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西想了想,建议道:“你可以找个公水隐寄生的母驴。”
水隐:“……”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只水隐,会寄生一只驴,记住我说的,没有任何一只。”
而自己,是那个意外中的意外。
江西西问:“那你能接受公驴还是母驴?”
水隐:“都不能接受。”
江西西道:“那就只能孤独终老了,也没有别的办法。”
水隐:“呜呜呜!”
江西西:“别哭,还有我陪你。”
水隐:“你也会嫁人啊……”
江西西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是我的驴,就算我嫁人,你也是跟着我一起的。”
水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的定位是不是定错了,它属于嫁妆中的一个环节,永远都是要跟着江西西的。
江西西收回目光,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宗主殿,以及四面八方挂满的人。
心想,更何况她本就没有要嫁人的打算。
至少现在没有。
人活着,并不是一定要拥有爱情才算完美,人生只是一场体验,怎么活都行,并没有标准答案。
江西西是这么认为的。
到了宗主殿门口,江西西把水隐交给大龙:“大龙,你先帮我牵着玩会儿,或者带它四处溜溜也行。”
总躺着并不利于伤势愈合,多走走才更好。
简单地嘱托了一番,江西西这才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大步流星走进宗主殿中。
大殿里,洛遁空已经与众长老以及林正解释了一番他们来清风宗的目的。
并说他们也被林正长老自信的语气带跑偏,导致他和儿子默认林正长老口中女弟子就是江西西,才没有一开始就开口解释。
话里话外,丢这么大的脸都是林自己正的问题,与他们浩气宗没有半点关系。
林正心里不爽,但拿洛遁空半点办法都没有,一腔怒意没有地方发泄,憋屈得不行。
此时看见江西西进来,一副随意休闲至极的打扮,当即怒道:“江西西,贵客上门,你就是这么出来接见的?毫无礼节,荒唐至极!”
江西西刚坐到崔伏时的身边,听见林正指责自己,掀起眸子问道:“哦,应该怎么打扮,像林长老这般花枝招展?”
顿了顿,江西西继续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贵客上门求娶的人是长老您。”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引得其他几位长老都忍俊不禁,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江西西来得晚,没有看见莫溪芜,她打扮得也很精致,和林正一样隆重。
他们师徒二人,可不是以为求娶的是他们戒律堂的莫溪芜才这般打扮的嘛。
江西西这番话,无异于在林正的伤口上撒盐,林正脸色气得又白又红。
他正要发火,慈舟冷厉开口了:“好了,林长老,既然这门婚事与你戒律堂没有太大关系,你便不能再如此专横,不论江西西穿着是否合适,都有她师父崔老在,不劳你多虑。”
从一开始,他没想着当这个话事人。
毕竟那是莫溪芜的婚事,但现在既然不是莫溪芜的婚事,林正这般指手画脚他不同意。
林正闻言,也直言道:“我认为你说得对,但是既然如此,我提出我的意见,崔老都没有说什么,慈舟长老这一番行为是否也算是越距?”
惹不得洛遁空,他还害怕慈舟他们不成。
他与慈舟势均力敌,虽说互相忌惮,但却没什么好怕他的。
至于当众闹不愉快被浩气宗看笑话,他也无所谓了,还有什么笑话比他和阿芜刚才闹的笑话更丢人的?
只想把刚才遭受到的委屈和一腔的怒意发泄出去。
崔伏时咳嗽了两声,将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打破,众人看向了他。
现在,该是他丹峰堂的主场了。
崔伏时敲了敲座椅把手,缓缓道:“我觉得慈舟长老说得对。我徒儿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与你戒律堂无关,如果林长老你实在觉得难以入眼,可以把眼睛闭上。”
他说得毫不客气。
林正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个崔伏时,他与慈舟打嘴仗,他竟然敢帮着慈舟说教自己。
还让自己看不惯闭上眼睛!
崔伏时冷笑,“怎么,难道就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意,你们自己自作多情,现在还想迁怒我的徒儿?你家弟子没有魅力,难道怨我们?”
慈舟为他的徒儿出头,他自然不会寒了他的心,果断帮着慈舟真人说话。
而且他也看不惯林正之前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尤其是洛家父子上宗门的时候,他那副整个清风宗他乃最大话事人的姿态,让崔伏时极度不喜。
他们这些长老还没死呢,谁同意他当宗主了。
真以为有洛遁空他们撑腰了,这宗主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更何况人家洛夜求娶的也不是莫溪芜,气不气?
看着林正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的样子,崔伏时心里舒爽得不得了,他继续道:“不止是我徒儿穿得简单随意,我们整个丹峰堂都走大道至简的朴素风格。林长老你愿意在旁边听接下来的话,便听,要是实在看不得我们丹峰堂的行事作风,离开便是。”
这番话,直接算是撕破了双方的脸皮了。
还是当着外宗人的面,把清风宗堂与堂之间的罅隙挑破。
林正气的嘴都歪了。
他冷冷盯着崔伏时,也不再继续留在这里,甩袖离开!
外面的众弟子将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纷纷瞠目结舌,傻眼了。
经此一事,接下来好几个月,他们宗门都有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不过就连他们这些看戏的弟子,都有点替林长老和莫师妹感到尴尬……
慈舟微笑着看向崔老,示意接下来交给他。
崔伏时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只是后来没了丹田后退居闲人,此时重新回到主场,他身上气势也提了起来,跟平时悠闲懒散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稳重沧桑的眸子看向洛遁空,“让洛长老看笑话了。”
洛遁空饶有趣味地否认:“没有没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我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崔伏时捋胡须笑道:“倒也无所谓这些,毕竟内部不和也是事实。”
他不信今日发生的事情不会传遍修真界。
就算被所有人知晓也无所谓。
毕竟宗主仙逝后,宗门绝对会进行一场大动荡与大洗牌,明里暗里的各种问题都将暴露,内忧外患不可避免。
“不过这些不重要。”崔伏时继续,“我们还是谈论今日的重点,承蒙洛长老与贵公子看得上我的徒儿西西。不过我虽为她的师父,却也不能做主她的婚事,她的喜好也需她自己决定。”
洛遁空闻言,点头表示赞同,他目光看向江西西,眼神里是欣赏与满意。
这个女子确实比方才那个姓莫的女弟子气质与长相上都好太多。
儿子眼光还不错。
收起心里的想法,洛遁空温和地问道:“既然如此,西西,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