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索赫蕾再问些什么，旁边的工作人员催促道：“好了赞迪克，还有下一场呢。”
赞迪克应了声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徵羽看着他的背影，心生疑惑，如果不是为了实验，很难想象他打寒假工挣钱的目的。
不过就目前的时间线，他不可能有自己的实验室，唯一能搞研究的地方还是在教令院。
而距离他去至冬，仅隔一个春天。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里，徵羽的心情便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索赫蕾，后者面露疑惑：“怎么了？”
徵羽摇了摇头。
晚上的时候，窗外烟花炸响，仿若满天的花朵，最近几国为了友好交流，偶尔也会相互过过彼此的节日。
即便是在寒假期间，徵羽仍旧拿了一本书来读，是导师之前推荐的那种厚重又古板的书籍。
索赫蕾探出脑袋，看了又看，愁苦道：“这么用功啊？”
徵羽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读书的机会难得，想再多学一会。”
若是以往，在学校放假的时候，她定会约上三两个好友出门游玩，把学习什么的抛在脑后。
可如今，不知是因为经历过多，她反倒觉得，安安静静看书的时光，竟也会在某刻成为了奢望。
索赫蕾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晶莹的水滴顺着发尾滴落。
徵羽忽然道：“索赫蕾学姐。”
“啊？”
“你别喜欢赞迪克了。”
吹风机的声音过大，索赫蕾有些听不清徵羽说的话，大声询问：“什么？”
徵羽提高了音量：“我说———你别喜欢赞迪克了。”
吹风机被按了暂停键，一时之间，屋内安静的可怕。
索赫蕾知道，徵羽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她能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便耐心问道：“可以给我个理由吗？”
徵羽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他那样的人，不会甘心只待在教令院的，他……”
还没等徵羽说完，索赫蕾忽然笑出声来：“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惊天发言呢。那肯定啊，赞迪克这么优秀，等教令院待够了，他说不定会为了某种理想去游历其他国家呢。我猜猜，他应该不是那种会被困在原地的人。”
徵羽眨了眨眼：“那你……？”
“我啊，我肯定是要一直留在须弥的。”索赫蕾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后挤了些乳液在脸上轻轻地拍了又拍。
徵羽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索赫蕾看她这副模样，便知道有关感情方面，这家伙脑中还真是一片空白。
那么作为有经验的年长者，索赫蕾认为，自己有必要好好的与她深入交流一下。
“第一次见到赞迪克的时候，是在刚入学的第二个月。那时的他特别的瘦，也不和人说话，我们都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索赫蕾微微抬起脑袋，似是陷入回忆当中，语言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我和那些人一样，最开始并不看好他，并且一直认为，太过自闭也不是一件好事。但没想到，到期末的时候，他居然会排专业第一，甚至在我们出去玩不好好听课的那段时间，年纪轻轻的他早已发表了好多篇论文。”
“我本以为，他只是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内心应该是渴望与人交流的那种人。却不曾想，问过之后，他给了我一个，很不一样的答案。你猜猜他怎么说的？”
徵羽想了想，以她对他的了解，道：“他应当是不屑与人交流。”
话音一落，索赫蕾哈哈大笑：“是的，他那时的原话是，觉得与我们交流浪费时间。虽然也挺不服气的，但在成绩面前，我们这帮人只能哑口无言。”
“我最开始也很好奇，他是天才吗？因为过于拔尖的思想，使得他不会泯灭于人群，即便是在教令院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他仍旧明亮的无法让人忽视。”
“所以我对他的情感，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欣赏、仰望。因为我深知，那不是属于我的月亮，他的目光也不会永远停留在我的身上。”
这世界的感情分许多种，正如同，喜欢与喜欢是不一样。
有的人喜欢你，想将你占为己有。
而有的人喜欢你，却只是远远地望着你。
徵羽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到底是安慰她好呢，还是夸赞她为人豁达好呢？
紧接着，索赫蕾低下头来，撅着小嘴，小声道：“当然，我也有为自己争取过，只不过失败了而已。”
徵羽拍了拍她的肩，道：“那学姐，你答应我一件事。”
索赫蕾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就这样，直直的望向徵羽。
“不要去看赞迪克的笔记。”
彼时的索赫蕾并不知道，在徵羽所熟知的时空中，多托雷之所以杀了她，就是因为她看了自己的研究笔记。
索赫蕾不明所以，可难得见到徵羽这么认真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
忙碌了一天的赞迪克拿着他应得的摩拉，满满一袋，沉甸甸的，走路的时候还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疲惫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的笑容。
但仅仅这些，还不够。
他想买的东西很贵很贵。
这个寒假还有很长，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用自己的学识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