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疯了。
姜辞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感受。
姜辞只能用手抵住程亦安的锁骨，另一只手帮他把衣领拉上。
“我、真、的、不、是、那、种、贵、族、alpha！”
姜辞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重复自己的话。
“你别再这样子了。”姜辞眉心深深皱起。
她记得剧情里程亦安是冷血阴暗批来着，怎么现在这么崩人设？
他还有这种予取予求的落难小白花属性吗？
这一天内接连被饱受诟病的“贵族恶臭alpha”的恶心习惯冲击，姜辞发誓下一次如果这种alpha撞在她手上，她真的要狠狠出一口气。
“可是我没有其他可以报答你的。”程亦安坐回沙发上，仿佛没有感觉到姜辞往外挪的动作，“我没有钱。”
姜辞：“你就当我帮你一个忙，下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帮我一个忙，这样oK吗？”
“……”程亦安沉默片刻，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仰头看向她，“那我，能不能在你这里留几天？”
“他们可能还在找我，我……我不能回去。”
姜辞蹙眉思索一会儿，没有同意：“你可以待在学校，可以报\/警。”
他有很多可以处理那些“黑社会”的手段，不是只有躲在自己的房子里的方式。
她前面已经帮过他一次了。
不清楚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她不想再过多掺和进程亦安相关的事情里。
虽然她一直没有和程亦安有过多接触，对他这个人也并不了解，但是按照现在记忆里剩余不多的剧情内容来看，程亦安能够成为男主之一，为女主的未来提供庇护，他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他能够依靠自己渡过难关。
“好。”
听到姜辞的拒绝，程亦安垂眸应下，没有再提。
……
将程亦安送到他说的位置之后，姜辞很快准备离开。
“你，注意安全。”姜辞蹙眉。
程亦安的背后是矮小拥挤的居民楼，与外围灯红酒绿的繁华截然不同，旁边倒塌的垃圾桶里，有两三只脏兮兮的猫在觅食。
他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
听到姜辞的话，程亦安露出一个笑：“好的。”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请告诉我。”
姜辞点点头，将车窗拉上。
目送低调奢华的轿车驶离，程亦安脸上温和的笑容慢慢失去温度。
直到姜辞的车子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程亦安才转身朝身后漆黑的巷子走去。
绕过一个又一个转角，踩过肮脏的水，经过散发着怪味的路口，程亦安面不改色地走过这条熟悉的路。
一直走到深处，程亦安才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将保持关机的手机开机，找到目标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头顶上惨白的灯光照下，他清俊的眉眼看上去寒意凛凛。
“猴子，带他们过来找我。”
-
姜辞结束今天的实验出来的时候，在实验室里透过窗户看到的绚丽橘色已经被黑色吞没，星星点点的闪光点缀其上，风也带了凉意。
今天她拜托师兄帮自己开实验证明，看看后面填联邦中心研究所的是报名申请的时候可以贴上去。
不过今天的实验结果并不好，数据跑不出来。
姜辞顺着路走出去，找到在路旁等待自己的车辆。
果然得不到想要的数据才是实验人的常态啊。
姜辞摇摇头，把脑子里的各种想法抖出去，回家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明明吃饱了又回去做实验，感觉自己的肚子又饿了。
噢，突然想到今天还答应尤洛明天去给他当助教。
烘培……回去还得好好复习一下内容。
姜辞闭眼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想。
很快，车子就把姜辞载回姜宅。
家里好像没有人。
不过她提前通知过，家里的佣人已经准备好一人份的宵夜，姜辞绕到厨房去看，自己需要的烘焙材料也准备好了。
嗯……吃完饭消消食就可以回来看看上手熟悉一下。
姜辞一边洗手一边默默地安排自己接下来的活动。
如果效率高的话，晚上还能有一点自己的娱乐时间。
这么想着，原本倦怠的心情也变得积极起来。
……
很快到了第二天。
姜辞上午去实验室处理自己昨天遗留下来的问题，总算找到昨天跑不出来数据的原因。
“小姜师妹，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
姜辞抬眸，师姐笑盈盈地站在另一张实验桌前看着自己。
姜辞点点头，被口罩挡住的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好呀，师姐等我，我收拾一下。”
“好好好。”蒋师姐有些惊喜，本来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个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但是只参与过他们一次聚餐——那次聚餐还是庄老带着的——的小师妹会答应自己的邀请。
虽说这个小师妹很优秀，平时相处起来很舒服，但是可能是因为知道她的出身，蒋师姐感觉她总有一种距离感。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蒋师姐只顿了片刻，便主动上前帮姜辞收拾实验器材。
“今天是你王师兄请客，我们可不能饶了他。”
王师兄是庄老派给姜辞带她的师兄，平日里也比较少见到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
和这个蒋师姐应该是一对。
今天下的馆子是湘菜馆，刚走到门口就闻到里面迷人的辣椒味。
“咦，这个是你们那新进来的小师妹？”
门口出来接人的是一个笑容温柔的师姐和一个气质周正的师兄，前者看到跟在王师兄和蒋师姐身旁的姜辞微微愣神。
“嗯，姜辞师妹，这是你林师兄、周师姐。”
“林师兄好，周师姐好。”
姜辞在蒋师姐的介绍下首先打了个招呼。
彼此相互寒暄几句之后便一起进去。
“师妹，之前就听说过你，终于见到真人了。”
走在路上，旁边的林师兄突然开口道。
姜辞偏眸看去：“林师兄说笑了，我前两天才在联邦信息刊上读到师兄的文章，没想到今天就见上面了。”
她的话语听着温和，但是漂亮的脸加上略带笑意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真诚。
林师兄便乐呵呵地摆手，说“哪里哪里”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