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怎样才会将一个人定义为恶呢？
是他做了坏事？
人总会做坏事。
是他杀了人？
杀人也分情况。
那么又该如何定义别人的恶？
如果他只是单纯为了做坏事而做坏事，那么他便是恶，除此之外，便不能算是完全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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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直接破坏掉结界就好了。
我看着面前的那两个敌人，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
校园内所有人突然消失，只剩下我们，整个校园还被一个结界封印，可谓是所有坏事撞在了一起。
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大范围的使用能力。
自从时间穿越后，我就没有这么完全的使用能力了，这是第一次。
我甚至都忘了我的能力能够做到哪种程度了。
我只能以我能够想象到的情况发挥能力，我只想要破坏掉这个结界。
他们还未进攻，周边就刮起了不应该产生的风。
风在四周缠绕，形成龙卷，将四周的沙尘带走，以我们为中心。
我的目标不是他们，这么做的话，那两个人可能会死的吧。
虽然他们可能是带着杀心来找到我们的，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的心也变得软弱了，面对这些人，已经无法明确杀意了。
龙卷扭动，那两个人明显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只能在站在远处观望，抵挡可能会到来的攻势。
也许在那一刻，他们也终于明白双方的实力差距了。
希望在破坏了结界后，他们能够知难而退，不要再追上来了。
整个龙卷重重的砸在结界上，结界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闷哼声，在强劲的风不断的摧残下，结界被打开了一道口子。
结界破除了，外面是正常的世界。
“你们快走！”
我大喊，让许篙跟小诗先走，他们留在这也没用。
许篙虽然很担心莉花，但是他明白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参合的范畴，他们只能尽快离开这里。
于是他们跑向结界。
但是就在他们做出行动的时候，结界突然加速了恢复速度，瞬间将破口闭合。
结界在被破坏之后，确实有恢复的趋势，但是并没有这么快，现在突然恢复，只有一种可能。
我看向远处的那两个人，只能是他们干的事情。
那个自称“主人”的人，脚底下的泥土上有金色的图案显现，还有金色的粒子飘动，很明显是他做的手脚。
“她使用那种大范围攻击好像需要时间，直接去解决她！”
那个人对那位“侍从”命令道。
“侍从”听到命令后，直接冲向了我。
我也不甘示弱，现在明白了只要不打败他们，就无法离开这里，那么就只能在不下杀手的情况下认真一点了。
强风吹来，像是一堵墙，将那个人挡住，他不管怎么往我这边跑，都会被阻挡，怎么都无法接近我。
但是他们有两个人，我们这边，只有我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有战力。
另一个人亮出手中的项链，现在在空旷的地方，阳光直射，项链已经可以发射激光了。
“莉花！小心，那个项链会发射激光！”
许篙见状提醒。
我也早就发现那个东西应该是什么武器之类的，但是激光好像风挡不住吧。
就在激光即将发射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响声出现，一道蓝色的流星飞过，将他手中的项链击碎。
流星在空中飞行，直接撞在结界上，为结界创造了一道波澜。
我们都愣住了，情况转变的太快，又有全新的变故出现。
我看向那个人后方，来者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他愣了愣，慢慢回过头，看见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那是沈志航，沈老师，他正举着一把特别的手枪，站在远处，那个蓝色的流星，就是手枪发射出来的子弹。
虽然之前有所猜测，但真正见到真相的时候，还是无法按捺心中的震惊。
那把手枪，那个蓝色的流星，跟之前那个面具男使用的一模一样，所有证据就摆在这，他就是之前要杀死我的面具男！
他果然乔装成老师躲在了这个学校，为了监视我们，然后找机会杀死我们。
但是他现在好像在帮助我们，是这样吗？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学校里竟然有这么多同类。”
那个人没有因为自己的项链被破坏而生气，反而很冷静的看着沈志航。
“这里不是你们的游乐场，快解开结界！”
沈志航举着手枪瞄准他，用威胁的语气。
“哦？你好像知道这件事，不像他们，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人回头看向我们，然后又回过头。
“所以这个结界寻找的原来是你吗？”
他像是说中了什么一样，沈志航没有回应，只是举着武器。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比一场，就在这，分出个你死我活！”
“我只要你解开结界！”
“怎么？现在这里是一个完美的战场，没有任何人会干涉，只要胜利了，就能更进一步，难道你不想这么做吗？”
“解开结界！”
沈志航又开了一枪，但这枪只是威胁的作用，子弹划过他的脸庞，撞上了后方的结界。
这种子弹根本无法伤害到结界分毫。
另一边，我们这边三脸懵逼，他们在聊什么我们根本听不懂，我现在甚至搞不清楚沈志航是站在哪边的了。
他是之前想要杀死我的面具男，现在又要站在我们这边帮助我们，所以是我误会他了？但是他之前是想要杀死我啊！
如何定义别人的恶，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啊。
“想要离开这里？除非打败我！”
那个人最后说。
得到明确的答案后，沈志航知道没有谈判的余地了，便直接朝他连开数枪，避开了头部。
下一秒，那个侍从挡在他面前，将子弹一一挡住。
之后，侍从手中的棍子变作弓箭，箭矢凭空凝聚，瞬间发射。
沈志航反应迅速，躲开了攻击，同时用子弹反击。
双方就这样缠斗了起来。
情况莫名其妙，原本好像是我们跟那个人的战斗，现在突然变成了那两个人的战斗，甚至在这个战斗中，只有那个侍从参与，那个人根本就只是在旁边看着。
“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许篙问道。
“不知道。”
小诗摇摇头，她对于沈志航的身份并没有太惊讶，毕竟之前就有怀疑过，当真正显露在眼前的时候，反倒是感觉轻松了一些。
但是战斗结束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
双方的实力好像不是一个层级，沈志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直接将对方击倒。
我见过他甚至改变了重力，所以要战胜这只会使用弓箭的人，显然轻而易举。
也许是因为战斗结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沈志航直接冲到另一个人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将其推倒。
他踩着那个人的身体，用枪口指着对方的脑袋，只需要扣下扳机，就能取走他的性命。
但是这一下迟迟没有到来，沈志航瞥了一眼一旁的我们，最终还是没有扣下扳机。
“给我解开结界！”
沈志航用冰冷的枪口顶着对方的脑袋，威胁道。
“动手啊，只要动手，你就能更进一步了。”
“.........”
但是对方明显带着必死的决心，真的是这样吗？
枪声响起，但是并没有见血，枪口被移开，子弹擦过对方的耳朵，击中地面。
地面因此形成了被枪口击碎的效果，跟之前在教学楼墙壁被击碎的效果一模一样，这里全部的东西都是这样。
枪声过后，是沉闷的呼吸声。
在与生死擦肩而过后，他显然也慌乱了。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解开结界！我不是在开玩笑。”
接着，沈志航重新将枪口对准他。
这一次，他苦笑一声。
“我解不开结界。”
“什么意思？”
“我并没有展开这种结界的能力，以为是谁呢？展开结界的人不在这里，能够解开结界的方式，就只有我杀了你们，然后结界被她打开，或者，你们自己解开结界。”
“没有一句假话？”
“没有。”
“很好。”
说罢，沈志航抬起手，一拳将他直接打晕，这下，所有的敌人都失去了战斗力了。
解决完这一切，沈志航松了口气，收起了武器，转向了我们。
就是这一刻！一阵风吹来，将沈志航吹起，利用风压将沈志航的脖子控制住，让他悬浮在半空中，无法挣脱。
这一切，当然是我做的。
“莉花，你做什么！”
小诗见状，焦急的挡在我面前，询问。
“他就是我说的那个面具人，你不会想不到吧。”
“我知道，但是他可是救了我们。”
“这样就抵消了吗？他之前想要杀死我的行为？”
我明白，我确实有些太过于激动了，但是仅仅只是出手帮助了我们，就能够完全放松警惕吗？
“怎么能够这么想。”
“小诗，不要带着那种想法分析这件事。”
“但是你就这样控制住现在帮助我们的人吗？仅仅就是因为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就将他定义为恶吗？”
“但是他之前可是要杀了我！”
“但是他现在是在帮助我们，而且他进入学校后，也没有对我们动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在两人争吵不休的时候，一旁的许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是这样吵下去，根本就没有尽头，于是他推开了我们。
“行了，你们，这样吵下去根本没用，把他放下来，让他解释。”
“那要是反咬一口呢？”
“别把他想的那么坏，他现在在帮助我们，就不会做这种事！”
许篙很强势，现在这个局势不能再乱下去了，他抓住我的手，想让我把手放下去，让我解开能力。
被他这么一说，经过了短暂的心理斗争后，还是将这个曾经想要杀死过我的人放了下来。
沈志航落地后，脖子被风压着这么久，缓了缓后站稳了身体，他看向我们，也立刻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如你们所见，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就是那个面具人，你们应该也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其实我并不是在做坏事，我当时以为她是跟他们一样的人，所以就顺势那么做了。”
“就这样？这就是你想要杀死我的借口吗？”
仅仅只是这样，就想将这件事翻面，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承认我有些激进了，因为那些人，就是我妻子的杀害者。”
此话一出，原本的气氛瞬间就冷却了下来，沉默，是这句话的调味料。
短暂的沉默后，他重新开口了。
“行了，我们找一找怎么逃离这里的方式吧。”
“等等，我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
沈志航本想要走向教学楼，但是小诗叫住了他。
“你们不知道么？那既然这样，我不能说更多了，这件事不知道的人，还是别知道的好，这对你们都好。”
沈志航说完后，他独自走向教学楼。
“等等！”
小诗追了上去。
这下只剩下我跟许篙。
我沉默着，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我心中还是无法完全将他放下。
“我们也走吧。”
许篙打破了宁静。
“就这样把他当成队友了么？”
“至少他对我们没有恶意，你也就别那样想了，我们应该往前走，这不是你我都知道的事情吗？”
我听后，只能吐出一口浊气，二对一，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不过到现在，我们对他的信息也只是停留在他是面具人和那短暂的过去而已，对一个知晓不多的人，太过于信任不是一件好事。
“行吧，我们走吧。”
“这就对了嘛。”
许篙走向教学楼。
但我没有立刻行动，我看着他走出几步，现在的这个情况，好像正好是我跟他独处的珍贵机会。
“嗯？怎么了？”
许篙停下脚步，问。
不对，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可能想这些。
我摇摇头，向教学楼走去。
“没什么，我们跟上去吧。”
这个行为，当然让许篙摸不着头脑，他也只能跟了上去。
不过进入教学楼后，小诗跟沈志航已经不见踪影。
这时，整个教学楼突然传来一股震动感，我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周围的风也有些躁动不安，因此我停下了脚步。
许篙也察觉到了震动，挡在了我面前。
下一刻，我好像感觉到了震动的源头，那个地方的风格外的奇怪。
我看向一旁，一楼的一间教室内，震动的源头好像是在那里。
突然，一阵爆炸产生，源头是教室的顶层，爆炸的强度不高，在教室的顶部开了一个洞。
爆炸结束后，就没有接下来的后续了，我们慢慢凑了过去。
“子弹的强度还是不够。”
爆炸产生的洞口上，沈志航正站在那思考，小诗也在不远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问题还没得到解答，让时间往前推一推。
“沈老师，那些人到底是谁？”
小诗追到了教学楼里，继续追问。
“不知道的话，就别多问，知道太多对你们不太好，你们本就不应该牵扯进这件事中。”
沈志航还是没有选择回答。
接着，他就上了一层楼，小诗当然也跟了上去。
“那你要怎么破除，额，这个结界？”
“用蛮力。”
沈志航丢下一句，直接走进一间教室，二话不说拿起教室里的桌椅直接往窗户外丢。
这个世界是由某种特殊的水晶创造的，根本不是真实世界，所以那些玻璃碎片，跟之前墙面的碎片一样，漂浮在空中，正在逐渐愈合。
但是沈志航没有让那些碎片愈合，而是将碎片拿了过来，这些碎片好像不受物理法则约束，就算从手中脱离，也会漂浮在空中。
沈志航将这些碎片放置在身旁，调整了它们的摆放，仔细看的话，这些碎片被摆放成了某些奇怪的符号。
他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某种淡蓝色的液体，随手将这些液体洒在那些漂浮的碎片上。
接着，这些碎片像是活过来一样，开始围绕着沈志航旋转，那些蓝色的液体，也发出微弱的光芒。
四周的风，也开始躁动不安，整间教室，也产生了微弱的波动。
沈志航拿出自己那把特制的手枪，手枪的外表也同样的，因为四周产生的异变，手枪上的符号同样也发出微弱的光芒。
随后，能量在手枪枪口汇聚，沈志航对准地面。
“这是什么？”
小诗在一旁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完全搞不明白这是什么，这些看上去像是某种————魔法？
“持续修复这个世界需要消耗大量魔力，只需要大肆破坏，这个世界应该就会崩溃。”
“魔力？那是什么？”
“哦，忘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要问太多。”
沈志航有些太过于全神贯注了，忘记了小诗不知道太多。
于是下一刻，子弹射出，撞击地面，产生了小规模的爆炸。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们爬上楼后，小诗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给我们叙述了一遍。
“魔力？你不会是说其实是魔法在作祟吧。”
我听后，询问道。
“可以这么想，不过你们不要深入探究这个东西，你们本就不应该牵扯进来，只要知道，在这里造成过多的破坏，就能出去了。”
对于更多的细节，沈志航还是不选择分享。
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这个世界竟然存在魔法，难怪不管是他还是刚刚的敌人，使用的东西都不像是EAc。
“话说你跟他们不一样吧，但好像你使用的不是魔法。”
沈志航看向我，问道。
“怎么说呢，可以理解成超能力。”
“这个世界还有超能力？”
“我还没说这个世界竟然有魔法呢。”
“看来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
他说罢，便不再多问。
接着，他跟我们分享了他的计划，他将那些“粉笔”交给我们，让我们按照他的指示，在学校的各处画上符号，越多越好。
虽然他没有交代太多的细节，但我们还是照做了。
不过要破坏学校的话，用我的风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够召唤出一阵强劲的龙卷风，利用大自然的力量立刻就会将这里夷为平地。
不过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一会，相比效率的话，沈志航的方式会更好。
于是我们花了一点时间，在学校的各处画满了符号。
沈志航用那些蓝色液体洒满了校园，那些东西算是“液态魔力”，他自己研发的储存魔力的一种方式。
，做完这一切后，最后我们在教学楼天台集合。
“所有人，听到我的号令后，就同时起跳。”
“同时起跳？不会有可能会伤害到我们吧。”
以防万一，我多嘴了一句。
“在我身边肯定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得起跳。”
他再一次强调了一遍，然后准备开始，枪口已经瞄准地面。
这一次，我们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四周风向的变化，像是有什么东西往枪口汇聚。
“跳！”
沈志航一声号令，我们同时起跳，子弹也因此发射。
这一次，强劲的能量不再是产生爆炸，而是化作冲击波，直接击碎了他们脚下的一切。
按照沈志航所说，这个世界是由某个人利用魔力维持的，这个世界的东西会恢复也是如此，所以只要大肆破坏，魔力迟早会消耗完，这个世界就会崩溃。
果然跟他所说的一样，整个世界被轰碎后，留下的就只剩下一片虚空，世界并没有因此恢复。
但我们并没有立刻回到原本的世界中，而是在这虚空中坠落。
“这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
我想用风将我们拖起，但是人太多了。
“别着急！很快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否定自己的猜想。
我们还在坠落，世界还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无尽的坠落和恐慌，我们不知道要坠落多久，不过也是有好事情发生的，许篙因此抱住了我，这算是好事吗？应该算吧，毕竟沈老师也抱住了小诗，为了我们不在坠落的过程中分散。
好在最后沈志航的猜想没有错，这个世界是由魔力铸造，那就得用魔力支撑，整个世界都被破坏了，要修复的话，需要大量的魔力，最后这个世界还是撑不住消失了。
我们最终出现在了学校的走廊内，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去解决那两个人的问题，你们正常的行动就好。”
沈志航没有多逗留，直接离开了这里。
那两个人应该还晕着，不过是在空旷的地方，他必须快点去把他们回收，否则引起什么响动就不好了。
“等等！”
在他离开之前，小诗叫住了他。
“你之后，会离开吗？”
他顿了顿，最后摇了摇头。
“事情还没结束呢，那个创造结界的人还没找到，我得逗留一段时间。”
他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小诗看着他离开，总觉得她好像松了口气。
“小诗，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神秘，我觉得你还是.........”
我想去劝她一句，但是话还没说完。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还是关注你自己的情况吧，我自己和解决的。”
小诗根本没有给我机会，甩下一句后直接离开了。
她说得对，我觉得我好像也没有评价她的资格。
我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的许篙，他完全不知道小诗目前的情况，所以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傻愣愣的看着我。
我对他也无话可说，便直接离开了。
虽然这件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应该可以继续我们的日常了，但总感觉我们的日常并不会持续太久，这是我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