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我不过去。”
“你过来！”
“我不过去！”
“李世民！”
李渊一声怒吼，惊起了檐下停驻的燕雀。
李世民这才犹犹豫豫的走过去，不是他胆子小，只是都当皇帝的，万一还要被老父亲打，那多丢脸啊。
躲闪着靠近，确定他没有动手的打算，李世民才长舒一口气，“父皇让我来做什么？”
李渊冷哼一声，有胆子挑衅没胆子承担的家伙，要不是有事，他真懒得理他。
“你坐这看。”
李世民低了低头，“我也没站着啊。”
“闭嘴！”李渊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没心思和他开玩笑。
“哦。”李世民委屈，怎么当上皇帝了，挨骂还更多了？父皇真是，钓不上鱼，一天天的太暴躁了。
“不许在心里说小话，看着水面！”
李渊脸都没偏，直接吩咐着，李世民被说得心里一虚，嘟囔着“父皇你也太霸道了吧……”
但还是配合着看向了水面，“想让我看什……什么东西？！”
李世民猛的往后一仰，转头惊疑不定的看向李渊。
李渊眯起了眼睛，果然他没有猜错，世民也能看到。
“玄武嘛，大惊小怪。”
李渊说得云淡风轻，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别扭了一下，他这是什么运气，和神兽搭上边了，偏偏是玄武。真是……提醒他因为二郎上位才能有吗？
李世民看了眼故作淡定的老父亲，没有说话，只是把睡懒觉的火凤给召唤了出来。
“二凤，找你爹干什么？”
猛然发现能听懂火凤说话的李渊，转头紧盯着李世民。
“……一个误会。”李世民尬笑着捏住了火凤的鸟嘴，“你想当谁爹？”
“唔唔唔……”火凤挣扎，注意到一旁的李渊，才僵住了身子。
李世民见状松开了手，火凤找补的笑了笑：“哈哈，我是说你和你爹找我干嘛？”
说着，和李渊对上视线，心虚的火凤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能听懂我说话了？”
“看水面！”
打断了啰嗦的火凤，李世民直接招呼它低头。
火凤顺着他的指示，下意识低头看去，“玄武？！！”
这时，水面荡起层层波纹，先是蛇头，然后是半个龟身落了出来，玄武第一次清晰的出现在人前，发出憨厚沉稳的声音，“火凤，是你啊。”
火凤看了看玄武，又猛得转头看了看李渊，动作快的李世民都担心它的脖子折了。
“你是李渊的守护兽？”
“对啊。”
两兽一问一答，李渊忍不住插话，“等等，守护兽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
火凤疑惑的看着李渊，这时，身后传来了李世民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似乎也不知道呢。”
火凤一僵，玄武还在这个时候插刀：“火凤你是当世人皇守护兽，百兽之首，不是早出现了吗？这个事情你没解释清楚吗？”
“……如果我说，我记性不好，你会原谅我吗？”
火凤讨好的对着李世民笑了笑。
李世民冷哼一声，“那就看你还记得多少了。”
为了找补回来，火凤连忙解释：“其实也很简单，天地有大劫，我们这些守护神兽就应运而生，为了挽救苍生，留存人道。”
“天地有大劫？”
李世民和李渊齐刷刷问了出来，这么大的事情，哪里简单了？
“对啊，”火凤点点头，然后安慰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具体什么劫我们也不清楚。劫难真到了，能活活不能活死呗，多大点事。”
“……你想的真开啊。”
李世民无力吐槽了，难怪火凤一直没告诉他，合着是真不当回事啊！但想想它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性格，确实也真是这样。
而李渊看着无赖的神似二子的火凤，沉默了一瞬，终究忍不住问道：“所以，为什么你会是百兽之首？靠打的吗？”
火凤给了李渊一个赞赏的眼神，“没错，我脚踢金龙，拳打麒麟，一个个都干不过我，我抢先来了！”
“……你确实和世民有缘。”
“父皇，你怎么骂人！”
李世民不干了，什么意思？他和火凤很像……好吧，上位之路是有一点像，但他有火凤那么……好吧，是有一点厚脸皮，但是……但是……
“我们来聊聊这个天地大劫吧。”
“都说了不知道，有什么可聊的。”火凤抖了抖羽毛，不想理会李世民，看着水里的玄武，转移着话题，“你在水里待着做什么？”
“哦，”玄武慢吞吞的开口，“因为主人喜欢我待在水里。”
对上玄武看过来的目光，李渊迟疑的指了指自己，“我吗？”
玄武点头。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待在水里了？我们不是第一次见吗？”
听见李渊的疑惑，玄武的蛇眼都瞪大了，“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刚想和你打招呼，你就把我顺着竿子丢进了水里。”
“当时我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然后看到竿子附近聚集的鱼群，才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李渊有种预感，他钓不到鱼的真相今天就要揭露了。
玄武憨厚的笑了笑，“主人一定是担心我饿了，特意给我上菜呢。虽然我喜欢吃鱼，但其实也不用吃这么多，而且我自己可以捕鱼的，下次主人你不用专门下饵，替我引鱼过来了。”
“噗”
李世民没忍住笑出了声，对上李渊的死亡射线，李世民摆了摆手，带着笑意说道：“父皇，太用心了，你对玄武太用心了，我都感动了。”
李渊闭了闭眼，再对上玄武真诚感激的眼神，他能说什么，能说他是在钓鱼，不是在喂玄武吗？
“……你喜欢就好。”
“父皇，想开一点，”李世民搭着李渊的肩膀，“这至少证明你钓不到鱼确实是有原因的。”
李渊微笑着给了他一肘子，没防备的李世民捂着胸口痛呼，看着一旁看好戏的火凤，突然问道：“对了，父皇你知道找我验证，怎么不找承乾？”
承乾可是有白虎呢，李世民话没说完，但李渊也明白他的意思，斜睨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能和承乾比？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果然，有了孙子，儿子就不值钱了。”
“错了，你一直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