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和灵秀在网上找用户，到工厂发宣传资料，半年后终于接到了一单生意。
这半年来一直没生意，灵秀柳青心如火燎，这单生意无疑给了他们信心和希望。
柳青每天都在设计图纸，灵秀跑劳动力市场，招聘安装人员，还要到工商、税务办理日常的事务，非常忙。每天回出租屋，得帮柳青熬中药，很累很累。她体会到了建明和翠屏开酒店和物流公司的辛苦。
柳青设计好图，存u盘里，由灵秀打印好交柳青审核，再由灵秀拿到合作厂家去做成产品，请人去安装。招聘来的两名工人不懂技术，临时又请的几个工人，胡乱拼上去，不能运转。用户方很恼火，这让柳青和灵秀很糟心。柳青和灵秀亲自到现场，向合作厂家通报了情况，合作厂家答应帮忙解决。
工程师来到现场，和柳青一起拆除了机器，由合作厂家出工人和技术人员一起重新组装，当他们拆下机器，一看风机都装反了，工程师对柳青说：“这帮工人一点技术基础都没有，你看这风机都装反了，机器怎么正常运行啊？ ”
柳青说：“怎么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工程师说：“证明他们根本不具备安装设备的能力。不如这样，你们辞掉两个员工，制造安装，我们厂全包。你只负责设计图纸，还省得每月要付人工资，事又不会做。”
灵秀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两名工人不够用，还得另请人参加安装，算下来，花的成本更高，还搞不好事儿。
她辞掉了两名员工，按劳动合同法给予了相应的赔偿，合作厂家只有两名工程师。工程师工资高，接不到单，工厂每天得开销，非标设备又不能成批大量生产，在市场销售。来料加工由客户方出图纸，厂家只负责制造，安装。
设定了与厂家的合作方式，灵秀和柳青的设计公司走上了正轨，每月都有几万元的设计收入，正好能支撑柳青个人承担部分的医疗费，柳青每年都要住几次院，进行各种辅助治疗。如中医治疗、还有新兴的生物免疫治疗。虽然柳青开公司有了医保，很多药物都不报销。如中医很多药物不报销，生物免疫治疗全自费，经济上经常是捉襟见肘。
柳青从网上找到了一国企的大客户，要做三套设备，报价200多万。订购方找到柳青的公司，看了宣传资料，对除尘系统很感兴趣。
柳青宴请了他们，酒桌上，订购方一名工作人员佯装酒醉，说：“你们应该给我们元的好处费 ，我们跑这跑那，找到这里是花了个人精力和钱财的，应该得到补偿。”
灵秀也听人讲过，在生意场上。办事的人都是要好处费的。他们认为给了生意你做，对你有好处，他也应该得到一点。
灵秀心里虽不情愿，这分明就是索贿，为了买卖能谈成，灵秀还是答应了 。
她说：“行的，您酒醉说的话可以不算数，可我是当真了的啊！”
灵秀知道，有些人拿老百姓的话说叫，“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当酒醒后一定不会承认说过要钱的话，灵秀顺手给了个台阶他下，好像是别人硬塞给他的。
到了办公室，她从保险柜取出元钱给了他，连客套都没有就收了。他们开始了合同的讨论。
设备完工要达到的效果标准特别严苛，柳青和灵秀恨不得不签这个合同。灵秀看了柳青一眼，柳青心里明白，灵秀和他同样担心做好设备，不一定能拿得到尾款。
柳青对客户说：“贵方提出的质量标准高于国家规定的标准好多倍，恐怕这合同内容不符合实际，我方难以达到贵方自行规定的标准。
客户方却说：“标准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尽力做，到时候是可以通融的。柳青心想有这元打前站，这200多万设备制造合同起码可挣30万的利润，柳青头脑一热就签下了合同。
灵秀心里没底，总担心尾款拿不到，白干了。合同里的要求太严苛，后来柳青也担心除尘效果达不到合同要求，收不回尾款，那尾款就是利润呀！
半年时间过去，柳青整天的设计头发都开始掉了。本来有很多小型设备是有钱可挣的，为了这套200多万的大设备都推掉了，一年后设备安装调试一切正常。订购方正准备付尾款，突然得到消息，他们换了领导，不给付尾款了。
他们找来质检部门检测，结果达到了国家环保局规定的除尘标准。可厂方新领导死抠合同，说没达到合同规定的标准，不给尾款。
灵秀柳青也不给开发票。没多久，税务部门找上了门。一位小领导说：“有人举报你们偷税漏税。”
灵秀从未干过这种事，非常气愤，她说：“请出示证据！”
税务人员拿出了举报信递给灵秀。灵秀看了信，轻蔑的一笑，说：“他们的脸皮够厚的，自己欠人家的钱不给，还想做账，要发票，分明就是想巧立名目贪污尾款，向别人泼脏水。 ”
税务人员说：“你发票都不给人家，人家怎么会给钱呢？”
灵秀说：“是他们先百般刁难，说我们的设备不够质量标准，不给尾款，我钱都拿不到，凭什么交税呢？”
税务人员要完成每年的税收任务，肯定咬定不放。他对灵秀说：“你先交了税，我们来通融，保证你能拿到尾款。”
灵秀和柳青商量，灵秀说：“我不相信他们会给”
柳青说：“有税务部门帮忙做工作，应该会给的。”
灵秀给开了发票，税务部门给了订购方一联。
灵秀和柳青为了这30几万的尾款，一直去讨要，订购方拿到了发票还是不给钱。
负责设备的人说：“先整改，设备什么时候能达到我方标准，什么时候给钱 。”
这时，柳青又开始尿血，灵秀和他一起去医院做了切片检查。几天后灵秀去拿了结果，当她发现检查报告单上的一幅彩色图像，和最后的结论时，她被吓傻了。
她头脑一片空白，记不清回去的车次了。她瘫坐在一块景观石上，嚎啕大哭。路过的人问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回答，有人拿过她手中的报告单，上面性别栏写的是“男”，人们知道了怎么回事，有人摇摇头说；“造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