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杀！
或者说坑杀。
三万西凉降卒全都杀了。
要是留着，他们断粮至少要提前两个月。
那就全完了。
养不起，放了也不可能。
那只能杀。
现场气氛瞬间再次凝重三分。
枣袛皱眉开口：“主公！”
曹操却是默不作声。
他闭着眼睛，紧皱的眉头预示着他的犹豫。
杀降卒。
从古至今，杀降不降。
但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主公，不可妇人之仁。”
程昱眼中闪过一丝沉重，低沉的声音好似来自九幽。
曹操依旧不开口。
良久，他低着头离开后堂。
......
次日。
程昱曹纯领着一万士卒押着三万降卒从长安西门离开。
给降卒的理由则是前往郿坞修筑郿坞。
只要修筑好郿坞，就会放他们离开。
表现好的可以收为士卒。
到了傍晚，太阳落山，天空呈现一片暗红色。
而三万余西凉降卒被带到一个天然洼地里面。
紧跟着大量曹军将洼地围了起来。
他们纷纷举起弓箭对着那些西凉降卒。
那些士卒正惊恐的时候，程昱喊了一声‘放箭’。
大量箭矢射向洼地里面的西凉降卒。
很多西凉降卒慌张地朝着外面跑出来。
却被外面等着的曹军挥刀斩杀。
随着几轮箭雨过后，西凉士卒倒下大半。
然后四面各出一千曹军挥舞大刀朝着那些还未倒下的降卒而去。
足足两个时辰，众降卒被屠杀殆尽时已经是亥时了。
但事情还没结束。
程昱和曹纯指挥士卒将那些降卒运到不远处挖好的深坑中。
坑杀。
先将降卒全部射杀斩杀，然后埋好。
而程昱则是指挥不少士卒将一大半降卒运到其他地方掩埋。
当然，也不远。
只是不远处的一个密林。
密林中看起来漆黑无比。
不时传来的鸟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那些肢解尸体的士卒脸色煞白。
现场恐怖如斯。
而程昱却没有丝毫害怕。
他一想起主公可能缺粮，兖州可能的大旱，他眼中的坚定就多了一些。
还不时的开口：“快一些！”
次日。
那些做肉食的‘厨师’不少都精神失常。
但也随着没有精神失常的‘厨师’被程昱下令斩杀了。
程昱看着一车车未来的‘肉干’被运走，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
三日后。
曹操挥兵五千前往弘农。
他要确保弘农这条路线万无一失。
如今他占据长安，冀州就算十万大军要破他长安也要数年。
拥有长安这个坚城，他完全有信心以长安挡冀州十万大军。
雒阳八关虽强，但单论城池的防御，长安绝对是天下前三。
就护城河还有长安十二门就需要大量兵马才能破长安。
当然，要挡数十万大军数年的前提是粮草足够。
......
东麓韩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
“主公！”
沮授起身抱拳禀报道：“眼下有十一万黑山士卒。目前黑山百姓大致五十万，以我等估计，太行山其他地方的百姓加起来，恐也不过一二十万人。”
韩明微微点头，看向张燕，开口道：
“如此，加上士卒，眼下黑山总人口也不过七八十万人。”
“不错！”
张燕抱拳点头。
虽然说什么百万黑山，众至百万。
但不可能真有百万人。
韩明看向沮授，好奇道：
“十一万黑山士卒，青壮多少？”
沮授回道：“不过三万！”
“三万青壮？”
韩明眼睛一眯，三万青壮有些少了啊！
“主公，三万青壮差不多了。”
田丰笑了笑，继续说道：
“太行山还有不少地方的兵马还没投降，或还有数千青壮。”
“若是需要，可再从数十万黑山百姓中再募万余青壮，可得黑山军五万。”
韩明微微点头，沉吟道：“凑个整吧！”
“如此，众黑山士卒中选四万青壮为黑山军。”
“再募一万青壮，共五万黑山军。”
“此兵马，飞燕领两万，随某征中原。”
“其他三万，留于邺城，好生训练。”
“诺！”
众人笑着点点头。
韩明轻声道：“其他那些黑山士卒和百姓，交给文若正南他们处理。对了，尽量安置并州，皆以屯田为主。”
“诺！”
沮授高声应诺。
韩明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众人开口道：
“翌日某将带骑兵前往冯翊，这太行山，便交给诸公了。”
“飞燕，协助诸公处理黑山之事。”
“特别是黑山之民，皆要保证他们的活路。”
“诺！”
沮授和张燕等人恭敬行礼。
张燕更是高兴。
他的本意就是让这些黑山百姓存活，如今投了主公，没想到主公真的愿意帮助这些百姓。
韩明点点头，看向众文武。
沉吟道：“元皓公达随某前往冯翊，出谋划策。”
“大将子顺仲康子陵三人为亲军护卫统领，子义子龙带三千骑兵随行。”
“诺！”
几人大喜兴奋地点点头。
田丰和荀攸也是笑意盈盈。
没想到主公还带着他们两个谋士随行。
这样也好，自己跟在主公身边也安心。
商议完毕，韩明便带领众文武观看黑山百姓和士卒。
此刻大量百姓已经在士卒的护送下缓缓离开东麓。
而韩明则是打算次日就前往冯翊。
次日一大早，韩明起床后洗漱一番。
穿上铠甲，和众人告别后翻身上马就朝着上党方向而去。
打算过上党到河东，然后前往冯翊。
他打算早些谋划贾诩，然后早些回邺城发兵兖州。
这里到冯翊的临晋差不多七八百里，也就是三四百公里，快马加鞭的话四五天可以到。
......
徐州下邳。
州牧府。
大殿上，袁绍坐在主位，麾下文武立于左右。
整个大殿上一片肃穆。
袁绍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
他麾下文武同样满脸凝重。
“中原腹地之兖州雒阳等地今岁至今未有滴雨，徐豫虽有雨，但雨水亦是不足，为之奈何？”
袁绍沉重的声音响起。
台下文武闻听此言，也是皱眉沉思。
“主公！”
许攸轻声道：“这情况看来，今夏秋时兖州之地大旱是必然，无收亦是必然。”
“我徐州虽非中原腹地，但亦可算中原，或者说为中原之东。”
“豫州也算中原之南，亦当慎之。”
“且曹操屠徐，徐州本该有的‘百姓殷盛，谷米封瞻’已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