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煜：“……”
想。
见人脸黑成了煤，颜玉才不慌不忙的支着下巴问：“想杀谁？”
不假思索段干煜便开了口：“天启将军。”
此话一出。
秋月就睁大了眼睛。
天启将军？
那不是颜将军吗？
颜玉则是摸着下巴特别认真的问道：“天启几位将军？”
秋月急的头都要冒汗了，但也不敢表露什么，僵着声音道：“奴婢闲暇时听过一些八卦，咱们天启共三位将军，但目前两位将军驻守边疆，只有……一位将军在天启。”
哦吼。
那不就是她那倒霉蛋大哥？
相较于秋月的紧张，颜玉倒是面不改色，还对段干煜竖了个拇指：“好胆色！”
段干煜蹙眉。
总觉得她这话语气怪怪的。
颜玉是有点儿好奇的。
这与天启朝中之人有仇。
咋滴还轮到她大哥头上了？
莫非颜离安就是传说中的……
天选之子？
段干煜看着她，眼神透着几分……
不解。
“听闻我要杀朝中之人，你就如此反应？”
颜玉摊摊手：“反正又不是要杀我。”
段干煜：“……”
一介女子在听闻他要杀人而且是杀朝中重臣竟如此淡定。
应当说她是痴傻还是……
心大？
颜玉眨眨眼，再眨眨眼。
秒懂。
这是情绪价值没给到位啊。
于是老演员小手绢又上线了。
段干煜在看到那条熟悉的小手帕后眼皮子一跳，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我靠？！你要刺杀颜将军？流弊的嘞！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这胆直接大到遍遍地生粮，灯光在哪里！掌声在哪里！秀儿啊！请上位！”
一阵慷慨激昂的发言。
震的整个马车都颤了颤。
外头的车夫还以为怎么了，还低声问了两句。
段干煜早已沉默。
他在问出那话后就已经后悔了。
果不其然——
颜玉却像是来了兴致，帕子卷卷，做话筒状：“采访一下这位刺客选手，请问你刺杀颜将军的原因是？”
段干煜对于她忽然的凑近扑面而来的幽香有些不适：“没什么原因。”
颜玉：“？”
所以颜离安真就是大冤种？
段干煜似乎觉得如此说有些不明，又说了句：“只是看他极为碍眼。”
当然一是因为山上他的手下被抓走。
二是因为……
扫过颜玉眨巴着眼的脸，他抿了抿唇。
他当日还未找到她的尸身，颜离安便派人上了山，他只得从暗道离开，等再次回山上时，已经毫无线索可查。
虽与颜离安无关。
但段干煜就是莫名有一股不郁之气。
颜玉突然就有点儿……
嗯……
觉得颜离安挺倒霉的。
“就单纯看他不顺眼呗？”
“是。”
“……很好，理由很强大，理由成立。”
颜玉收起自己的小伙伴小手帕，仔细放好后才又好奇的问道：“那你如何沦落成奴隶的？”
段干煜忽然沉默了。
颜玉见他如此模样哪里看不出有什么隐情。
只是他不说。
还真不好猜。
主要没点儿头绪。
她问，他就闭眼。
颜玉：“……”
闭眸假寐的段干煜忽然想到前几日——
幸存的手下跪在他面前：“督主，不可啊！您若是想杀那颜将军，何须直接对他动手，颜将军身手极好，若是您贸然动手，怕是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属下查到他还有一妹妹，当朝郡主，您或许可从她下手。”
“属下查到那郡主草包好色，专挑样貌极好的男人下手，督主您……”
属下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竟然犯上，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他竟然让主子去色诱那郡主。
段干煜只听到了好色二字。
他恍惚了一瞬。
想到了颜玉。
倒是与她有几分相似。
只是……
既然是颜离安的妹妹，又是无能的草包好色之人，与她相似，那便……
一并杀了。
还不知道自己也在名单上的颜玉就忽然觉得自己脖颈微凉。
她摸了摸。
又瞅瞅段干煜。
段干煜忽然就睁开眸子，阴沉了脸：“还有当朝郡主。”
颜玉：“？？？？？”
啥？
还有她。
就一个闭眼一个睁眼间？
颜玉淡定的摸摸脖子：“她是在你闭眼的时候入你梦给了你一巴掌还是咋滴？怎么又要刀郡主了？”
下一句——
“只刀颜将军不成么？”
秋月：“……”
秋月惊恐。
只刀颜将军也不成啊郡主！您清醒一点儿啊！
段干煜：“无差别。”
颜玉：“？？？怎么无差别了？一个人能跟两个人一样吗？”
段干煜拧眉：“你与那安启郡主相识？”
颜玉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听闻她惊才艳艳貌美如花惊为天人，这么美若天仙温柔可爱叭叭叭叭叭……这么好的一个人，杀了多可惜？”
段干煜面有疑色。
但看她如此不着调的样子，倒也未多想。
只是轻嗤了一声：“我倒是听闻她无脑草包，贪图美色，当街掳男子，面目如猪，行事生厌。”
当事人颜玉：“……”
怎么回事。
被人当面吐槽的感觉还真是……
想动手呢。
前面的她都认，只是这面目如猪？？？
莫非是……
手边冰凉的猪头面具还静静躺着。
颜玉：“……”
颜玉严肃脸：“传言有误，我曾见过安启郡主一面。”
“她可是冰肌玉骨、蕙质兰心、明眸皓齿、绝代佳人、艳色绝世、风华绝代……”
“她给了你多少银子？”
“……”
很好，话是一点儿也聊不下去了。
颜玉摸着下巴：“既然说安启郡主好男色，那你是要色诱杀她？”
几乎是瞬间，段干煜就冷了脸：“一个草包，何须如此。”
颜玉挑眉。
那可惜了。
还想等人来色诱的时候她趁机这样那样这样那样呢。
原想带回郡主府。
可是这人忽然转了目标。
换成了她和她大哥。
这郡主府就回不得了。
颜玉给秋月使了个眼色。
秋月掀开车帘跟车夫说了声。
马车一拐。
朝着另一处庄子去了。
是在郡主府不远处的一处庄子。
府名——
百草阁。
当时颜离安送颜玉的时候，颜玉想起美男院这名，但颜离安听着像是勾栏院，黑着脸让她给改了，当时颜玉还唏嘘了好久。
说：“大哥你心脏看什么都脏！”
然后差点迎来颜离安一顿家法。
马车上——
颜玉还在和段干煜对视着。
颜玉伸手。
段干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