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拳头紧握，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确定？”
我轻轻的嗯了声。
穆先生定定的看着我，“你是不是真的……忘不了他？”
萌萌妈说，“这还不明显嘛，这俩人绝对有一腿！”
穆先生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如果是，我绝不再纠缠。”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臂，在他的目光中走向倒在地上的程然，低声说，“程然，阿雅用不着你保护，她已经长大了，早已经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程然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像是根本没弄明白眼前的情况。
曾经清爽睿智的人，沦落成了烂酒鬼。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十八岁的程然，如果知道长大后的自己成为这样，会后悔吗？
就当是最后一次无用的圣母心吧，我不愿看到他沦落到如此地步。
说完，我没再回头，转身走出卫生间。
穆先生攥住我的手臂，沉声说，“回答我。”
我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如果你信我的解释，就不会来质问。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我不可能走回头路。”
“至于你，”我嘲弄的看向萌萌妈，“姐夫和小姨子的戏码还是挺有趣的，不是吗？”
说完，我甩开他的手臂，径直去试衣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说，“程女士，咱们还没拍完……”
“不必了，没心情了。”我礼貌的说，“后面的几套都退了吧。”
“穆先生说……”
我没管她再说什么，直接出了婚纱店。
街道上车来车往，我却不知道该去哪。
想了想，我给小思聪打了个电话。
那边半晌才接，小思聪打着哈欠，“干嘛呀，扰人清梦。”
我简短几句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靠！”小思聪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疯了？！老穆看到了吗？我去帮你解释清楚！”
“不用了。”
小思聪骂骂咧咧，“老子废了他去！”
我说，“我不是想告状，是觉得他很不对劲。他大白天的醉醺醺，而且前言不搭后语，好像真的精神失常一样，你让他去医院看看吧。”
小思聪说，“谁跟娇娇一起生活不疯？哎……他陷入泥潭，谁也救不了他……行，我知道了，当兄弟的再拉他一把。”
他又问，“你和老穆……没事吧？”
“没事。”我低应了声，挂断电话。
其实想想，我当着穆先生的面要放过程然，他生气误会也是应该的。
但我就是觉得憋屈，觉得他应该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毕竟……我接受他忘不了前妻，甚至接受他和前妻的妹妹拉扯不清。
我总觉得，我都这么伟大了，他凭什么质疑我……
这么一想，我也是有病。
我抓抓头发，实在为我俩这层出不穷的纠葛烦躁。
“程小姐，”
萌萌妈追了出来，脸上是幸灾乐祸的笑，“等姐夫呢？你不会以为，真有男人能接受这种事吧？”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所以呢。”
萌萌妈趾高气昂，“所以你最好识相滚远点。”
“这是穆先生的意思？”
萌萌妈说，“我说的就是姐夫想的。给你留点面子，别自讨没趣。”
她目光落在我锁骨处，嗤笑道，“还是赶紧跟你前夫回去过小日子吧，姐夫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你一口一个姐夫，还挺有趣的。”
“程然是你叫来的？”
“那又怎么样，”萌萌妈恶狠狠的说，“你那前夫是个神经病，一股子穷酸恶臭味，和你还真是绝配。你俩这种人应该锁死，少出来祸害别人。”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其实刚开始，我是真打算和你好好相处的。你姐姐是小穆穆的妈妈，也是穆先生的爱人，他照顾你也在情理之中。可现在嘛……我后悔了。”
“用得着你假好心，”萌萌妈鼻子翘到天上去，“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识好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笑着说，“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
萌萌妈冷哼一声，“你觉得你能争的过我在姐夫心里的地位？”
她得意的冷笑，“我连手段都不需要使，你俩就要分手了，你拿什么跟我斗？”
“你说的有道理，”我微笑着点点头，“不过嘛，我还是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