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快报，昨天晚上九点，NSo伦敦总部遭遇袭击，袭击者对NSo大楼造成了毁灭性打击，不过好在没有人员死亡，据调查，袭击者来自华夏，是去年觉醒的四名神级……”
人头攒动的广场上，电子屏幕在紧急播报昨日的战况，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观望。
“呵呵，这些年NSo是越来越不行了，连觉醒了一年不到的小崽子都能让他们手足无措……”
“嘘，你还没听说吗，普利茅斯那边已经是怪物的乐园了，NSo甚至不出面报告……”
“可能NSo已经被那群怪物占领了也睡不定！”
“慎言！慎言！”
人群中，詹姆斯举着被安回去的手臂，气急败坏地想要揪出刚刚诋毁的人来教训一番，却被父亲拉住。
“父亲，为什么！”
“他们说的没错。”男人淡淡地看了儿子一眼。
“可是……”
“詹姆斯，你的性子太急了，会坏事的。”
詹姆斯没有说话，羞愧地低下头。
“昨天晚上与陈道濡还有白语溪打了一架，感觉怎么样？”
詹姆斯没有说话，阴沉着脸低下头。
不管怎么样，输了就是输了。
“神级，永远都是人类一方最强的天才，但他们之间亦有差距，你一个道王败在了两个道丹的手中，是因为他们的天赋比你强吗？”男人没有去看詹姆斯，只是安静地盯着那块播放着晨报的电子屏幕，“并不是，他们不是林绿那样的天才，相同的天赋情况下，你比他们高出两个阶位却输了，只是因为你太蠢了。
自负与狂妄是形容你最好的词汇，林绿没有把你打醒，你觉得自己只是不如林绿，那么陈道濡与白语溪呢？只有抱有平稳的心态，才能去拥抱最真实的自己。”
男人解开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枚吊坠，他用力一拉，金属吊坠就这样被他攥在手心。
“这是你爷爷留给我的，他告诉我这是勇气的象征，可我没有做到，之所以卡在道皇巅峰无法存进就是因为对林子言有着恐惧感，所以我才想尽我所能培养你，让你不要成为像我这样的人，”他的脸上闪过失望，“现在看来，作为教育家我也是失败的，或许我的人生就是这样失败。”
“父亲，请不要这样说！”
“儿子，”詹姆斯一愣，从他记事开始，就没有听过男人这样称呼自己，“现在，这枚吊坠我传给你了。”
詹姆斯愣愣地接下那枚吊坠，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属吊坠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一如那生生不息的太阳。
“詹姆斯·霍普，我们的姓是‘希望’的谐音，太阳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连尘埃都能照亮，给世间万物带来希望，记住，当身体到达极限，意志会带领你杀出重围。”
詹姆斯终于反应过来，他看向男人的眼睛，那是一对蓝色的眼睛，没有天空的辽阔，却有着大海的包容。
“从现在开始，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而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对吗？”
“您要去与那些怪物对抗吗？”
男人笑了，他揉着詹姆斯的头，像极了一名慈父。
“我的名字叫做卡瑞仕·霍普，以勇气为名，以希望为姓，既然前路尽断，那我就为这个国家再通开一条前路，这是沉寂了数年的我的选择。”
良久，詹姆斯握紧了手中的吊坠，他望着卡瑞仕的眼睛。
“我明白了，父亲。”
“好样的，孩子。”
卡瑞仕转身离开，没有再去同詹姆斯说一句话，看着父亲的背影，詹姆斯喉咙滚动，但他终究还是坚定了下来，转身朝着与父亲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在昨天晚上，他看清了那大楼倾倒下的令人作呕的灰色洪流，那群怪物的狞笑声不止响彻夜空，同样击溃了他的内心。
自己一直奉为圭臬的自豪感，一直引以为傲的NSo干员身份在寂静的黑暗中无声破碎，他的信仰，他的梦想在那一刻骤然崩塌。
“如果这样的NSo才是真实的，”詹姆斯深吸一口气，拍拍包里的干员制服，“那我一个人也能组成NSo。”
一枚成型的热熔胶封存着几缕白色的毛发，卡瑞仕将它从兜里拿出来，端详了几秒后重新放回口袋。
“你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我相信你，也相信曾经的自己。”
……
威廉公司。
史密斯·威廉站在办公室巨大的单面玻璃前，俯瞰着脚下的汉姆克街，他双手负后，手机里正在播放晨报。
“哦？”
他的眉头缓缓舒展：“这倒是超出我的预期了。”
咚咚咚！
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史密斯依旧是俯瞰下方的景色：“进！”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约翰·威廉捂着屁股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
“父亲，您找我？”
“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史密斯回头看向约翰，后者瞬间紧张起来，林绿是知道他身份的，会不会把消息传递给史密斯呢？
“今天的晨报，你看了吧？”
“是林绿他们四个入侵NSo伦敦总部的事情吗？”
“没错，你觉得我们是否要与他们合作呢？”
约翰愣住了，不明白史密斯的意思：“父亲，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与价值，为什么不与他们合作摆脱伪人一方呢？”
“他们也安排有人在NSo，经此事件，伪人的消息怕是瞒不住了，很容易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我的意思是……”史密斯的眼神阴冷起来，“如果要与伪人一方彻底划清界限，恐怕付出的代价比想象中还要大，甚至将我们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与伪人合作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既然荣华富贵没有了，那我们为什么要解除合作呢？”
“您是想一条道走到黑？”
“嗯，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再贪心一些吧，你有什么想法吗？”
约翰摇头：“没有，我支持父亲的想法。”
“好，那你去吧。”
约翰疑惑地离开，眼底满是浓浓的疑色。
什么时候史密斯·威廉会同他商量这种事情了？
约翰走后，史密斯低头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办公室的门啪嗒一声被打开。
“董事长，这是您要的东西。”
几缕毛发躺在透明试管内，被来人递给史密斯。
史密斯接过试管，挥手示意那人出去。
啪嗒。
门被关上。
史密斯在原地站了好久，确保那人已经走了后，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仪器。
他手指颤抖着把试管打开，里面是约翰·威廉的毛发。
那几缕黑色的毛发轻飘飘落入小盒子一样的仪器中，史密斯忐忑地按下开关。
“不要是阳性，不要是阳性，不要是阳性。”
尽管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史密斯还是愿意去相信那几乎为零的可能，只要不是阳性，那就说明约翰·威廉不是伪人。
指示灯亮起，史密斯紧张地将眼睛张开一条缝。
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