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面的工作人员明显迟疑了一下，“那，我们再调查调查吧，也许是我们的工作有疏漏……”
挂断电话，就连一贯嬉皮笑脸的胖子，脸上也挂上了几分凝重之色。
谁也很难接受，一番辛辛苦苦竟然没有意义。
但线索却明明白白地断在了这里。
“这……”马平川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等等。”突然之间顾离好像想到了什么，“你之前说，找到那张的广告单上，还有什么？”
“就是那句广告语，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再有就是地址和联系电话，不过，那个地址已经被证明并不存在。”
“不是地址！那电话呢？”
“电话？”这次马平川终于怔了怔。
“那张广告单一定不会没有意义，否则为民相馆就不会出现那些变化，如果不是地址的话，就是电话了。”
“你还记得那个电话吗？”
“电、电话？”马平川又是一愣，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我只记得，好像是一个八位的电话号码。”
“八位数的电话号码，那就是座机了，你再仔细想想！”按照1992年来算，那个时期，座机的应用是很普遍的。
“好……”
马平川的脸上，顿时露出的便秘之色，想了好一会儿，“我只记得68开头，6821……3476？”
“我居然记住了这个号码？”
“可是，有什么用呢？”马平川皱着眉头，露出些许迷惑之色，“就算有号码，那也是三十年前的号码了，早就停用了吧？说不定号段都取消了。”
“试试！”
顾离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立刻试试这个号码！“
之前，包括元天罡在内，他们也在雾街找到不少看似线索的东西，但是都没有像在为民相馆这样，触发梦境如此强烈的反应。
在排除了其他选项之后，他愈发地决定，原因也许就出在电话号码上。
胖子撇了撇嘴，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依言掏出手机，按照马平川的提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了那串广告单上的号码：6-8-2-1-3-4-7-6。
如果南平区文化街并不存在，那么这串电话号码也应该是虚构的。
嘟、嘟、嘟、嘟……
“看吧。”胖子正要吐槽，突然之间，短促的忙音忽然发生了变化。
嘟——嘟——嘟——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单调的等待音，这是，电话接通的声响！
每一声都如同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马平川的脸色也变了。
短促的提示音，显示电话无法接通，而转变成了长音，则代表了，这通电话是可以打通了，现在进入了等待对方接听的状态。
这个号码的对面，会是什么？
这个梦境中带出来的电话号码，真的会有人接听吗？
漫长的提示音一直响了十几声，就在所有人脸上的惊讶逐渐变成失望时，突然之间，咔哒。
电话，竟然接通了！
一个略带疑惑和疲惫的中年男性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声音有些遥远，还夹杂着细微的电流杂音：
“喂？……哪位？”
通了？！真的通了！
胖子大张着嘴巴，眼睛猛地瞪圆，听到顾离咳咳两声，急忙稳住心神，按下免提键，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同时用眼神示意顾离。
顾离上前一步，沉声道：“你好……”
“请问这里是‘为民相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非常惊讶。
“为民相馆？请问你是？“
顾离的心，顿时猛地一跳，因为对面这个中年男人，用的是询问的口气，而不是立刻否认。
也就是说对方有很大概率，真的和为民相馆有关。
“请问，你这里是为民相馆吗？电话是6-8-2-1-3-4-7-6。”他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呃，那是我爸以前开的照相馆的名字，不过……早就已经关闭了，大概已经几十年了。”
男人的语气更加困惑了，“而且这个号码还是我爸以前相馆的旧号码，早就停机不用十几年了，不是吧……你们拨打的是那个电话吗？怎么会转接到我现在的手机上？”
为民相馆！找对人了！
至于为什么会“转接”到这个男人的手机上，对于灵异力量来说，根本不算问题。
马平川的心跳，顿时也加快了几分，“您刚才说，为民相馆，就是您父亲开设的照相馆？！”
“啊，啊，是……”男子被马平川的口气吓了一跳，“因为他就叫陈为民嘛，所以相馆的名字就叫为民相馆……等一等！”他忽地回过神来，语气中多出了几分警惕，“不是，你们到底是谁啊？打听这个干嘛？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我们是……某类事件的调查机构。”顾离含糊地找了个借口，语气尽量平和，“有几个重要的问题想请您确认一下，请问，您父亲开设的为民相馆，是不是一直经营到1992年？”
“1992年？对，没错！”男人似乎被勾起了回忆，“就是开到92年下半年，那时候整条街道拆迁，我爸的相馆也就关了。拿到拆迁款之后，我们也搬走了。这都快三十年的事了，你们怎么……”
拆迁！
和他们在雾街里获得的线索完全一致！
顾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请问……你们当时居住的地方，也就是您父亲开设相馆，以及拆迁的街道，是叫什么名称，而现在，你们又搬迁去了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很重要，请您务必马上告诉我们。”
“这……”男人有些奇怪，又有些犹疑，不过最后还是说出了一个地点。
“江阳市，霞光街……”
一个和雾街线索里完全不同的地名。
“只是一个地级市而已，拿到拆迁款项之后，我们一家就搬走了，现在是在潭州市。”
潭州市！
距离江州市不过200多公里！
“南平区文化街”果然很可能是一个不存在地点，江阳市的霞光区才是被它取代的真实地名！
“那么，现在那里……”
“那里啊，早就大变样啰，听说，现在那边是商业广场了。”
“陈先生，”顾离压下心中的激动，尽量保持冷静，“我们非常希望能了解更多关于当年那条街道，特别是为民相馆的情况。这件事对我们非常重要。不知能否……请您父亲陈老先生接一下电话？我们只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