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在熟悉的怀抱睡得香甜，自然不知道江辞在她睡着的时间里，已经自己把自己攻略了个七七八八。
明曦是被饭菜的诱人香味唤醒的。
松鼠桂鱼，清炒虾仁，香菇青菜，再配上一碗香气四溢的米饭，旁边还有一叠精致的果盘。
明曦吃得很满足，夸了句，“这是哪家店？菜做得挺好吃的。”
江辞先吃完，往她杯子里加了点果汁，看着她舒展柔软的眉眼，心里很满足，仿佛投喂这件事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快感。
江辞漫不经心地回道：“随便订的。”
秘书：“……”
随便？！！！！
不是鱼不够鲜嫩，就是虾仁不够爽口，要么就是水果不够好看。
我跑遍了半个帝都才让你满意，你和我说随便？！！！
还能怎么办呢？
看着六位数的年终奖上面，只能忍了。
明曦点点头，不置可否，夹了个虾仁放进嘴里。
江辞看她一眼，犹豫两秒，假装不经意地随口问了句，“今天比昨天晚了两个小时。”
“有什么事儿吗？”
明曦正低头吃饭，闻言眼里闪过丝丝缕缕的笑意，回道：“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临时有点事，就处理了一下才过来的。”
明曦说的是实话。
虽然昨天宋今禾让她今天可以晚点过来，但明曦睡前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采纳她的意见。
她没有必要再试探小狼崽的心意，也不想让他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难过。
明曦是这样想的，奈何天不遂人愿，第二天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有个紧急视频会议，便耽误了点时间。
明曦看了眼江辞，主动解释道：“本来我想给你发消息跟你说一声的，但是……”
明曦说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没再说下去。
她继续夹菜，虾仁有些滑，夹了两次都没夹起来，不由得有些生气。
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又不容忽视。
或许是江辞这半个月来纵容的态度给了明曦底气，明曦看了眼对方，将话继续说完，“但是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不知道怎么联系你。”
三年前，她伤心欲绝的脸又浮现在眼前，江辞心口一窒，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空气安静了下来，原本还算温馨的氛围莫名有些冷。
明曦不由得有些后悔，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为什么就没忍住呢？
“手机给我？”
明曦惊讶抬眸，“嗯？”
江辞看着她，神色淡淡，“不方便？”
明曦摇头，下意识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明曦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慌乱地道：“等一下，先给我。”
明曦伸手想拿回手机，但是晚了。
江辞已经看到了她的手机屏保。
一张属于他们两人的合照。
背景是一家法式餐厅，两人正对着镜头，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一样。
夕阳落在他们身上，将画面定格。
江辞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确定自己没有关于这张照片的准确记忆。
虽然这张照片看起来十分熟悉。
江辞看向明曦，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明曦已经恢复镇定，面色如常地回道：“三年前，你高三毕业那年的暑假，在一家法式餐厅吃饭的时候拍的。”
“那时候拍了太多的照片，记不住也正常。”
这个回答虽然听起来无懈可击，但江辞还是觉得不对劲。
有关明曦的事情，桩桩件件，他都记得十分清楚。
这样好看的合照，这样美好的画面，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是吗？”江辞眼眸微垂，没继续问下去，将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存进了她的手机。
明曦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低落的心情一扫而空。
追人一点也不难嘛。
明曦有些得寸进尺地问道：“那我以后晚上要是睡不着，能给你打电话吗？”
江辞绷着脸道：“你睡不着，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明曦微笑着说：“你陪我说说话，或者给我念念书，听着你的声音，我就能睡着了。”
话里话外，就像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难掩雀跃。
江辞不想让自己输得那么快，那么彻底。
他想也不想，便道：“明曦，你今年二十六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不念。”
“……”
要不说男女的思维模式就是不一样呢。
这话一出，江辞的重点在最后两个字，代表拒绝的态度。
明曦只听到了“二十六”三个字。
女生的年龄怎么可以这么草率？
她明明才二十五，离二十六还有好几个月。
而且，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嫌她比他大吗？
短短几秒，明曦不知道脑补了多少东西。
明曦盯着江辞看了几秒，忽然站起身，道：“我走了。”
江辞心里一紧，没说话。
明曦越想越生气，拿起桌上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我明天不来了。”
还是没反应。
气不过，明曦走到门口又加重语气，气冲冲地补了一句。
“后天也不来了。”