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神，然后赶紧站起身对李冬说道：“李总，麻烦了。”
“不用，不用……老……常青，你多吃点儿，别辜负了周粥的心意。”
见李冬嘴角压不住，一旁的张伟栋干咳了一声喊道：“那个啥，上点儿酒吧，光吃菜太干巴了。”
很快几瓶昂贵的酒就被摆在了饭桌上，周粥眼里也出现了慌乱，桌子底下的手也不安地紧紧攥在了一起。
李冬看出了周粥的紧张，犹豫了片刻拿出了一瓶果汁放在了桌子上。
“周粥，咱们俩喝果汁吧，让他们喝酒。”
“啊，李总，我喝酒吧。”
“你会喝啊？”
“会一点点……”
说完后她就站起身分起了酒，毕竟她是秘书，也是新人。
很快每个人面前都有了酒，但只有我和李冬面前是果汁。
见所有人都在看我，周粥鼓起勇气端起了酒杯说道：“小白……呸……”
张伟栋在一旁补充道：“小白毛。”
周粥尴尬的吐了下舌头，红着脸继续说道：“常青身体差，头发还没黑回来，不能喝酒，我替他喝。”
她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语，紧接着便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见我没有任何表示，李冬他们也端起了酒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而我则是在桌子底下默默地削着苹果，周粥也不停地往我盘子里夹着热乎的饭菜。
见我没动筷，她小声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好了。”
“啥？”
我看了一眼她通红的脸，伸手把苹果放在了她盘子里。
周粥笑了下，小声嘀咕道：“这样不好。”
“没事，苹果好吃也解酒。”
“那一会儿再吃，我该敬酒了。”
“敬不完的，咱们公司也没那么多规矩。”
“嗯？”
我吃了一口饭菜，小声道：“你的酒量早就到头了，也就三两的量，再喝就回不去了。”
“那咋办啊，我妈嘱咐过我了……”
“没事的，我来。”
“那不行，我可不想喊你小白毛。”
说完后她又端起了酒杯，看着李冬轻声道：“那个李总，我敬你一杯。”
李冬皱了下眉，轻声道：“果汁吧，以前老板都定下过，没那么多规矩的。”
“我知道……就是我还有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
周粥看了我一眼，深呼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常青是和我一起来的，他工作很认真的，就是，就是……”
“转正？”
“嗯。”
李冬伸手挡住了脸，戳了戳一旁张伟栋的胳膊问道：“老张，你怎么看。”
“我不看。”
周粥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或许是觉得他们不答应，一口喝完酒后又倒了满满一杯。
“李总，张总，常青真的很厉害的……”
听着周粥说着乞求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以前我带着苏朝露的画面，看着她身上起球的风衣，我又想到了温晚。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明白现在有人是为了我做这些，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济南的全部……
“周姐。”
周粥看了我一眼，我带着笑容站起了身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又往杯子里倒满了酒。
见我端起了酒杯，李冬他们也同时端起了杯子。
我干咳了一声，轻声道：“我转正还是三个月，不过这酒她喝不下了，很感谢你们能给周粥这次机会，也希望以后能好好共事，让公司走的更加长远……”
周粥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我侃侃而谈的样子，疑惑过后眼里也流露出一抹复杂和轻松。
这次是我今年喝的最多的一次酒，不过还是只有一点儿醉意，饭桌上除了李冬还有张伟栋都趴了下去。
见我削着手里的苹果，李冬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周粥朝我问道：“老……常青，感觉怎么样？”
我明白她的意思，把两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们后沉声说道：“她人不错，可以培养。”
“我不只是这个意思。”
“只能是这个意思。”
李冬哦了一声，看着手里苹果叹着气说道：“可她真的很像，有时候我都会恍惚，他不光像温晚和苏朝露，还像常总。”
张伟栋递给了我一根烟，眯着眼说道：“世界是公平的，老板失去了太多太多。”
见我皱眉，张伟栋嘿嘿笑了下继续说道：“我们没有撮合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太难过。”
“我知道，最近业务怎么样？”
李冬接过了话题，俏皮的问道：“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那我不听了。”
“你傻啊？这么大的公司真的留给我和张伟栋？”
“姜江还没醒，难不成留给二常三常？”
“……我怎么感觉我跟你闺女一样？”
“拉倒吧，吃完了该回去了，你们也别装醉了，明天上午休息，下午随便，最好别来，好好在家陪家人。”
那些趴着的高层在听到这句话后也都红着脸坐正了身子，只有周粥还趴在桌子上迷糊。
李冬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众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周粥身上朝我问道：“你送她？”
“我不知道她家在哪，你送吧，当初入职不是填了。”
“那你今晚还弹琴吗？”
在李冬问完后身旁的一个经理也看着我说道：“常总，现在时间还早。”
“行，今天不下雨，给你们弹。”
李冬开心的说道：“一起啊。”
“你送周粥，她可是你的小秘书。”
“还不是给你招的，怎么就成我的了……不行我也去，反正你那里空房间多，等你弹完我就送她。”
“随便。”
……
半个小后，别墅旁的海边再次围满了人。
李冬熟练地把一枝玫瑰放在了钢琴上，而我则是脱掉了运动服换上了西装。
钢琴面朝大海，我背对着身后赶来的邻居还有员工弹奏起了一首首歌曲。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琴声不再有以往的欢快，只有数不尽的凄凉。
在琴声感染下，很多人都想起了心事，点着烟拿着啤酒眯起了烟。
这种时候所有人都是沉默的，他们沉默着来，又沉默着走，不过在离开时，每个人都会在板凳上留下一个苹果。
最后一首是《成全》，李依清也背来了吉他默默坐在了一旁陪我一起演奏。
这是我们最默契的一首曲子，也是她之前他对我的爱给的定义。
随着李依清的歌声落下，我的身后响起了周粥的声音。
“小白毛……”
我起身朝李依清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对依旧红着脸的周粥说道：“我不是说过嘛，以前学过音乐。”
她抿了下嘴，又小声问道：“你还住大别墅，去上班……是体验生活吗？”
“别墅是我一个叔叔留给我的，他没有孩子，已经走了，上班是为了生活，哪有什么体验。”
她松了口气，看了眼身旁椅子上的苹果抿了下嘴说道：“没想到你的夜生活这么有情调，看不出来啊。”
李冬在一旁戳了下周粥的胳膊，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吧，李总，我再和常青聊一会儿好不好。”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