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层隐意识

花田错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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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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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不住地往后瞟,跑过曲折的走廊,经过厨房、餐厅、食品储藏室和图书馆,顺着楼梯而下,绕过弯道,朝着她的秘密据点奔去,在那儿,那些大个子永远也找不到她。

有个人挡在了她身前,又高又瘦,就像妈妈总告诫她要小心的阿尔维西。她“吱”的一声撞到这个瘦女人身上,向后摔倒,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这个阿尔维西穿得可不像故事里画的那样,全是皮革、树叶,还有飘逸的长裙。她的腿上裹着一种蓝色的紧身布料,摸起来很粗糙。上身穿着一件质地更柔软的衣服,小臂以下露在外面。衣服上有个有趣的图案:一张可爱的动物脸,咧着嘴在笑。这位女士的耳朵是圆的,不是尖的,她的皮肤上也没有森林族人那种金色和绿色的斑点,也没有人鱼族那种蓝色的条纹。也许她不是阿尔维西吧?

“别怕,孩子。”陌生女士微笑着低头对她说。

“你是谁呀?”她问道。

“我……”女士皱起了眉头,“你是谁呢?”

“纳迪。”她说。

“鲁希尔德的女儿?可你……”女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纳迪打了个哆嗦。她有种感觉,自己不会喜欢这位女士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别去想这个了。

“我们到底在哪儿呀?”女士问道。

“家呀。”纳迪说。

“那家在哪儿呢?”

纳迪噘起嘴,“纺锤城呀,真笨。”

“你住在纺锤城?”

“我不住这儿还能住哪儿呀?”纳迪举起她那根小小的铜魔杖。魔杖顶端没有阿尔利姆,但她喜欢假装上面有。总有一天,她会得到一根真正的魔杖的。“等我长大了,我要成为一名石匠,就像妈妈和外公那样。”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在追她的穿铠甲的大个子顺着走廊哐当哐当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两害相权取其轻,纳迪一下子躲到了女士的腿后面。

“别告诉他我在这儿!”她哀求道。

“姑娘,你看见有个小家伙从这儿经过了吗?”大个子走近了,喘着粗气问道。

“为什么问这个呀?”女士扬起眉毛,“他或者她做什么了?”

“那个小淘气纳迪偷偷溜进了那个啥啥室——我是说石之圣殿。在最高的柱子上刻了‘纳迪在此诞生’几个字。”

女士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可能是别的叫纳迪的孩子干的呢。”

“谢天谢地,只有一个纳迪。”大个子说,“那你看见她了吗?”

“哦!看见了,她往那边去了。”女士指了指旁边的一条走廊。

持盾者朝她点了点头盔,朝着她指的方向跑去了。

纳迪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女士的腿,“漂亮女士,你救了我!”

“哦,我这会儿升级成漂亮女士了呀?”女士对她笑了笑,在那一刻,她确实是纳迪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士。

“你可以去我的秘密据点哦。”纳迪说着,拉住女士的手。这可是个慷慨的提议呢,她以前从没带任何人去过自己的秘密据点。

她带着女士走进一个很大的储藏室,里面高高地堆满了工具和物资。她们挤过一个架子,钻进了隐藏的缝隙里,那儿总有水滴顺着呼呼作响的洞往下滴。纳迪冲进里面,却猛地停住了,吃惊地倒吸一口凉气。

站在她面前、双手叉腰的是她妈妈。鲁希皱着眉头,满脸怒容,“纳德隆!小姑娘,你得好好解释解释了!”

她慌乱地看向漂亮女士,想让她帮忙,可女士却不见了踪影。她咽了口唾沫,转过身面对妈妈那严厉的目光。

一番带着眼泪的道歉之后,妈妈从她手里夺过魔杖,把她拽到走廊上。然后宣布了对她的惩罚:“三十个钟点内不许用小魔法。”

“哎呀,妈妈,你太坏了!”纳迪大哭起来。

“四十个钟点,一分钟都不能少。”

“什么?”纳迪尖叫起来,“你刚说的是三十个呀!”

“五十个钟点。”

“妈妈……”

一阵寒意袭来。她惊恐地看向走廊尽头翻腾的雾气。妈妈也看到了。她深吸一口气,拉住纳迪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跑去。雾气中飘出一个脸色像光滑的白色大理石一样的苍白身影。

她们不停地跑,一直跑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纳迪的脸颊上挂满了泪痕。妈妈的手从她的手腕上滑落,她摔倒在地。

等她抬起头时,她身处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间了。她和一群坐立不安的小家伙们坐在地上,听着抄写员布尔戈特唠叨着很久以前那些尘封的矮人族往事。一堂历史课,太无聊了。

这时,墙壁传来一阵刮擦声,接着是“砰”的一声,还有一声可怕的咕噜咕噜的惨叫。布尔戈特停止了唠叨,站起身来。他走到门口,打开门——然后鲜血飞溅,他向后倒了下去。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大个子走进房间,手里握着一把又长又粗的剑,剑上的血一滴滴地落在立着的石头上。他很高——比大多数矮人都要高——而且很壮实,胳膊像树干一样粗。他手上的皮肤是绿色的,还有金色的斑点。要是他把兜帽掀开,她知道自己肯定会看到一双叶子形状的耳朵。

小家伙们尖叫着四散奔逃,而纳迪则颤抖着双腿站在原地。她用颤抖的手指举起自己的玩具魔杖。

在房间的角落里,那位女士站在那儿,泪眼汪汪地与她对视着。

剑狠狠地、冷冷地劈了下来。冷极了。

鲜血染红了墙壁和家具。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破碎的石头上,有的完整,有的残缺;门口有一个身材高大、留着胡子的身影,其他的则要小得多。她的目光只停留在最小的那个身上。在房间中央,是一件皱巴巴的裙子;一根玩具魔杖躺在沾满鲜血的指尖旁。

一阵凄厉的哀号在她脑海中回荡。

女儿的脸,苍白而毫无生气。小小的胳膊软绵绵的。腿在身后弯曲着。可爱又淘气的小纳迪啊。她的生命之光熄灭了。

她的世界崩塌了。

她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把破碎的尸体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在颤抖,可她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双柔软的手臂搂住了她。温暖又熟悉的手臂。

抱着她的这个人哭得很厉害,仿佛把两人的眼泪都流光了。悲痛欲绝地抽泣着,身体不停地颤抖。眼泪浸湿了她沾满鲜血的外衣,一张脸埋进了她的肩膀。她为什么要哭呢?又不是弗雷的女儿……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的朋友在这儿陪着她呢。她紧紧地握住朋友的手臂,两人就这么依偎着,直到都不再颤抖。

“鲁希,”弗雷吉轻声说道,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我亲爱的鲁希。你遭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痛苦,这太不公平了。我真希望当时能在你身边,减轻你的痛苦。”

“你在说什么呀,弗雷?”鲁希尔德说,“你现在就在这儿呀。”

“不,鲁希,我不在,”弗雷吉说,“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从来都没在你身边。我可真是个不称职的朋友。不过你现在有新朋友了。你会没事的。告诉我的那个傻大个伴侣,我……不,他心里清楚。告诉他……到时候了,我会为你们俩加油的。”

鲁希尔德翻过身,看着她的朋友,“你自己去告诉他吧,弗雷。我……”

躺在她身边的不是弗雷吉。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熟悉却又……挺奇怪的。她很小——比她本该有的样子小太多了。她的皮肤光滑柔软。没有爪子。她的爪子哪儿去了?

“萨斯基,”鲁希尔德说着,打量着朋友,两人一起从地上站了起来,“你现在……都没比我高多少呀。”

萨斯基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睛。她的眼睛,和自己印象中的太不一样了。她的脸也不一样了,但还是能一眼认出就是萨斯基。“这是我在家乡时的样子,”她说,“没有那些伤疤。”

鲁希尔德眨眨眼看着她,还在努力把这个苗条得几乎像矮人的她和自己熟悉的那个高大的巨怪形象联系起来,“天哪,萨斯基,你这脸蛋挺漂亮的呀。我是说,不是说你以前不漂亮……”她低下头,看着地面,没再说下去。

她的朋友笑了,接着又眨了眨眼,新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也说我漂亮呢……”

“谁呀?”

萨斯基看向别处,“别管了。”她拉了拉鲁希尔德的胳膊,“我们得趁他还没再出现,赶紧离开这儿。”

“这是怎么回事呀,萨斯基?”鲁希尔德低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嘴唇颤抖着,“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雾气在门口聚集起来。她心里那冰冷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萨斯基双手捧住鲁希尔德的脸,急切地说:“你仔细听我说。我们现在在你的梦里。阿贝利翁正在攻击你的意识,就像他之前在死亡圣殿对我做的那样。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你得找到你的力量源泉——那个他触碰不到你的地方。”

鲁希尔德低下头,看到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刀。一个阴影笼罩在她自己身上,张开的手指朝她的脑袋伸了过来。

“快点,鲁希尔德!”萨斯基喊道,“这个梦由你来掌控,不是他。快带我们离开这儿!”

她的力量源泉?那会是哪儿呢?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试着回想自己曾感受到真正力量的时刻。

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她正和老伙伴们一起在树林里潜行。都是些心爱的面孔,他们所有人。除了鲍尔德雷格,其他人都早已离世了。

“复仇者们?”萨斯基说。

“嗯,”鲁希尔德说,“在纳迪……之后,他们就是我的力量源泉。没什么能阻挡我们。没什么……”

在一个沿海小镇的边缘——鲁希尔德都没记住那个小镇的名字,他们把两名守卫从码头引开,然后用箭把他们射成了刺猬。她施展了一点魔力,把尸体送到了地下。他们冲上一艘圆鼓鼓的树船,在往船舱走的路上又砍倒了一个尖耳族。进到船舱里,他们发现了一群蓬头垢面的矮人奴隶,像桶里的刺鱼一样挤在一起。

尖耳族在他们出去的路上发现了他们。随着警报响起,守卫从四面八方赶来,两个敌人变成了四个,然后是十个。

等一切结束时,奴隶们获得了自由,对他们赞不绝口。小镇在燃烧。尖耳族的鲜血染红了森林的地面。在尸体当中,躺着一个后背插着斧子的年轻小伙子。

“这是我们干的。”鲁希尔德小声说道。她低头看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刀刃。

一个阴影从头顶掠过。萨斯基猛地抬头看向天空,鲁希尔德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去。透过树冠的一个缺口,她看到了他。而他也看到了她,一个苍白的身影,像山峰一样高大,从白色的雾气中伸出手来。

萨斯基从她手指间夺过刀,扔了出去,“清醒点,鲁希尔德!这儿显然不是你的力量源泉所在之处。”

又是一天。又是一次解放行动。这次进展可不太顺利。他们正带着一群刚解救出来的奴隶穿过一条小山谷,一群愤怒的尖耳族在后面紧追不舍。鲁希尔德大腿上有道很深的伤口,一瘸一拐地走得很艰难。一时的冲动占据了她的思绪,让她的脑子变得像晨雾一样模糊。

“快走,”她对剩下的那些心爱的复仇者们说,“带上这些被解救的人,快走。我会尽力拖住他们的。”

“我不能就这么把你扔在这儿!”鲍尔德雷格抗议道。

鲁希尔德边跑边拉住他的手,“走。这是命令。我知道你向来不擅长服从命令,但就这一次……”

她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在那一刻,尽管当时那样做可能会让他们俩当场送命,但她很想吻他——像他曾经试图对她做的那样,用舌头轻触他的嘴唇。那天她回应他的只是在他肚子上迅速地揍了一拳。当时自己为什么要拒绝他呢?鲍尔德雷格和卢乔姆可完全不一样,卢乔姆那个混蛋,她当初还把他当成伴侣呢——他在她身边待的时间只够生下纳迪,然后就和那些地道劫匪一起溜走了,最后还把自己给害死了。鲍尔德雷格体贴、温柔又风趣,只要他愿意……该死!她现在可不能分心。

“活下去,”她坚决地说,“为了我。带这些人回家。然后给我爸爸带个信。他会确保我们能报仇的。”

“我不能离开你。”他低声说。

“你能的,”她说着,轻轻地却又很坚定地把他往前推了推,“会没事的。我会在往生殿再见到她的。”

鲍尔德雷格泪流满面,转身带着被解救的人们穿过山谷走了。

鲁希尔德转过身,举起魔杖。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双脚站得很开,然后用法术让山坡坍塌,压向冲过来的尖耳族——还有她自己。

接下来的瞬间,石块纷纷滚落,骨头断裂声不断,还有那沉闷的、令人窒息的疼痛。然后她从山坡上俯瞰着被掩埋的山谷。她颇为满意地注意到,追击的阿尔瓦没有一个逃过这场山体滑坡。

“我死了吗?”她自言自语道。

“显然没有。”站在她身边的女士说。

“萨斯基!”鲁希尔德惊讶地叫道。然后她想起来了。这不是现在正在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这只是一段回忆。一场梦。

“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场山体滑坡里活下来的。”她说。

“嗯,也许现在你就能知道了。”萨斯基说。

“怎么知道呀?如果这只是一场梦……”

萨斯基对她笑了笑,“神谕,还记得吧?”

鲁希尔德皱起眉头,“可这是我的梦呀,又不是你的。”

“听着,我其实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你就顺着来吧。”

她们看着又一群尖耳族赶到了,开始在掉落的石块中翻找,找到了几具伤痕累累的尸体。有人跑开了,然后带着两个拿着魔杖的阿尔维西回来了。

萨斯基眯起眼睛,接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指着两人中较年轻的那个说:“那是努伊勒!加兰的伴侣。她的头发不太一样了,但我确定就是她。”

这两个治疗者——他们管自己叫照料者,在石块间穿行,眼睛低垂着。然后努伊勒大喊一声,从废墟中拖出了一具软绵绵、血淋淋的身体。

那是鲁希尔德的身体。

第二个阿尔维西走到努伊勒身旁,“一个矮人?”她嘟囔着,抬头望向天空,“为什么偏偏是她活了下来?”

努伊勒将魔杖抵在鲁希尔德的额头上,魔杖变得更亮了。

“你在干什么?”她的同伴喊道。

“你看我这像在干什么?”努伊勒厉声说道,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矮人,“很明显,在给她疗伤啊。”

“注意你的言辞,小菜鸟!”年长的阿尔维西嘶嘶地说,“马上停下!她可能就是杀光他们所有人的凶手!”

“去你的,”努伊勒说,“我们是照料者。对需要救治的人不予施救,这可不是我们该做的事。这可是你教我的呀,蒂安夫人。”

“她不会感激你的,”蒂安说,“等待她的将是奴隶般的艰苦生活。”

“这也不该由我们来决定。”努伊勒说。

雾气从森林的各个角落渗进来,空气变得寒冷起来。苍白的手指朝着鲁希尔德的身体伸过来,而在阿尔维西的救治下,她的身体刚开始有了动静。

“我们该赶紧走了。”萨斯基说。

鲁希尔德仍为发现这个阿尔维西,努伊勒,主动来救治自己而感到震惊。曾有很多年,蒂安说得没错。鲁希尔德是不会感激她的。但现在……

细长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俯卧着的矮人的脑袋。

她的额头传来一阵剧痛,鼻子开始流血。她擦了擦,手上沾上了点点鲜红。

“鲁希尔德!”萨斯基亚喊道,伸手去拉她。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

她们身处一个地下室内,里面满是衣衫褴褛、脏兮兮的矮人,有的在敲打着铁砧,有的在给熔炉添火。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一个纹身,和鲁希尔德脸颊上的标记一样。她很熟悉这些矮人——虽然不像对复仇者们那么熟悉,但她把他们当作朋友。他们也都为她而死了。

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把他错认成了那个暴君虚幻的面容。但不是的。那是一个穿着长袍的尖耳族,手里拿着魔杖,脸上挂着冷笑。那是一种她再熟悉不过的、令人憎恶的冷笑。

伊菲尔文抓住鲁希尔德的胳膊,猛地把她拽开。

萨斯基怒吼一声,向前猛扑过去,一拳砸在铁匠师傅的脸上,接着又用膝盖顶向他的胯下。他捂着下身蜷缩在地上。

“要是我能在现实世界里这么做就好了,”萨斯基说,“搞什么鬼啊,鲁希尔德?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在这里曾拥有一种力量。”鲁希尔德看着在地上呻吟的伊菲尔文说,“能掌控他的力量。我……之前跟你讲铁匠师傅的事时,没完全说实话。是他对我做了那些事。”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但主意是我出的。是我给他展示了方法,让他有了那样做的念头。到最后,他成了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家伙。我唯一没料到的就是我的朋友们,那些和我一起做奴隶的伙伴。要是他们当时能再多等一小会儿……”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一堆堆血肉模糊、几乎认不出来的躯体,骨头也都断了。鲁希尔德的目光在朋友们的尸体和自己手中的刀之间来回移动。动手是那么容易的事……

苍白的手指在她脑袋两侧摸索着。血开始从她的眼睛、耳朵和鼻子里渗出来。

“这不管用啊!”萨斯基喊道,拉着她就跑。她们跑上一条蜿蜒的坡道,来到了阳光下。她看着朋友的眼睛说:“鲁希尔德,请继续抗争下去。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你能打败这个混蛋的!我知道这能做到,因为我做到过。你只要相信这一点就行。真的相信。然后带我们去一个他无法掌控你的地方。”

鲁希尔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了个主意。她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真正的力量源泉在哪儿了。”

她们坐在一个山洞洞口,俯瞰着白雪覆盖的山谷。她抬头看了看朋友,发现她又变回了巨怪的模样,不过在鲁希尔德眼里,她依旧很美,即便这个巨怪自己没意识到这一点。

“鲁希尔德,你不是认真的吧,”萨斯基说,“这里可是你最脆弱的时候待过的地方啊,你当时差点就死了。”

“不是这个地方,是这个人。”鲁希尔德迎上她的目光,“是你,萨斯基。我力量的源泉就是在你身边。”

萨斯基亚做了个滑稽的表情,“如果你要跟我说我们要用友谊的力量去打败一个神,我可能真得吐了。”

“哦,有意思了。”她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两人都跳了起来,转身看向说话的人。一个黑眼睛的矮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正嚼着一盒条纹包装的白色脆玉米粒。他冲她们咧嘴笑了笑。

萨斯基无奈地叹了口气,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可真够磨蹭的,才出现啊。”

“萨斯基,这是谁呀?”

“这……”她朋友指了指,“这是我父亲。至少是他那烦人的鬼魂。不过显然,真正的卡尔本还在某个别的世界里活着呢。挺复杂的。”

鲁希尔德的眼睛瞪得像夜枭一样大,“卡尔本……那个恶魔之王。”她的膝盖差点软了下去。在认识萨斯基之后,她就不再把他当作崇拜的对象了。但真的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旧有的观念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哦,对呀,在我面前颤抖吧,乡巴佬,”卡尔本说,“我就喜欢看别人这样。”

“如果你就打算当个讨厌鬼,那你可以赶紧滚了。”萨斯基说。

突然,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个矮人说得对。你就是她的力量源泉。至少你可以成为她的力量源泉。”

“这是什么意思?”萨斯基问。

他咧嘴一笑,“如果她成为你的附庸……”

“我的什么?”萨斯基皱起眉头。

“你的附庸,”卡尔本说,“这就跟你和新手之间的那种联系差不多,只不过这个会更强,因为这是在她同意的情况下建立的。当然,前提是她同意。而且,两个力量核心总比一个好吧?”

“等等,加兰是我的附庸?”萨斯基一脸惊恐,她确实该惊恐。

“嗯,”恶魔之王说,“从某种定义上来说是的。”

“那实际来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萨斯基问。

卡尔本叹了口气,“没时间详细解释了,但大致意思就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从世界树那里获取力量。你的附庸则从你这儿获取力量。”

“什么,真的吗?”萨斯基扬起眉毛,“那我从哪儿获取力量呢?这个神谕的能力肯定是来自世界树吧?”

“一开始是这样,”恶魔之王说,“现在嘛,就不太一样了。从你把阿尔利姆吸收进身体的那一刻起,你就在参照世界树构建自己的一套平行体系了,不过……是独一无二的。这本身就是一种力量,而且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

“萨斯基,我想成为你的附庸。”鲁希尔德说。她根本不需要考虑。反正她的朋友也不会强迫她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你确定吗?”萨斯基用充满疑虑的眼神看着她,“我们甚至都不知道——”

“不然的话,阿贝利翁会慢慢吞噬她的大脑的。”卡尔本说。

萨斯基盯着他,“不,不,不,不。好吧,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与其说是怎么做的问题,不如说是在哪儿做的问题。”恶魔之王挑了挑眉毛说。

鲁希尔德站在山腰上,抬头望着一只巨大的德雷肯拍打着翅膀。那只野兽用像两轮太阳般的眼睛俯视着她,直直地看穿她的内心。那双眼不是她朋友的眼睛,但同时,她知道萨斯基就在那里面的某个地方。

她胸口的力量核心变得炽热明亮,从体内照亮了她的身体。

德雷肯落在摇晃的山顶上,低下头,明显是在邀请她。她抓住藤蔓缠绕的尖刺,用力往上爬,就在这时,那只巨兽腾空而起。

在下方远处,暴君发出一声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吼叫,然后瘫倒在一片不断蔓延的白色雾气之中。

她悠闲地在这片幽深之地翱翔,翅膀在温暖的气流中起伏。一个小小的矮人跨坐在她的背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慌乱地左顾右盼。

“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地方是隐喻性的呀。”萨斯基说。

“是隐喻性的,”卡尔本说,“你朋友看到的和你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哦,对哦。是那条龙。”

“这不重要,”卡尔本说,“她可能都不会记得这部分。”

“那我该怎么——”

“已经在进行了,看。”

果然,一根触手般的藤蔓正朝着她朋友蜿蜒伸去。她既惊恐又好奇地看着藤蔓的尖端刺入鲁希尔德的后脖颈,左右扭动着,越钻越深,钻进她的肉里。两者开始融合,到最后都分不清矮人在哪儿结束,触手从哪儿开始了。矮人的眼睛往上一翻,然后飘了起来,挂在那根怪异的绳索末端漂浮着。她的身体开始越来越亮地发光,直到亮度几乎和萨斯基那些仍挂在各自藤蔓末端的分身一样。

“非常好,”卡尔本说,“现在你们该醒了。外面有个天选者,急需接受死亡的洗礼呢。为此,告诉你的小朋友,我给她送了个礼物。她可以稍后再谢我。”

她眨了眨眼,看到鲁希尔德的脸正对着她微笑。

“你醒了!”萨斯基想拥抱朋友,却又赶忙缩了回来。哦,对哦,自己是巨怪,可不想压坏了这个可怜的矮人。“那么,成功了吗?你是我的……附庸了吗?”

“你说说看呀,萨斯基。我感觉……挺奇怪的。”鲁希尔德揉了揉太阳穴。

“是啊,可不是嘛。”

那是她做过的最离奇的梦之一。在某种程度上,她同时既是纳迪,又是鲁希尔德,还是她自己。而且现在她感觉自己对朋友的了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了解她的想法、她的秘密、她的欲望、她的痛苦——那么多的痛苦。这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

根据她的神谕时钟来看,她睡了还不到半天。和之前在死亡圣殿与阿贝利翁进行的长达三天的梦境战斗相比,这只是打了个盹儿。本来情况可能会更糟的,不过一想到自己抛下纺锤城的所有人之后这几个小时里可能发生的事,她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们得走了,”她对鲁希尔德说,“路上我会解释发生了什么事的,但我们的朋友需要我们,这座城市也需要我们。”

有个东西从鲁希尔德的挎包里窜了出来,在空中摇晃着它小小的白色腿。

萨斯基赶忙躲开那只骨蜘蛛,“鲁希尔德,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抱歉,但我们得赶紧走了!”

“不是我弄的呀,萨斯基!”鲁希尔德睁大眼睛说,“我可没施什么法术让它这样动来动去的。”

萨斯基盯着那只跳舞的蜘蛛,突然想到了什么,“卡尔本说他给你送了个礼物。也许这就是他说的礼物?”

“也许吧,”鲁希尔德皱着眉头说,“不过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

“嗯,别看我呀,”萨斯基说,“他可能就是在捉弄你呢。不管怎样,想办法把那东西控制住,不然我们就得把它丢下了。”

矮人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一股小小的热流涌过萨斯基的身体。骨蜘蛛从地上飞了起来,腿在空中疯狂地挥舞着。

“我觉得它不太喜欢这样啊。”萨斯基说。

鲁希尔德把蜘蛛放回挎包,紧紧地把包口拉住。

萨斯基松了口气,感觉那股魔力的细流平息了下去,“太棒了,我现在正式成了……你的魔力电池了。来,上来吧。”她蹲下身,好让朋友爬到背上。

“天哪,萨斯基!”鲁希尔德说,“你背上插着一堆箭呢!”

“哦,对哦,”萨斯基说着,疼得皱了下眉,朋友开始把箭拔出来,“都忘了这事儿了。”

在她们穿过地下墓穴的时候,萨斯基在自己的界面上发现了第二面小镜子,她用它进入了鲁希尔德的脑海一会儿——时间刚好够调出她的小地图。

鲁希尔德在挽具里抖了一下,“德雷肯的呼吸啊!那是什么鬼东西?”

萨斯基笑了笑,“别担心,你没疯。你刚刚看到的是我能看到的东西,神谕的能力啦。刚刚那个是我们周边区域的地图。”

过了好一会儿,她朋友说:“再调出来看看,我想看看。”

“好的,”萨斯基说,“但你得盯着我们要去的方向,不然我可能会撞到墙上。”

她刚调出小地图,蓝色的光点就在整个地下墓穴里冒了出来。与此同时,她通过鲁希尔德的眼睛看到,骷髅们开始从附近的壁龛里爬出来,活动着它们的骨头架子。

“我还以为你只能复活你能看到的尸体呢。”萨斯基说。

“现在不一样了,”鲁希尔德说,“有这地图指引,再加上扩展节点扩大了我的控制范围,我能远程指挥这些死者了。我们眨眼间就能夺回这座城市。”

哇,她只用了,大概十秒钟就想出怎么做到这一点了?

“呃,我们先别太着急,”萨斯基说,“你一次能控制的数量应该还是有限的。而且我还有……过热的问题。”

实际上,这可能不像她想的那么严重。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需要耗费大量的魔力,按说会在她体内产生很多热量。但她现在几乎都没出汗。这热度远比她看加兰施法时预期的要低得多。也许操控不死族比施展德鲁伊法术更高效。也许是鲁希尔德单独的力量核心让这变得更容易了。又或许是过去几天她吸收的额外的阿尔利姆给了她一个更大的魔力储备库。不管是哪种情况,她暂时还不至于烧起来。

接下来,就有个棘手的任务了,得跟朋友讲讲纺锤城外面发生的事,还有她父亲的事。

“哎呀,”鲁希尔德低声说,“至少死得挺快的。而且他是作为英雄死去的。”她快速眨了眨眼睛,看着地面,哼了一声,“现在他可以有自己的雕像了。”

“要是还有人能给他建的话。”萨斯基叹了口气说。

她们来到了烟雾笼罩的街道上,街道被早晨的阳光照亮着。城里各处仍有大火在肆虐。一阵接一阵的巨大爆裂声打破了寂静,随后是远处传来的喊叫声。

在纺锤城那根石柱的高处,有一场战斗正在激烈进行着。她只希望她们赶到那儿的时候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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