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不知从哪儿知道学校准备举行排球比赛的消息。
“果真吗？”
刘洋站我旁边和刘晓升打闹，“嗯，我参赛表都拿到了。”
“我抽屉里，等会儿自习就选人。”
或许是我消息闭塞，周围人早知道排球比赛的事儿，对刘洋刚才的话并未露出惊讶。
“咱班谁会打排球？”我问，不会又像上次踢足球那样吧？
“没人会。”刘洋摇头，“足球上次还有人练过，但排球还真没有。”
“那打个啥？打寂寞吗？”我露出深深怀疑，全小白打比赛？这是什么新玩笑吗？
刘洋则很淡然地表示，“我们不会不代表其他班会啊，都不会。”
“真的？”
“包真的，除了校排球队，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学校谁打排球。”刘洋说:“而且我们年级上没有人在排球队的。”
“这次要几个人？不会又是我们几个吧？”我问道。
我们班的男女比已经算年级上最正常的了，可仍将近二比一的比例，男的二十个已经很多了。
“我觉得多半差不多。”刘洋说着，“这次大概只要十个就够了。”
听到这句话我放下心，一半的概率总轮不到我吧？
“你肯定要上去哦。”蓦地刘洋一句话打断我的小心思。
“啥？为啥？”我不解，我看着是很会打排球的人吗？
“矮个子拔高，你很合适。”刘洋开怀笑道：“我也要去，安心吧。”
自从上次踢完足球，我对这种完全不会的运动已经失去了新鲜感。
“一个多月后才开始呢，急啥？”刘洋拍拍我，“时间多得是。”
我苦笑一声点点头，只希望到时候我不会掉链子。
杨树在一边幸灾乐祸，“我在台下为你打call。”
下午体育课刘洋便带着早上选的人独自去练排球。
“你也来？”我看向一旁的陈新，上午记得好像没有他来着。
“咋了？刘洋把我带过来的。”陈新解释着：“有人不想打，让我换上。”
“你会吗？”
“会一点。”陈新说：“前几分钟刚学的。”
我：“......”
“嘿~你就说学没学吧？”
排球场除了校队的人会用以外，平时几乎无人光顾，但现在外在条件决定内在因素，一个学校排球比赛以一己之力调动了排球场的活力。
刘洋有先见之明地抢占到一个场地。
“这咋弄啊？”有人问。
“就两步，发球颠球。”刘洋先做了一个发球的示范，虽然球的抛物线有点歪斜，但意思很到位。接着他又做出一个颠球的动作，意思也很到位。
“ok了不？”刘洋空手晃动着，看向众人。
“差不多。”
“我也觉得。”
“试一下，试一下。”
“我来发球！”
众人立马面对着排好阵型。
陈新作为第一位发球人，承担着所有人的目光。
“别看我啊，撤过去，辣么多人看我紧张啊。”陈新囧道。
“又不是女生看你，都男的紧张啥子嘛？”钟毅憾站在对面，喊道：“我在对面不看你看哪个？”
陈新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行行行，那我来了啊。”
“快点吧，等的花儿都谢了。”有人笑着催促道。
陈新眼直视手上的球，深呼吸一口把球往上一抛，当球到最高点下落时，陈新右手蓄势待发。
“砰——”
球和他的手接触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也不知道他击打的位置对没对，只是看那个球没飞多远也没飞多高，但陈新脸色却龇牙咧嘴。
“莫得事哦？实在不行我先来。”刘洋捡起掉落的球欲要走向陈新。
陈新缓和表情，示意刘洋不用，“失误失误。”
“行吧，你注意点。”刘洋把球丢给陈新。
后者接过球在原地比划两下，众人都没再催他，安静看着他的动作。
在我们的注视下，陈新又开一球，这次成功了，虽然很偏，但没有出界。
对面钟毅憾看着接来的球，立马预判着落点，两手伸直并在胸前，往上一扬，球被竖着击飞。
“快快快，接啊！”刘洋大喊道，立马有人反应过来，跑过去颠了第二下。
“往前打。”一个球过来，对面乱成一团，球最后也没接住。
刘洋见此又重新做了一遍示范，众人看得认真。
一分钟过后。
“行，这次真会了。”他们跃跃欲试。
陈新乐此不疲地发球，十分钟之后他因手腕太痛便替换成了刘洋。
“我手腕都肿了。”陈新揉着发红的手腕，他双手伸出对比一番，我凑过去观察，肉眼确实看见右手比左手稍微大了那么一点。
“是这儿击球吗？”我问。
“刘洋给我说的是这儿啊。”陈新说着：“不然是哪儿？”
我摇头：“不知道，我咋知道？”
“你看刘洋咋发的。”
陈新转过身盯着刘洋手上的动作。
“你干啥？”正要发球的刘洋注意到了陈新。
“看你发球。”
“哦。”刘洋应一声，随后给陈新示范了一下，结果那球飞出了界外。
“失误失误。”刘洋尬笑回应着。
陈新不在意问：“你用哪儿发球的？”
“拳眼。”刘洋朝陈新指了指自己的右拳。
后者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后观摩了刘洋好几次发球。
“哦~懂了。”陈新似乎脑子里的电路接通，电灯泡亮起。
“你要来就来嘛。”刘洋把位置让出来他倒没像陈新那样揉手腕。
我瞅了他俩几眼，随后收回视线，心中模拟着发球接球的动作。
大致有了思路的我冲陈新喊道：“等会儿我来试试。”至于究竟如何，还是得实践，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行。”陈新点头。
在他“苦思冥想”几分钟后，我没看出啥区别，还是那样，如果非要说区别，那估计是“苦思冥想”后运气好了点，十颗球能发好六七颗，概率提升了一两成。
“你来吧。”
我站在发球位，将刚才的想法付之行动，令人痛心的是，现实和理想存在巨大鸿沟，那被我击飞偏移出去的球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设想是我用一半力气打在球上，球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最后落在对面场地，但现实是球偏移到了姥姥家，别说落在对面场地，就是距离场地都还有段距离。
“牛逼....”
陈新看着我们球落在隔壁场地上，朝我看了一眼，一眼便看见他憋不住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