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灵学院主要都教些什么？”
这一次是张北海主动寻找话题。
“唔……”项楚想了想，说道：“基本普通大学能学到东西，学院都会教。除此以外，就是关于灵魂方面的理论和实践课程了。”
“这样啊……我虽然也是觉醒了能力的觉醒者，但对于灵魂方面的认知比较浅薄，毕竟以前精力始终没放在这里。”张北海说道。
“那你的灵魂强度还这么高？”项楚疑惑。
张北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并没有刻意做过这方面的练习，一直都是放任它自然成长的。”
“这个我倒是听人说起过一些……好像灵魂确实没有明确的修炼方法，灵魂的强弱，最看重的是信念和本心。”项楚说。
“信念？本心？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张北海说。
“确实很难用语言形容。”项楚点点头，说道。“我其实也才刚入学两个月，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面执行任务，想想好像确实也没正式的上过几节课。不过我倒是看过相关的资料，这其实很容易理解。”
“哦？怎么说？”张北海来了兴趣。
“灵魂，归根结底也只是一团能量体。之所以能够维持人形，并且能够保存人生前的记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人类的自我认知。这是产生灵魂，并且维持灵魂不散的根本。除了人类以外的其他物种，就因为缺乏这种最基本的认知，所以很难产生灵魂。”项楚说道。
“这样啊。”张北海点点头。“这么说的话……难怪那些神话传说中的妖魔，想修炼出元神，第一步就是要先化成人形。”
项楚一愣，然后语气震惊的说道：“有道理啊……你这个观点很新颖，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我乱说的。怎么？学院没讲过吗？”张北海说道。
“好像没有。”项楚仔细回想着自己在学院图书馆看过的一些资料，摇摇头说道：“至少我看过的资料里，并没有看到过这个观点。”
“是吗？这么说我还是比较有天赋的。”张北海笑了笑。
“你何止是有天赋啊……简直天赋异禀好不好。”项楚说道。“关于灵魂的修炼虽然没有具体的方法，但学院还是会教授很多关于如何提升灵魂强度的心得和技巧的。简单说就是，学院并不能教你如何修炼灵魂，但却可以教你怎么才能更高效的提升自己的信念，坚定自己的本心。你的灵魂，在你完全放任其自然成长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成长到现在这样的强度，只能证明你本身就是一个信念很强，并且始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那你呢？”张北海问。
“我？”项楚一怔，挠挠头非常尴尬的说道：“说来惭愧，我好像确实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一直都是这样。过去的很长时间，我都是一条咸鱼，人生的终极目标就是摆烂。少干多拿，就是我的人生准则。”
“……”这话让张北海不知道该怎么接。
“不过，你刚才的那番话，让我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
“因为一些原因，我过去的很长时间都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的。”项楚双手枕在脑后，目光注视看着天花板上的一个黑点，那里好像趴着一只苍蝇。
“我的灵魂感知特别强，即使我不想，也能够很被动的感应到一些别人感应不到的东西。比如……别人的灵魂强度和性质。我能很清晰的感知一个人的灵魂强弱，并且还可以根据对方的灵魂特质判断对方的善恶。”
张北海点点头：“你这才是真正的天赋异禀。”
“我刚才突然想起来，其实精神病院的那些精神病患者，他的的灵魂强度都很强。但却是一种很混沌的状态。并且从他们身上，也并不能感知到对方觉醒了能力。”项楚说道。
“嗯，然后呢？”张北海问。
“一个人一旦觉醒能力之后，他的灵魂就会变成另一种状态，区别很大，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张北海点点头，说道：“很正常，毕竟这并不是常识性的问题，词穷也是在所难免。”
“不知道你有没有接触过精神病患者，他们对自己认定的东西坚定不移，是一种正常人难以理解的偏执。现在想想，这或许就是他们灵魂强度远强于普通人的关键吧。”
张北海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根据你刚才说的，这种猜想不无道理。人对一件东西或者事物的认知，很大程度上会受到诸多外部因素的干扰。而精神病患者，却能够很大限度的摒弃掉这种干扰。”
“但他们为什么明明灵魂强度很强，却都无法觉醒能力呢？这一点我很想不通。”项楚说。
张北海想了想，停顿了半晌才开口，像是在组织语言。
“或许……和他们的自我认知有关吧。”张北海说道：“精神病患者对事物的认知坚信不移，但他们好像对自我的认知很模糊。”
“确实。”项楚点点头。“我见过好几个精神病患者，他们有认为自己是台灯的，有认为自己是暖壶的，最离谱的是，我见过一个大爷，他认为自己是闹钟，每天脖子和头左右摆动，我问他在做什么，他居然说在计时。搞了半天，他把自己的头当钟摆了。”
“没有人认为自己是活物吗？”张北海也来了兴趣。
项楚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还真有……有一个阿姨，他认为自己是一只斑点狗。”
“那……有没有那种，认为自己是超脱常规认知中的生物物种的？”张北海问。
“唔……”项楚沉吟了一下，“我不知道算不算，有一个大爷，他认为自己是神的子民，他能够接受到神的指引，并且一直等着有一天神会把他接去神明的国度。”
“嗯，那他的灵魂强度怎么样？”张北海问。
项楚猛然坐起身来：“你还真别说，那个大爷确实是所有精神病患者中灵魂强度最强的。”
“呵呵……”张北海轻笑了一下。“感觉我们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可是……你不觉得这很离谱吗？这证明什么？人越疯，信念就越强？灵魂强度就越高？所以灵魂修炼的本质，是先把自己搞疯掉？”项楚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或许可以换个说法……”张北海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有没有可能是，精神病患者更容易跳出人类本身的潜意识，并且不受潜意识的约束？”
“很有可能……”项楚盘腿坐在床上，点点头说道：“潜意识这种东西，确实是不可控的。一个人，无论自己的大脑再怎么下达指令，潜意识永远会先一步做出应对，这是一种生物自身的本能，很难主动掌控。就好像有东西飞向眼睛，无论大脑再怎么强调不要闭眼，眼睛还是会下意识的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