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是为什么认定这个古董花瓶是假的呢？”
萧何看着林墨询问了一句。
鹤祖明抢先道：“还能是什么，为了装博学呗！”
他扫了林墨一眼，哼道：“只可惜啊，真的就是真的，假不了！”
对于这个汝窑瓷花瓶，他可是细细研究过，不可能有假的。
萧何却只是看着林墨，等他回答。
“答案很简单。”
林墨伸手拿过瓶子，将瓶底对准众人：“大家看，这瓶底有篆体的豆腐章款，这确确实实是南宋时期所出的瓷器，这点没错。”
“那你还说是假的？”
鹤祖明疑惑了起来。
其他人亦是一脸懵逼。
先是说瓶子是假的，现在又说是真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别着急。”
林墨嘴角一扬，指着瓶子道：“我之所以说它是假货，因为这个瓶子，只有瓶底是真的！”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开什么玩笑，只有瓶底是真的，这不是逗人玩嘛！”
“就是，瓶底是真的，那难道瓶身就是假的不成？”
众人议论了起来。
鹤祖明亦是满脸嗤笑。
谁料林墨竟当真点了点头：“没错，瓶身就是假的！”
说到这，他看向神眼大师萧何：“萧大师，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吧？”
“这个汝窑瓷花瓶，除了瓶底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用碎瓷片修补起来的，而这修补技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花瓶，顶多也就值个几万块！”
一番话，犹如石破天惊，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萧何。
还有这种事？！
“没错。”
萧何笑了起来，看向林墨的眼神带了几分欣赏之意：“小伙子，你眼力很好，这花瓶，确实跟你说的一样，只有底是真的。”
“至于其他部分，全部都是假货，一文不值！”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吸气声。
鹤祖明也愣住了。
林墨抬眼看向他：“老爷子，怎么样，服还是不服啊？”
这话把鹤祖明拉回现实。
他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我买的瓶子是假的，可是它也有真的部分啊！”
“起码我认出了瓶底是真的，总好过你捡了垃圾当宝贝要强吧？”
这一说，其他人顿时纷纷附和。
“没错没错，老爷子这汝窑瓷，起码瓶底是真的，他看走眼也是正常的，这小子买个傻子都知道是假货的东西，谁更厉害，一目了然了。”
“还《偃松图》呢，但凡你稍微了解一点古董字画，就该知道真品在京都博物馆，也不至于闹这么大笑话了。”
“老爷子看走眼我可以理解，你手里那个瓶子，粗糙的跟小学生做出来似的，你还说是宝贝，真是笑死人了！”
“不如趁早认输，面子上还好看一点。”
周围尽是起哄声。
鹤祖明越发得意，看着林墨道：“小伙子，听到了吗？”
“给你一次认输的机会，不然等会神眼大师鉴定出来，当众打脸可就不好看了。”
林墨耸耸肩：“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鹤祖明气笑了：“行，你非要执迷不悟的话，那就请神眼大师来定夺吧！”
说罢，便看向那萧何道：“萧大师，您请！”
明摆着的假货，非得嘴硬，不见黄河不死心是吧？
那他就让这小子彻底心服口服！
萧何看着眼前的《偃松图》，忍不住叹了口气：“小伙子，你这画……”
“一定是真的。”
林墨打断了他的话。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萧何摇了摇头，无奈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好好看看吧！”
只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却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偃松图》摆在京都博物馆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凡去过京都博物馆的人都知道。
最重要的是，京都博物馆里的东西，不可能有假！
所以，眼前这幅，就一定是假的！
对于一副赝品，萧何自然是没什么耐心的，拿起来扫了一眼便准备放下。
谁料就是这一眼，让他彻底愣在了原地。
“这……”
震惊之下，萧何眼都瞪大了眼，顺手拿出放大镜便趴在桌子上，细细对着那画看了起来。
而他这一举动，让周围人也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画是真的不成？”
“开什么玩笑，这画要是真的，我把桌子都吃了！”
“就是，萧大师这么认真，估计是画里另有乾坤？”
议论声此起彼伏。
鹤祖明却是直接道：“能有什么乾坤，就算真有，也掩盖不了这幅《偃松图》是假货的事实！”
“这场赌约，我赢定了！”
这话倒也没说错，一时间众人看向林墨的眼神，犹如看小丑一般。
林墨却依旧一脸淡定之色，丝毫不见担忧。
良久，萧何终于停了下来，长出一口气。
“萧大师，怎么样？”
鹤祖明得意洋洋道：“这就是假货吧？说出来让他彻底死心！”
“不。”
萧何摇了摇头：“这画，是真的。”
轻飘飘的五个字，却是犹如平地一声炸雷，瞬间让现场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开什么玩笑，这要是真的，京都博物馆里的呢？”
“地摊上的是真品，国家博物馆里的是假货是吧？”
“神眼大师该不会看走眼了吧？”
“我看就是看走眼了，别的画也就算了，《偃松图》这明摆着真迹在国家博物馆里摆着的，也能对着别的仿造品说是真货，这不是看走眼是什么？”
一时间，嘘声一片。
鹤祖明也恼了：“萧大师，你该不会是跟这小子串通好了，故意来坑我吧？”
“你可要想好了，你这神眼大师的名号来之不易，要是你当真帮着他睁眼说瞎话，毁的可是你一世清誉！”
林墨终于开口了：“别瞎说啊，我跟他在这之前压根就不认识，人家为什么要为了我胡说八道？”
“这画难道就不能是真的吗？”
萧何亦是点头道：“没错，我跟这位小伙子素不相识，而且我也可以以我的名誉保证，这画，绝对是真迹！”
周围嘘声更甚。
鹤祖明忍不住了，朗声道：“既然你说这幅画是真迹，那么请你解释一下。”
“京都博物馆里的《偃松图》又是什么？”
“难道国家博物馆里放着的，还能是假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