见钟暮迟迟未动手，虞楚溪会笑一笑，坐在他旁边，往里边挤了挤，让出一个通道，不然其他同学都无法上下楼梯。
“营养跟上来后，似乎对烟味也不是特别敏感了。”她抽出一根烟，放在钟暮嘴里，“尽力少抽一些，对身体不好......”
钟暮吸了一口，瞥见虞楚溪的脸色有些难受，尽管她克制得很好，还是被他发现了，钟暮直接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不抽啦，让我抱一抱吧。”
钟暮搂住虞楚溪，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内心的烦躁似乎渐渐消散，忽然意识到，如果刚才去追房织浅，这一幕可能永远不会发生。
“丫头，真想永远抱着你......”钟暮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依赖。
虞楚溪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