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不等齐秋桐再回应什么，刚刚自己拽的很紧的人便消散了去。
“我......”
齐秋桐声音没说完却感觉嗓子一哽。
胸口闷的难受，当年自己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吗？
她咬了咬唇，喃喃自语......
你要的‘真心’......我还没给啊。
至此，center最后阶段的实验结束，齐秋桐回归后正式开始了修复完善系统运行的工作。
这次实验为了引出隐藏在其中的“病毒”，耗费了不少的数据，光是整治系统中被“病毒”诱导产生违规意识的Npc，齐秋桐和沈氏姐弟就花了整整三年。
而之后的查补空缺和完善运行，又用掉了整整两年。
这期间，齐秋桐几乎是日夜不停的状态，她本身的实体早就死了，如今之所以一直存在，只不过是因为在死前把自己的意识和思想转化成了数据，因此她也不会觉得疲惫。
“第三千七百种数据搭配我们已经体验过了，效果还不错，Npc的强度也刚好。”
刚刚从副本中出来的沈筝一边清理掉了自己身上从副本里带出来的灰尘一边走到了齐秋桐身边坐下。
“我回来后，小系统说你不在主控室，我一猜你就来这里了。”
齐秋桐一身白衣长袍站在这虚无中，在一道红线之外看着里面隐隐散发着光芒的晶核。
“最近半年来看，这些副本的数据很稳定，筛选强度也满足了你的要求。”话说到这，沈筝看着齐秋桐得出了结论。
“可以正式启动center的筛选系统了。”
这句话说完，齐秋桐才把视线从那晶核慢慢上移开。
为了建构起这个桥梁，她耗费了一辈子还要多的时间，现在......终于要正式投入实践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油然而生，她转过身吩咐道，“今晚就开始，去和小系统他们说一声。”
“好。”
现实，G城A市。
夜幕之下，万家灯火。
齐秋桐站在一高处的塔顶上向下看过去，曾几何时，她也曾这般安稳，只是如今时光变迁，自己那一批人估计早就埋入黄土，他们的后人估计也要有了子孙吧？
真好啊......至少他们还在这世间留下了些念想。
她正扶着栏杆看得出神，却试着肩膀上被披上了一件外衣。
“又化成人形跑出来玩了？”
“......是我。”
听着不是小系统的声音，齐秋桐这才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却是之前和沈筝一起去检测副本数据的沈澄，“从副本里出来了？”
沈澄点点头，“听说您打算开始计划了。”
“没错。”齐秋桐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center的数据已经稳定下来了，为了保证每个副本都能按照规定运行，我在这些副本中加了一道指令，每个进入副本的人身边都会形成一个‘辅助系统’，一旦副本受到不良影响，它们会第一时间把情况传回来。”
沈澄看着她的背影，神情中似乎有些落寞，“您还会亲自进副本吗？”
“不了，我打算去其他空间看看。”齐秋桐似乎是一个放松的状态。
“之前和那位姓白的小朋友实验的‘书中空间’效果还不错，我很好奇他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打算帮他一把，让025跟去了。”
沈澄听了不自觉的蹙眉，“可是他那朋友不是已经......”
“那可不是普通的朋友。”齐秋桐一手撑着脸，笑的意味深长。
“普通朋友，可不会让他拿命去和我下赌。”
沈澄声音一顿，张了张嘴又闭上。
是了，普通朋友怎么会轻易拿命做赌呢？
想到这，沈澄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些事情早就没有追问的意义了。
自己终究是差了太多。
“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沈澄见她这才想起来问，当即也把思绪扯了回来，似乎是苦笑了一声，“您大约是忘了些重要的事情。”
“......”
齐秋桐转过身看了他半天，试探着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您也许应该亲自去看一看。”沈澄学着她刚刚那意味深长的模样，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齐秋桐的错觉，总觉得这家伙有点......幸灾乐祸。
“......你被米兰那小子带坏了。”齐秋桐撂下这句话后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也许会是个变向的惊喜。”沈澄饶有兴趣地在她离开后补上了一句。
回到center内部的齐秋桐像是有感应似的直奔那存放着位面核的空间，开门后却傻了眼。
和站在红线内那三四岁穿着白长袍的长发小孩对视了半晌，齐秋桐选择了默默闭上眼睛。
“完了，出幻觉了。”
“不是幻觉哦。”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的小系统从旁边提醒道。
同样跟来看热闹的米兰自然也没理由错过这场面，一边忍笑一边探头探脑的去看，“似乎是因为消耗太大只能暂时维持幼年状态的原因，但主人你放心，绝对是真的。”
齐秋桐深吸一口气，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重新睁开眼睛，却发现那小家伙一直在平静的眨着眼睛看着自己。
真让人受不了。
她边想着边掀开红线走了进去，蹲下身和那小东西平视。
“我记得位面核的形态一般是不固定的，之所以会呈现出人类幼年的状态，大约是晏先生潜意识里还保持着之前的意识？”小系统也跟着猜测到。
“还记得我吗？”
小东西思索片刻，摇摇头。
“很好。”齐秋桐满意点头，活像个要拐卖小孩的人贩子。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齐秋桐干脆伸手，示意这小家伙自己靠过来，然后趁他听话直接将他抱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要叫老公，知道了吗？”
这“反客为主”的做派直接差点把本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米兰给笑喷了。
“啊？可是如果这小东西是晏先生的话，那不应该称呼主人......唔？”小系统这一问句还没说完突然便被米兰给捂住了嘴。
“嘘，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
小系统：“？”
她只是名字带个“小”，又不是真的小。
另一边，装模作样把人掳走了的齐某一回到自己房间就显露出了本性。
把人往床上一放就开始动手动脚，捏捏他脸，逗逗他下巴。
“乖乖，叫声老公听听？嗯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哈哈哈哈，我要录下来，等你恢复了给你看，妈耶，这黑历史可太有意思了！”
晏溟笙：“......”
他是“不记得”，又不是傻了。
眼看齐秋桐这就要转身去找找录像机，晏溟笙忍无可忍直接变回了原样拽着她的手将她反压在了床上。
似乎是气笑了似的，搓了搓她的手腕，“你就是这么欺负人的？”
反观被袭击的齐秋桐，却像是完全不意外似的，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直接用另一只没被抓这的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位面核形态多样，只会呈现出自己想呈现的样子。
这话不假，但呈现的形态却和位面核的能量没多大关系。
一吻作罢，两人皆是气喘。
“我想你了，也有很多话想和你说。”齐秋桐哑着嗓子开口，顺势在他耳边咬了一口。
“今晚，别想睡。”
就当两人“聊”的火热的同时，现实世界的某个房间内逐渐亮起了一道蓝色的数据屏幕。
熟悉的电子声音响起，在黑暗中闯入了每一个人的梦境...
【筛选系统已启动，游戏即将开始】
【‘center’所有研究人员，祝您，‘末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