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雁的眼里带着试探。
不及江序庭点头或者摇头，她又说：“江序庭，你可别动真格的。你要来真的，我就不跟你玩了。咱俩的约定，得提前结束。”
江序庭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淡然一笑：“霍大小姐这话说的，你要是有事，剩下的债，我找谁追？”
霍飞雁：“就喜欢你这副生意人的嘴脸。”
手臂环过他肩膀。
她凑过来吻他：“这些天没见，我还真有点儿想你了。要不今天准你放肆点好了，想怎么玩？”
一边不准他动真格。
一边又说想他了。
江序庭抱着她栽进床里：“你想的是我，还是我身体？”
霍飞雁：“少废话，快点的。”
江序庭：“……”
大概不太可能是想他。
不过没关系，身体也是他的身体。
在一起快一年了，就算她贪图的是身体，也没见过她贪图过别人的。
那就行。
他所求并不多。
小年过后，一眨眼就到新年了。
傅景淮没带温瓷回傅府，除夕夜两人打算在少帅府过。
浦乐带人去买了满满两车烟花回来。
摆在少帅府院子里。
贺川出门看到，说：“知道的以为过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炸了少帅府。”
傅景淮听的满脸嫌弃。
催促他：“麻溜送年去吧，再耽误了，明年你还娶不上媳妇儿。”
在贺川的努力和一众好友劝说下，张乐颐终于点头要嫁给贺川了，最近两家正在商量成亲的事宜。
贺川朝他摆摆手：“走了。”
又对远处的温瓷道：“新年快乐。”
温瓷也回：“新年快乐。”
她现在看到烟花，有点犯怵。
傅景淮来到她身边。
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这些烟花都挨个儿检查过了，没危险。你要是担心，咱们就离远点儿看，让浦乐他们负责放。”
温瓷点头。
问他：“今年元宵节还有花灯会吧？”
去年正月十五的花灯会，是傅景淮想都不愿回想起的痛处，他眼睁睁看着她被炸伤，却被人群挤远，以至于错失了救她的机会。
淡淡回道：“有人提了，还没批。”
乱世之秋，能有点热闹让大家聊以慰藉，其实是不错。
温瓷明白这个道理，攥紧了他的手：“你让他们办吧，大不了，我不去凑这个热闹就是了。”
傅景淮将她揽进怀里。
抱紧了她。
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浦乐来问几点放烟花。
傅景淮说：“先吃饭吧。”
那些烟火怕是要放好一会儿，他不想温瓷饿着肚子看。
浦乐应下往外走。
张乐颐、冯曼曼迎着他走了进来。
贺川也去而复返。
又过了一会儿，尹西峰和张与和也进来了。
傅景淮：“大过年的，几个意思？”
第一个进来的张乐颐道：“阿川说你备了好些烟花，就你和瓷瓷两个人看多无聊，我们来陪你们看烟花，顺便一起吃个年夜饭。”
冯曼曼说：“我往年都是自己，今年来沾沾你们的光。”
傅景淮：“空手来吃年夜饭啊？”
张与和：“就知道你挑理。”
拿出藏在身后的礼物，对温瓷道：“新年快乐。”
他们每个人都送了礼物，倒是让温瓷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傅景淮接受的心安理得，还让温瓷也不用有负担。
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年夜饭吃的分外热闹。
晚上十点。
浦乐带着副官们点燃了烟花。
一串串红光蹿上半空，炸开朵朵绚烂的花火，照亮了少帅府上方的夜空。
温瓷站在烟花下，仰望着上方。
傅景淮不知何时拿出了相机，“咔嚓”一声，头顶的烟火和女子怀孕的剪影，在时光中定格成了永恒。
北平。
陆家的年夜饭也很热闹。
没分家住在一个大宅子里的人，就有好几房，满满当当坐了几桌子。其中有一大部分人，霍飞雁都认不清是谁。
客套斯文的推杯换盏，她也不习惯。
往年的年夜饭，她都是在军中。
有时候她哥和她爸也在，更多时候，是她跟驻地的官兵们一起。大家把酒言欢，开怀畅饮。
喝的差不多了，还能打个靶，比试比试。
不像现在。
说话都要斟酌再三。
实在熬不住，她让霍岚找了个借口，来把她叫走了。
外面零零碎碎响起炮仗声。
她想了想。
出了门。
江河在给江序庭包羊肉馅水饺。
两个手上全是面。
江序庭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幽幽的问：“你就给我交个底儿，我今天晚上还能不能吃上饭吧。”
江河：“……”
有些事情，它真的是看着容易，做起来难。
江河咬了咬牙：“少爷，你再等会儿，饭肯定是能吃上的。”
江序庭表示怀疑。
饿着肚子等到了晚上十点，他觉得，真不应该相信江河说的“北方人过年吃水饺，咱们今年也入乡随俗一下”这样的话。
有些俗，不随也罢。
他打算去酒楼买点吃的带回来，掀开门帘，霍飞雁和霍岚站在门外。
霍飞雁看了眼他穿戴。
问道：“要出门？”
江序庭：“不出也行。”
掀着门帘退后半步，让出了进门的空儿。
霍飞雁和霍岚走了进来。
看到包饺子的江河，霍岚惊的眼都睁圆了：“你一个南方人，还会干这活儿？”
江河：“……也不是很会。”
霍飞雁问：“这个点了，你俩不会还没吃饭吧？”
江序庭眸光朝江河挑了挑。
江河已经准备放弃了，干笑了两下掩饰尴尬：“少爷，要不我还是去酒楼买点吧，正好霍小姐来了，你们还能喝两杯。”
江序庭：“你早该这么想了。”
早这么想，他也不至于大除夕的饿到现在。
霍岚挽袖子洗手：“不用，包水饺我会，我来帮忙，保证很快就好。”
江序庭沉默了半秒。
对霍飞雁道：“你在这儿坐会儿，我还是得出去趟。”
他往外走。
霍飞雁跟了过来：“我跟你一起去。”
江序庭：“好。”
大年三十，多数酒楼都关了，开张营业的只有那么几家。
江序庭在其中一家门前停下车。
刚要下去，忽然看到陆满福站在门口，不知是站在那儿等人，还是刚从里面出来。
他拽住已经打开车门的霍飞雁：“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