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黑着脸将那腰带蝴蝶结塞进荷包，将荷包丢在木盘上。
动作又急力气又大。
仿佛那荷包上有什么烫手之物似的。
这一日清晨春花来颜玉房中的时候发现颜玉竟然早早醒了，手指尖还把玩着一根儿系着紫色蝴蝶结的木棍。
春花惊讶：“郡主您今日醒的这么早？”
颜玉不答，而是指指自己的眼睛：“看，这是什么？”
春花看看颜玉的眼睛：“郡主您的眼睛又大又亮，布灵布灵的。”
颜玉：“……”
颜玉：“让你看我的眼圈。”
春花闻言又看向颜玉的眼圈，又惊讶道：“郡主，这就是您之前跟奴婢说的烟熏妆么？”
颜玉：“……”
无话可说。
被春花这么一说，颜玉还有了主意，她眨眨眼：“今个儿我自个儿化妆。”
春花一听顿时委屈起来：“郡主，是奴婢画的不合郡主心意吗？”
颜玉摇摇手指：“NoNoNo，今个儿本郡主准备让你们欣赏一下真正的烟熏妆。”
春花也眨眨眼，突然就期待起来。
半个时辰后。
餐桌上。
几人中足足有一半人顶了个黑眼圈。
最严重的是沈明月。
他不仅眼睛上顶了个黑眼圈，脸上还有伤，就连脑袋上头发都被啄去了几缕。
整个人惨的一批。
人也是恹恹的。
他看着离墨，语气幽怨：“离兄啊，昨夜有恶鸟来我们屋中行凶，为何我唤你你没解救我？”
离墨闻言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沈兄，我入睡后会睡的有些沉，你唤我我听不见。”
沈明月幽幽的盯着他的黑眼圈：“离兄啊，你这黑眼圈昨日还没有吧？”
离墨：“……”
沈明月：“离兄莫不是听见了故意不援手？”
离墨：“沈兄多虑了，我与沈兄又无仇无怨，为何会对沈兄见死不救呢？”
沈明月一想也是。
毕竟他不是鹤临。
跟离墨没什么情敌关系。
可……
沈明月还是狐疑的看了离墨半晌，没看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放弃了。
桌上还有一人有黑眼圈。
为此沈明月还多看了他几眼。
甚至怀疑……
昨夜那恶鸟。
莫非是这人派去的？
桌对面的段干煜面色阴沉，还在为今日清晨离开前看到了那根又短又细的木棍而气恼。
郁寒和鹤临神色是最平静的。
柳亦尘呢，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望着门口处：“小姐为何还不来？秋月不是说小姐早早便醒了，今日会来用早膳？”
不然谁会来跟眼前这些人面对面吃早膳？
看着都烦。
俨然其他人也是如此想的。
若不是颜玉说来吃饭。
几人谁也不想出院子。
柳亦尘瞧着几人，在看到段干煜后懒洋洋道：“你不是小姐买来的奴隶吗？为何也坐在这儿了？”
段干煜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柳亦尘看他极为不爽。
打还打不过。
就在这时——
门口处传来了颜玉的说话声：“本小姐这妆，今日定能惊艳全座。”
身后跟着的春花看着颜玉的脸，神色……
纠结。
她要如何说啊？
院子内，柳亦尘先一步起身如同花蝴蝶一般飘到了颜玉身边：“小姐，你……”
话还没说完，柳亦尘忽然顿住了。
他哑然的看着颜玉的脸，嘴张张合合半天都没说出什么。
颜玉眨眨眼：“好看吗？”
柳亦尘嘴巴还是张张合合：“……”
颜玉：“鲶鱼附身了？”
柳亦尘：“……”
颜玉走到了桌边，在桌前转了一圈：“怎么样？今天有没有发现我有哪里不一样？”
鹤临先起身：“今日小姐的妆容衬的小姐愈发美艳了。”
淡淡的话却是让目瞪口呆的沈明月回了神。
他猛地扭头看向鹤临：“你认真的？”
颜玉也问：“真的？”
鹤临颔首。
闻言颜玉一笑：“有眼光。”
再看向另外几人——
郁寒神色有些……
奇怪。
他看着颜玉那漆黑的眼圈：“你……”
想说什么，又想到上次他说颜玉被揍的话后颜玉那凉凉的笑，最后还是沉默了。
但是他的神情表达了一切。
再看段干煜——
更是错愕。
只是他错愕的是……
昨夜她在他怀里时还未曾有。
怎么如今？
他当时对她下手也只是在脖颈，但是也并未碰到，只是虚虚一掐。
为何眼睛上？
还有唇上……
殷红的唇如今是红黑色。
“你……”段干煜终于想到了一点，“中毒了？”
颜玉：“……”
再看沈明月……
沈明月更是直接。
他傻愣愣的盯着颜玉，给出的话更是综合：“你……中毒被人揍了？”
颜玉死心。
还是鹤临淡淡道：“小姐可是化了烟熏妆？”
终于有了知音。
颜玉拎着裙摆一屁股坐鹤临边上。
还将段干煜给挤走了。
段干煜：“……”
他心中不虞，看向鹤临，眯眼冷声道：“你不能视物为何知晓是她化了妆？”
鹤临淡淡道：“小姐身上有一股脂粉味，重色的脂粉与淡色的脂粉香味略有不同。”
闻言颜玉挑眉。
还有这区别？
段干煜还是冷笑：“你一个男子，如何知晓如此多脂粉的？”
鹤临闻言云淡风轻一笑：“自幼便接触了些，为了日后可为心仪之人挑选脂粉。”
段干煜：“……”
鹤临VS段干煜
段干煜败。
他脸色发黑，冷嗤一声。
虽然眸中不屑。
但他眸光还是落在颜玉那眼睛上的脂粉上。
有何不同？
不过是颜色深浅。
还有那唇上的色泽。
竟有黑色的？
记忆中——
美貌女子的话还在耳边：“煜儿，这些脂粉娘亲教你辨认些，往后有了娘子可为她选些她喜爱的脂粉，定能讨她欢心。”
段干煜恍惚——
他是如何回的？
忘了，但并未学。
段干煜沉默。
忽然就有些……
矮了鹤临一截的感觉。
虽然这烟熏妆只有鹤临一人欣赏的来，但颜玉还是心情愉悦的，至少无人能看出她的黑眼圈。
然而……
柳亦尘为了挽尊，张口就是：“我还以为小姐是昨夜未睡好。”
颜玉筷子一抖，抬头，微笑：“以为的很好，下次别以为了。”
说起昨夜——
颜玉就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呀掏。
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