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连忙摇头道。
“城首大人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毛人赠送我千金，背后必然有目的。”
“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在陈乾这一番话下，顾辰更乐了。
他是能无条件相信镇国公的人，怎会怀疑陈乾是否忠心？
说句难听的，哪怕顾辰自己投敌，他都不会相信镇国公的家眷会投敌。
陈乾的担忧完全是无稽之谈。
只是，自己的想法陈乾可能还不知道。
当即说道。
“早年我和镇国公有些联络，知晓他的为人，更知晓他府中上下尽皆忠心大兴之人，绝无二心。”
“陈乾你就别瞎担心了，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对你不利。”
“今日你让我过来，是有何事？”
听顾辰说到这里，陈乾的脸色一正。
终于说到他想要聊的话题了。
连忙轻咳了一声。
“顾城首，草民万幸能得您赏识，赐下如此美差，心中感激不尽。”
“方才我擅自给毛人提议，蛊惑他们将战马一并出售。”
“可惜我口才不够，未能说服他们，仅仅是让他们出售羊毛、羊奶等物。”
顾辰听得心头大惊。
不是，你谈成了？
毛人刚进城，就带着厚礼来拜访他了。
而顾辰也提及了战马一事，但毛人直接拒绝，只是借口非常的委婉，说是他们需要战马杀回去，等掌控了大局，有足够的马匹之后，才能出售。
很显然，以顾辰对毛人的计策，这件事永远都谈不成。
等毛人掌控了大局，他就该支持另一支毛人部落了。
交易什么的，都得从头再谈。
那毛人随后转移了话题，只是提及营地中有不少之前的珠宝金银，想要出售。
其他的资源可是一点都不给。
可这里是北境边疆，金银珠宝等物本就不值钱。
最值钱的永远是能填饱肚子的食物，这些永远不愁卖不出去。
他和毛人的谈判当场就僵住了。
鸡贼的毛人，几度让他有了放弃的念头。
但那个计策实在是太诱人，他只能咬牙，暂时退了一步，让毛人回去和他们的乌涂可汗商议。
……
没想到，毛人居然和陈乾谈成了。
顾辰连忙问道。
“你是怎么谈的？”
陈乾当即将他如何谈判的仔细说了一番。
等听完之后，顾辰对陈乾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样的说辞，毛人实在是难以拒绝啊，很好，若是贸易达成，我算你首功！再给陛下上奏，求一个官职。”
陈乾当即点头。
“多谢城首大人。”
“只是毛人反复无常，我觉得，应该先让他们尝到贸易的甜头，茶叶、盐，得管够，让他们知道和大兴贸易的好处。”
“等我们彻底抢占了这一块市场，到时候的毛人，就会被我们掌控。”
“毕竟贸易这事儿一旦断了，再想重新恢复，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小。”
顾辰当即点头。
“好好！”
“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操办，先给他们点甜头，等鱼儿上钩，你这一招妙啊。”
正说着，门外忽的走入一个士兵，他对顾辰说道。
“城首大人，外边毛人带了厚礼前来拜谢陈乾。”
“此时正在外边候着，您看要放他们进来么？”
顾辰听的这话，顿时眉头紧皱在一起。
毛人这次的效率也太高了点吧？
说要重金酬谢，这么快就送来了？
顶多也才一个时辰！
而且连他都没有拜见，直接来找陈乾？
嘶！
莫非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顾辰直接起身。
“陈乾你在这里应付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陈乾看了一眼外边城首的士兵，无奈的点头。
您带着这么多人出行，先前更是自爆名号，只要毛人不傻，稍微打听一下也知道你在这里啊。
不过既然是顾城首的意思，那遵从就是了。
谁让他是城首呢？
不多时，毛人带着五个仆人，扛着大批的金银财宝走了进来。
瞧见陈乾的那一刻，他直接躬身道。
“见过陈公子，我们可汗听说之后大喜，对您的大义深表感激，特地差我送来金银作为酬谢。”
“还请陈公子收下。”
陈乾淡然点头道。
“奶块你们可以先制作一部分，我可以收购一些，以熬煮前的鲜奶为奶块定价。我也算亏本和你们做生意了。”
毛人连忙点头，脸上更是恭敬。
“我们可汗还说了，您若是喜欢的话，那匹汗血宝马他愿意相赠。”
听到这里，陈乾可以确定毛人上钩了。
平日里只能任由浪费的奶制品，现在能够出售，对毛人来说就是变废为宝。
他们怎可能不欢喜？
有如此利益，也不怪乌涂可汗要将宝马相赠。
但很可惜，这一匹马，可满足不了陈乾的胃口。
当即摆手道。
“我怎可夺人所好？”
“有不错的战马卖给我一些就行，价格我可以稍微给高一点。”
说到这里，陈乾忽的想起来，马匹定价一事还没商量呢。
反正毛人在大兴之外，不知道战马在大兴内部的价格。
这就是信息差。
毛人每日都能见到的马匹，强壮些的便可以当做战马。
在他们看来，战马和马匹的区别并不算大。
只需比一般马的价格高上几成，他们就会有出售的动力，而这是城首给出的价格。
在陈乾这里，比一般马匹的价格高五成。
战马少，便是引诱他们出售到陈乾手中。若是战马多了，陈乾完全可以推脱，把这些毛人送到城首那里挨宰。
哪怕这些战马他无法消化，通过城首的门路，将战马送到大兴王朝内部，再加以粉饰炒作，相信那些富二代们会给出相当夸张的价格。
这其中的利益可就大了。
一个完美的计划已经在脑中浮现，陈乾对将来也越发的期待。
毛人见陈乾不肯接受汗血宝马，眼珠一转，当即说道。
“陈公子真是大义，某一定会全力劝说城首，与大兴贸易。”
这么关键的时候，却拿贸易说事儿。
似乎笃定自己能从贸易当中获利。
很显然，他们在往返的空闲时间里，没少打听自己的事。
陈乾淡然一笑。
“盐、茶的确是我代城首购买转运，但你们放心，除去成本之外，我只会收一成的利润，你们若是不信，我随时可以出示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