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
剑尖抵住刀锋，方觉略一使劲，便轻易地将陈牧野的刀给震开。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虎口，陈牧野看向方觉的眼神难掩震惊。
“方觉，你以前练过？”
他这已经问的很给自己留面子了，要知道，他用的是刀，讲究的是势大力沉，而方觉使的是剑，更侧重于漂移灵动。
虽然自己没有使用精神力，但也足以证明方觉的剑法有多么超凡。
想到练之前自己还为了耍酷用的木刀，陈牧野就感觉脸上一阵发烫。
不过，还好用的是木刀。
陈牧野能感觉的出来，就算自己用了真刀，在不使用禁墟和精神力的情况下，大概率也不会是方觉的对手。
那样的话，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嗯，以前师父教过我。”
方觉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
“师父？”陈牧野有些疑惑，“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陈叔你忘了吗，我以前是个算命的，总得拜个师父，那个师父还会点剑啊刀啊什么的，就一并教给了我。”
方觉扬起了手，那儿带着一串佛珠，他从来没有摘下过它。
“那你加入守夜人，你师父知道吗？”
陈牧野皱眉问道，他怀疑，方觉的师父也是一个超凡者，若是他们守夜人的还好，但若是一些黑暗势力的，恐怕会来者不善。
方觉看出了他的担心，笑着摆摆手。
“他已经死了，我亲手埋的。”
陈牧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无法想象一个无父无母又失去了师父孩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顿了一会，拍了一下方觉的肩膀。
“以后，就把这里当家。”
......
“啊——”
听着林七夜的惨叫，方觉只感觉到一阵惬意，捧着一杯奶茶坐在一旁的观战席，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上午过后，他就被队长特批可以免训，而此时再看林七夜被训得虚脱的模样，方觉怎么看都看不腻。
“七夜，加油！”
“欸，奇怪，我这杯柠檬水为什么这么冰，这么好喝？”
“不会吧，感觉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柠檬鲜榨的一样！”
“如果一个累到虚脱又口渴到爆的人能喝上一口，哦老天，我都想象不到那会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
林七夜：凸(＞皿＜)凸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方觉竖起了一根中指。
“方觉，队长说你的剑很厉害。”
司小南凑上前来问。
“能不能教教我？”
视线从林七夜转向司小南，方觉一愣：“小南，你不是说你不需要练这些格斗技巧吗？”
司小南眨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眼睛，歪着脑袋。
“我一个弱女子，总要学一些防身的东西嘛，最好是像电视里的那样，很厉害的，能一下子把人杀死的那种。”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做刀状在空气中挥砍着。
“......，那确实该是弱女子学的东西哈。”
方觉抹了抹头上那不存在的汗，但既然司小南问了，他想了想，讲道。
“其实说实话，我并不会什么剑法。”
“当初我学剑的时候，师父要教我剑法，我没学。”
他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
“所有的剑法都是由‘刺，劈，撩，抹，挑’这五个剑招构成的，所以我当时就想，那我为什么不只练这五个剑招呢？”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十遍不够就百遍，百遍不够就千遍，万遍，乃至十万遍，百万遍。”
“等你真正练懂了这些基础的东西，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剑法了。”
“除了剑，刀枪棍棒都是一个道理。”
司小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无奈地低了低眉毛。
“怎么感觉方觉你明明没比我大几岁，但说这些话的时候老气横秋的？”
她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听懂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想练成，得花费许多的时间。
而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方觉坐在原地，说起来，这是最近几年来第二次有人向他问剑了。
记得第一个向他问剑的人，是个男孩，叫周平，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哈哈哈，说的好！”
“方小子，我们去练练？”
赵空城刚一进来，就听到方觉对剑的见解，让他极为认同。
现在有很多人只注重技巧，而疏忽了对基础的磨练，这反而是舍本逐末。
他刚觉醒超高危禁墟【泯生闪月】，并且晋升“池”境，手正痒痒呢，伤好了就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对手练练。
但队长太强了，红缨又没空，听陈牧野说方觉的剑法很强，他便专门来找方觉作为自己的陪练。
“赵大叔，你的伤养好了？”
赵空城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手臂，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早就好了，来，陪叔我练练‘泯生闪月’。”
“啊......可是我在休息。”
“给你一百块。”
“好嘞叔！”
最后看了一眼林七夜，方觉将那张红色的钞票收好，美滋滋地和赵空城走了。
事务所地下的练习场很大，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方觉走到武器放置区，挑起一把看起来挺结实的木剑。
“你小子干嘛呢，先说好，我用的是真刀啊，队长说你很强，要是我用木刀的话可能会打不过你，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呃，不是......我是在想，要不我用木剑吧。”方觉提议，“赵大叔，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可能用真刀也打不过我。”
赵空城脸上抽搐了一下，瞪了他一眼：
“少废话，你就用你的那把【霞离】，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有多厉害。”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走到了场上。
见赵空城如此坚持，方觉无奈地点点头，来到了另一边。
两人相对而站，一进入战斗姿态，赵空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肌肉也紧绷着，没了以往那副嬉皮笑脸的大叔模样。
方觉有些惊讶，赵空城以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而一个普通人能将战意练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也难怪能和“川”境的鬼面王过上两招。
赵空城低吼一声，一上来就发动【泯生闪月】。
刹那间，手中的刀身上泛起黑色的光。
“哈哈，小子，你不认真的话，可是会受伤的！”
话音一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与方觉的距离正以极快的速度拉近。
方觉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将【霞离】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