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是个开出租车的司机，四十出头，脸上总挂着几分疲惫，像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每天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车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和旧皮革的味道。
乘客们上车时，大多皱着眉头，像是嫌弃这车不够高档，不够干净。
陆文心里清楚，这年头，出租车生意不好做，尤其是像他这种没背景、没门路的司机，只能靠运气吃饭。
可陆文不甘心。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变这该死的现状。
那天晚上，陆文收车回家，路过一家卖风水摆件的小店。
店门口摆着一尊金光闪闪的招财猫，猫爪子一上一下地摆动，像是在向他招手。
陆文停下脚步，盯着那猫看了半天，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车里也能有个招财的东西，是不是生意会好点？
他走进店里，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迎上来：“先生，想买点什么？招财猫、风水轮、还是招财树？”
陆文摆摆手：“有没有适合放在车里的？能招财的那种。”
老板推了推眼镜，从柜台底下掏出一个红色的座垫：
“这个怎么样？车载招财座垫，专为司机设计的，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陆文接过座垫，摸了摸，手感还不错，上面绣着几个金色的“招财进宝”字样。他问：“这玩意儿真管用？”
老板笑得神秘：“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您试试就知道了。”
陆文犹豫了一下，掏出钱包付了钱。他心想，反正也不贵，试试就试试。
回到家，陆文把座垫放在沙发上，盯着它看了半天。
座垫上的“招财进宝”四个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相信这种玩意儿。
第二天一早，陆文把座垫放在驾驶座上，开车出门。刚上路没多久，就接到一个单子。
乘客是个年轻女孩，穿着时髦，一上车就皱了皱鼻子：“师傅，你这车里什么味儿啊？”
陆文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可能是座垫的味道。”
女孩瞥了一眼座垫，撇撇嘴：“这什么啊？招财座垫？师傅，你还信这个？”
陆文没吭声，心里却有点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居然被这种东西骗了。
可奇怪的是，那天他的生意出奇地好。一上午接了七八个单子，比平时多了一倍。
到了中午，陆文把车停在路边，点了根烟，心里琢磨着：难道这招财座垫真管用？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肖然打来的。
“老陆，干嘛呢？”肖然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懒散。
“刚收车，歇会儿。”陆文吐出一口烟，“你呢？”
“我啊，闲着没事，找你喝酒去。”
陆文笑了：“行啊，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陆文把座垫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座垫上的“招财进宝”
四个字依旧闪闪发亮，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晚上，陆文和肖然在一家小酒馆碰头。肖然是陆文的老朋友，两人认识十几年了，关系铁得跟亲兄弟似的。
肖然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时写写文章、拍拍照片，日子过得比陆文潇洒多了。
“老陆，你这脸色不太对啊。”肖然给陆文倒了杯酒，“怎么了？生意不好？”
陆文摇摇头：“不是，生意还行。就是……有点怪事。”
“什么怪事？”肖然来了兴趣。
陆文把招财座垫的事跟肖然说了。肖然听完，笑得前仰后合：“老陆，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个了？”
陆文有点恼火：“你别笑，我今天生意确实好了不少。”
肖然摆摆手：“行了行了，我信你。不过啊，这玩意儿要是真管用，你还开什么出租车？直接去卖座垫得了。”
陆文没吭声，心里却有点动摇。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太累了，居然会相信这种荒唐事。
可接下来的几天，陆文的生意依旧出奇地好。每天都能接到不少单子，
收入也比平时多了不少。他开始怀疑，这招财座垫是不是真的有点门道。
一天晚上，陆文收车回家，刚进门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陆先生是吧？我是市交通局的，有人举报你非法营运，请你明天来局里一趟。”
陆文心里一沉：“非法营运？我开的是正规出租车，怎么可能非法营运？”
对方冷冷地说：“具体情况你明天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陆文心里七上八下。他觉得自己最近运气太好了，好得有点不正常。难道这招财座垫真的有问题？
陆文一夜没睡好，脑子里全是“非法营运”的事。
他翻来覆去地想，自己明明开的是正规出租车，手续齐全，怎么会被举报？难道是有人故意整他？
可他又想不出自己得罪了谁。天刚蒙蒙亮，他就爬起来，匆匆洗漱后直奔市交通局。
到了交通局，陆文被带进一间办公室。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抬头看了他一眼：“陆文是吧？”
“是，我是陆文。”陆文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
“有人举报你非法营运，说你最近频繁接单，收入异常高，
怀疑你用了不正当手段。”中年男人语气冷淡，眼神里带着审视。
陆文一听，心里一紧，赶紧解释：“我开的是正规出租车，手续齐全，
绝对没有非法营运。至于收入高，那是因为我最近运气好，接的单子多。”
“运气好？”中年男人冷笑一声，“运气好到每天都能接到几十单？你觉得这正常吗？”
陆文一时语塞，心里也有些发虚。他确实觉得最近的事有点蹊跷，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